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的比賽結果,很快出來,其中劉元楓以一炷香的時間射中箭靶一百三十三箭,奪得了此輪魁首。
裴七裡和程八駿分彆以一百零一箭和八十八箭獲得第三和第六的不錯成績。
隻有代王以零箭的成績獲得了倒數第一,還美得直冒泡哩。
緊接著,沒了代王便覺已經沒有再比下去必要的皇帝,還是選取了前十名的兒郎進入第三輪的比賽。
壯誌酬籌的肖恩祿肖宰相本預備著這一輪親手拿下了代王,誰知道代王個不爭氣的竟然止步於二輪。
簡直就好比是“我得了一本曠世小黃|書,激動的不能自已,趕緊關了房門脫了褲子,掀開一看,特麼的是本菜譜”,這刺激簡直酸爽無比。
肖宰相自己也隻覺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
可是事已至此,題目還是得出啊。這就放棄了專門用來刁難代王的冷門題,隨便出了個應景的題目,分彆作一首與比武有關的詩和對子。
文化課水平欠佳的劉元楓暗叫了一聲阿彌陀佛,摸了把汗,開始奮筆疾書。
結果……比武奪魁的前三甲,最終由裴七裡、高若凡、劉元楓三人包攬。
是的,比完了第三輪,第一名和第三名掉了個個兒,隻有第二名至始至終還是那個第二名。
才將女兒送回了家,又嘚吧嘚吧趕過來的劉通不服,和負責第三輪閱卷的考官國子學的盛名盛博士說了很多,表達的隻有一個意思:你不能因為裴七裡是忠義王的侄子,就暗箱操作啊。你看,我和忠義王一向很好,可是這也不能代表我發現了不公就不向上申述。
盛博士被纏的急了,抽出了劉元楓的大作,對劉通道:“誠信伯,你自己看看吧,一首詩35個字裡頭錯了5個字。對子倒算對的工整,可壓根兒就不對題。我實話跟你說吧,要不是看在貴公子是第二名的魁首,還是武陵七子之一,他連三甲的邊兒都摸不上哩。”
劉通真的認認真真地看了他兒子的大作,從頭看到了尾,最後將卷子一合,又塞了回去,然後一言不發地離去。他才不會說考官數錯了數,他兒子35字的那首詩裡頭,不止錯了五個字,是六個啊六個。
這混小子啊,老子回家要罰他抄書去。
劉通忍著心痛,一邊走一邊在心底不住地咆哮,若是他兒子以十三歲的稚|齡做了虎賁中郎將,是多麼光耀門楣的事情。唉,到最後還是老裴家的門楣閃著光哩。
這該不會是裴天舒和代王商量好的吧?
上折子要求讓武陵七子都參加的是代王,臨陣脫靶的還是代王,越想就越有這個可能啊。
連劉通都這樣想了,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裴天舒早就將代王拎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始審問他:“誰教你這麼乾的?”還開始摩拳擦掌,預備著這貨不說實話的時候,給點兒顏色讓他好好地瞧一瞧。
其實,真的不用。代王瞧了瞧一旁靜立著的裴金玉,實話實說道:“我不想當虎賁中郎將,恰好二哥又想進宮去,趙夫子常講各取所需……”
學的不錯,連各取所需都學會了。裴天舒頓時笑了,卻又忽而嚴肅道:“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說話就說話吧,還一巴掌打上了人家代王的後腦勺。
代王被打的火氣,可裴金玉還在呢,他總不能奮起反擊。
試想,要是他打了他妹妹的爹……那麼,他注定了這輩子隻能是哥哥了。
好吧,不能暴起,就隻能委屈地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麼還打我?
廢話,他又不能說我拳都磨好了,掌也擦好了,不打豈不是都白磨了半天!
“自己想。”裴天舒拉了他女兒,頭也不回地撂下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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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裴天舒所料,比賽的結果出來了,皇帝挨個兒誇讚了幾句,就擺駕回宮去了,卻是提也不提虎賁中郎將的事情。
皇帝不提,裴天舒也不提,誰讓三甲中的兩個都是武陵七子之一。
如此,沉靜了幾天,皇帝突然大發雷霆,狠狠地批了盛博士一頓,大概的意思就是比武不公。
又重新審理了第三輪比賽的卷子,後皇帝親評高若凡為比武魁首,遂封官為虎賁中郎將。
就在眾人議論高若凡是從哪個疙瘩冒出來的俊傑之時,有人給出了正解,隻說此人乃是禦史中丞高秉光的遠房侄兒。
得知此情此景的高再嬋卻咬牙切齒地說:“什麼遠房侄兒,這是那個老鬼的親生兒子,生母乃是暗門娼|妓。”
老鬼是高再嬋對其父高秉光的“尊稱”,可見父女的關係壞到了何等地步。
高再嬋本是高秉光的嫡二女,其生母元氏一共生了三個,都是女兒。元氏在高再嬋八歲的那年冬天,聽說了高秉光養有外室且已生子的事情,趕去捉奸,卻因為馬車翻落溝渠,喪了性命。
好巧不巧,那元氏趕去捉拿的外室,就是高若凡的母親。
後來高秉光續娶,娶得自然不能是身份低賤的高若凡之母,續娶的是河西的吳氏之女,好死不死,吳氏又為他生了三個閨女。
所以,明麵上的高秉光是個絕戶,自然是對這個“遠房侄兒”很是上心。
林樅聽了這一茬事情,隻覺高再嬋的生母死的過於蹊蹺了些,可又沒有真憑實據,這話卻是不敢在高再嬋的麵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