第49章 於(2 / 2)

養夫 後紫 12793 字 7個月前

裴金玉勉為其難地夾起一塊,送到了嘴邊,嘗了一點兒又道:“爹,你做的嗎?”

裴天舒點頭。

裴金玉誇讚道:“嗯,還行。”

裴天舒吐槽,這閨女坑爹的時候不餘遺力,一點兒都不含蓄。誇爹的時候,怎麼不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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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的生辰宴圓滿落幕的第二日,武陵公主府的門口來了一個會騎馬的落魄男子。

門房一說:“人家有馬,怎麼可能是乞丐?”

門房二道:“彆看他那匹馬,你看他渾身上下哪有一處不像乞丐的。”

被吵醒的林樅,跳下了馬,賞了每人一顆爆栗,怒道:“老子累死了十匹馬,趕回來給我大侄女慶生,我容易嘛!”

然後,到了堂中,裴金玉看著林樅身上可以脫掉一層的土,不無嫌棄地道:“三叔,你真不容易。可是……我昨日已經過完生辰了。”

林樅“嘿嘿”一笑,“記差了,來年,等來年。”這是連生辰禮都不預備著補了。

禮不禮的還真無所謂,林樅回來了,裴天舒的心裡少了份牽掛,卻又多了件煩惱。

一聽說林樅回來的裴天舒,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府,也不避他女兒,無比沉重地對林樅道:“皇上要為宜陽公主擇婿。”

不明白裴天舒的神情為什麼這麼嚴肅,林樅眨巴眨巴眼睛道:“擇就擇唄,關你我什麼事!”

隻見裴天舒繼續盯著自己不吭聲,林樅頓悟,叫道:“mD,老子的年紀可以當她爹了。”關鍵是,老子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誰耐煩娶個嬌滴滴的公主回家當姑奶奶供著。關鍵中的關鍵,老子喜歡的是豐|乳|肥|臀的熟女,誰耐煩娶個媳婦回家還得先養肥。

林樅越想越覺得往後的日子不能夠愉快地過下去了,澡也不準備洗了,這就要牽著馬再回大西北。

裴天舒道:“等等……”

好吧,隻要裴天舒說等等,他就還有的救。

那就稍安勿躁吧。

這就洗了個澡,麵聖去了。

那邊的裴金玉還在樂著呢,皇帝的腦洞得開多大,才會想起讓宜陽嫁給她林三叔,怎麼想都是畫風不太對啊。

想著想著,裴金玉醒悟了,宜陽萬一要真的嫁給了林樅,她是不是得叫宜陽三嬸啊!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跟她爹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裴天舒心想,這些凡人真是蠢,就連皇帝也不例外,想拿當年消弱林家的那招,來消弱他。呸,林青巒當年要不是瞧上了人家衛長公主的風姿,哪裡來的一時恍惚,鑽到了衛單他爹的圈套裡去。

可那公主宜陽,拿什麼和衛長公主比呢!

再說了,想算計人的時候,也得先打聽打聽人家的興趣愛好不是。

還有,他們可是同族啊,雖說血緣稍遠,可終歸是姓林的嫁給姓林的,這真的好!

裴天舒怎麼想都猜不透給皇帝出主意的人蠢到了這種地步,重點是皇帝居然還能同意了。

裴天舒哭了,被蠢哭的。

聽說,給安北將軍林樅接風的宴席上出了一樁意外。

宜陽公主不慎落水,被太監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韋妃抱著唯一的女兒哭得死去活來。

還聽說,宜陽公主落水的時候,安北將軍就在岸邊。

這消息勁爆啊!

有禦史在翌日的朝堂上直接說了:“安北將軍見死不救,其心可誅!”

林樅摁著那禦史就打,打完了跪著皇帝就哭:“臣該死啊,臣不該和肖宰相鬥酒啊,肖宰相海量啊,臣鬥不過他,就躲出去睡覺去了啊,臣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啊!”

肖宰相的臉要多臭有多臭,可他不能反駁。昨夜那麼多人都看著他同林樅鬥酒,還有那麼多人看著林樅醉倒在岸邊,最後將宜陽公主救了上來,皇帝還親自踢了林樅幾腳,這貨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還是顏禦醫紮了他幾針,又灌了他一碗醒酒湯,這貨才緩緩醒來,自然是一問三不知。

皇帝乾笑了兩聲,不走心地道:“與卿何乾。”

又木著臉對眾人道:“此事休要再提。”

這就退朝了。

皇帝暗傷,隻心想著這事兒還不算完。

一下了朝,裴天舒、林樅、顏學慶各甩掉了小尾巴,到了水晶樓後頭的小木樓裡碰了頭。

裴天舒直截了當地問林樅:“你到底想不想娶妻?”

林樅居然一改往日的灑脫,扭捏道:“娶,不娶,都行的啊!”

