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裡、八駿和代王嘀咕了半夜,一直在說的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讓代王帶他們進宮去。
代王想也沒想就應下了,然後也同他們嘀嘀咕咕了半夜,說的也隻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後娘娘不召見,他從不會踏入後宮半步的。
還真真是一根筋的人最難溝通。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七裡毛了,無力地咆哮了一聲:“說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讓你帶我們進宮去。”
代王還是那樣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然後道:“好啊好啊。可是沒有皇後娘娘的召見,我從不會到後宮去的,避嫌懂嗎?”
避……嫌,好吧,七裡已陣亡。
八駿無奈道:“二哥的意思是讓三哥你想想辦法。”
代王撓了撓頭道:“想什麼辦法呢?”
八駿就道:“你可以說想念皇後娘娘了,自動去慈惠宮請安不就好了。”多簡單啊,這理由還冠冕堂皇的很。
可是代王哼唧了許久,才如實道:“不敢去。”
為啥啊?
“皇後娘娘沒事兒就在召見各家的淑女,是給趙王哥哥相王妃不錯,可我要是一露麵,一準兒也是跑不掉的。”
代王表示很為難。
七裡表示很失望,有一種沒了親情又瞬間失了友情的天塌地陷的感覺。
八駿看了看七裡灰敗的麵色,不死心地問:“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其實這句他是在自言自語,可不敢奢望代王會有什麼好意見。
卻不曾想,代王答的很快:“有啊!”
“什麼法子?”七裡和八駿異口同了聲。
“我二伯,嗯,皇上不是要用比武奪魁的法子選出新的虎賁中郎將,你們參加比試吧。”然後,極具蠱惑地又道:“虎賁中郎將出入皇宮,易如反掌。”
就算名義上僅是前建信侯的繼子,可有忠義王裴天舒壓陣呢,想要參加比武,也並非不能。
代王為難了他們半夜,可不就是因為這個。
虎賁中郎將,他委實是不願意做的。可他要是不做,他二伯委實是不敢相信彆人的。他也就隻有在裴天舒栽培的這幾人中打主意了,再加上他的舉薦,或許還是能成的。
除此之外,也沒其他的好主意了不是。
七裡、八駿對視一眼,同意了。
緊接著表示,要是如此,裴天舒一眼就能看穿他們的企圖,總歸是不好。
代王則說,這真不是什麼事。
當即研磨,這就給他二伯寫了封信,哦不,是奏折。廢話也沒有多說,就是上表了武陵七子皆要參見比武,還誓要奪魁的決心。
寫完了奏折,讓內侍趕緊進宮交給趙王,讓趙王代為轉呈。
這種小事,趙王樂意為之。
是以,早朝之上,趙王呈上了代王的奏折,皇帝看了個開頭有點兒疑惑,還心想,啥時候出了個武陵七子,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看來他手下的探子又該換一撥了。
再往底下一看七子的名字,嘿,這不就是在武陵長公主府上進學的七個小子嘛!其中代王的名字赫赫然排在第三。
皇帝是一有代王萬事足,當下樂嗬嗬地稱讚了裴天舒,拽文的話一大堆,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他有大將之風,不僅個人為國儘心儘力,還不惜餘力為國家培養新型人才,譬如武陵七子就很好嘛!
不止眾大臣,連裴天舒都有點兒犯迷糊。什麼武陵七子?
他掰著手指頭認真地數了數,除了他女兒,在他府上上學的可不就是七個熊孩子。哦,不,熊孩子長大了,全特麼的成了混小子。
可是最大的也才十五,做這虎賁中郎將真的好?
果然,就有人拿年紀做文章了。
不用他反駁,皇帝就說了“先帝十二歲就做了上卿”,說白了出名要趁早嘛。沒辦法,皇帝屬意的代王,不過才十三,他能不這樣說嘛。
至於身份,帶著武陵長公主府的帽子,哪怕其中的譚中秀不過是個尋常大夫的兒子,也沒人敢拿此做文章不是!
由皇帝親自保駕,武陵七子這組合正式掛牌成立,且名揚千裡。
當然,揚的自然是好名了。
譬如,以前從不義診的譚中秀,如今是沒事兒走哪兒都帶著藥,哪怕路上碰見誰崴了下腳,也會奉上兩貼自製膏藥。人家感謝他,他會微微一笑:“不用客氣,武陵七子救死扶傷,實乃應做之事”。
再譬如,沒事兒愛打架的劉家兄弟,某天和他們爹一塊兒上街閒轉,遇見了個強搶民女的紈絝子弟。
兄弟倆二話不說,上去將那紈絝痛揍一頓,還替姑娘家還了欠債二十兩以及打傷人的醫藥費十兩。
姑娘的家人感激涕零,劉家兄弟也說:“不用客氣,武陵七子仗義懲惡,實乃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