顏學慶笑了:“喲,誰也拴不住的老三,有心上人了。此女肯定“功夫”了得。”

林樅要揍他,結果被裴天舒給揍了。

武力值不如人的林樅默了,隻聽裴天舒認真地道:“要娶就得快,說吧,是哪家的姑娘。”

顏學慶也認真了起來,附聲道:“說吧,是哪家的姑娘,誰要是再笑誰就是孫子。”

林樅想了想,才慢吞吞地說:“還是我殺了我那禽獸不如的叔叔嬸嬸之後的事情,我混在乞丐中出城,遇到了高秉光家的施粥棚,當時主持施粥的是他們家的一位娘子,不知姓名,隻聽有人叫她二娘子。”

裴天舒同顏學慶對視了一眼,隻聽後者道:“聽說先前要說給趙王的是高秉光的嫡幼女,排行為六。”

林樅掰了掰手指頭道:“是嫡是庶,哪怕是個丫頭都無所謂,關鍵是當時看她至少十歲,如今至少已過雙十,恐怕孩子都有一大群了。”

裴天舒歎氣:“先打聽打聽再說。”

顏學慶瞧了瞧他一臉的難色,轉而問林樅:“換個人行不行?”

林樅果斷答:“行,要天仙。”

這就是非卿不娶了!冤孽啊,冤孽!

裴天舒一回家就將這段冤孽複述給了楚氏。

楚氏那兒一聽完,對林樅的好感那是直線上升。

乾起活來也特彆賣力,第二日就回了娘家,求她娘打聽高家二娘子的事情。心想著,若是能成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結果卻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裴天舒不可思議地道:“什麼?死了!”

楚氏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你在黃泉我在碧落天涯永隔”的傷心事,一邊兒拿帕子抹淚,一邊兒點頭道:“我娘說是死在道啟四年,就是先帝起義的頭一年。犯了怪症,一命嗚呼。”

這事兒不能瞞啊,裴天舒如實告知了林樅。

林樅死活拉著裴天舒在浮夢塢的房頂上喝了一夜的酒,看了一夜的星星,還唱了一夜的小曲。

清早被人抬下來的時候,正好碰上裴金玉來給她娘請安。

裴金玉問:“娘,林三叔這是怎麼了?”

喝的暈暈乎乎的裴天舒道:“他媳婦,死了。”

裴金玉驚得目瞪口呆,不是因為他媳婦死了,而是因為……他什麼時候有媳婦的她怎麼不知道呢?

還是楚氏解釋了一二,裴金玉一聽,又驚呆了,隻因高二娘子的事情,她知道啊。

說高二娘子犯了怪症,那是為了掩人耳目,實際上高二娘子被她弟弟,不,是被衛單給擄了。

那還是道啟四年的乞巧節,衛單微服出宮,碰上了乞巧的高二娘子,見她體型豐韻,還隻道是誰家的小媳婦,這就不問人家姓甚名誰給擄回了宮。

後來衛單一聽說其還是個沒出嫁的姑娘,嫌她晦氣,碰也沒碰就扔在了一旁。

當時的衛嫵本想要將那高二娘子送回高家,又恐怕她隻有死路一條,畢竟雖未有真正破身,被擄卻是事實,便囑托了人將她安排在了冷宮。

因著衛單小的時候被冷宮裡的一個失寵妃子嚇掉了魂,那裡是他絕對不會去的地方。

轉而預備著他日另尋其他法子將那高二娘子妥善安置。

可是不到半年,林青巒在武陵起兵,衛嫵自己過的生不如死,猶如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也就將那高二娘子忘在了腦後。

如今想來,那高二娘子說不定就在,由林青巒所建專門為了安置衛單嬪妃的白華庵當中。

可這話裴金玉不能直接說啊,隻皺著一張小臉,不確定地說:“高二娘子?我好像聽裴箏說起過。”

她爹一聽,酒醒了一半,問:“裴箏?難不成高二娘子在宮裡?”

裴金玉道:“以前是,現在也許並不。隻記得裴箏說過,當時鬨得挺凶,所以他才知道。”

“什麼意思?快說,快說。”

裴金玉現編了一個貞|潔烈女的故事,和原本的事實差不多,也說是高二娘子乞巧節被衛單所擄,就是將衛單嫌棄她未破身,換作了高二娘子抵死不從,感動了趕來救場的衛長公主。聽說,衛長公主將她藏在了冷宮。

“白華庵。”裴天舒大叫了起來。那地方他門兒清啊,起初就是他建議林青巒建立的。

“快,快去把林將軍叫起來,叫不醒他,就用井水澆。”裴天舒哈哈笑著吩咐東青,想了想又問:“那高二娘子閨名叫甚,可有什麼特征。”

楚氏道:“閨名如欣,特征不詳。”

裴金玉略一回想,補充道:“較豐腴。”

哦,原來是個胖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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