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到底想做什麼,裴金玉可不是代王,能將此算的透透的。既然沒有把握成功應對,不如按照自己的布局,先給他放一把火。
一場大火要是能燒起來的話,會讓很多東西公眾於世。
裴箏領命而去,唯恐被人盯上,還是趁亂打暈了趙王府上的一個小廝,換了那人的衣裳混出府的。
裴金玉就在這趙王府邸,靜觀其變。
她就不信了,她人在這裡,有人敢動?
嘉榮和佳柔兩個丫頭還是很擔心,草木皆兵。
裴金玉淡淡道:“不必擔心。”
趙王要麼不發招,要麼發大招,單憑這兩個丫頭和她帶來的十幾個侍衛,真不夠當盤菜的。
所以,該乾嘛就乾嘛吧。
嘉榮和佳柔懂的不多,可看的懂長公主的臉色,那一派淡定就跟在自己家用膳一樣的自若神態,八成是沒什麼大事的吧!也就淡定了下來。
很快,酒足飯飽,宴席上的客人走了一多半。嘉榮問:“長公主,咱們走嗎?”
裴金玉道:“再等等。”
嘉榮心想,難道是等代王來接,可代王到底回沒回到,誰知道呢!
裴金玉到底等的是什麼,嘉榮是真猜不到,要是裴金玉說她在等趙王發大招……嘉榮一定會“嗬嗬,我去,這屬於沒事找事型啊。”
她們這兒都怕個半死,長公主那裡卻是唯恐沒有事情發生。
裴金玉擔心的還真就是這個,怕就怕趙王一縮脖子,慫了。要知道趙王他不反,就是不反不亂,不能調兵,那裴家就同趙王一樣都是懸在皇帝心頭上的一根刺,到底哪根刺粗,連皇帝本人都說不清楚。
總之,趙王反也得反,不反就將他逼反。裴金玉吩咐裴箏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此時,天將傍晚。
趙王因著不善酒力,被人扶回了新房。
才躺在床上的趙王,立時就睜開了眼睛,一揮手示意婢女們全都下去。
留下來的是扶他進來的祁福全和高若凡。祁福全是祁福雙的堂哥,淩國公的長孫,今年一十八歲,半年前入了劉子騫的羽林騎做了羽林左監,手底下有300多人。不用說,高若凡更是先帝欽點的虎賁中郎將,整個虎賁營儘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又是羽林又是虎賁的一左一右將趙王架進了新房,有心的人早在心裡泛起了嘀咕。
可畢竟今日是趙王大喜的日子,祁福全算是趙王的大舅子,高若凡與趙王一向私交不錯,倒也能解釋的過去。
彆人能這麼想,趙王早就預料到了。誰會在自己大喜的日子沒事找事上演逼宮大戲呢!
是以,此時不逼更待何時!
連局都已經設好了。
還得借裴家一用呢。
趙王這裡的劇本是一出騙局,弄了輛帶有長公主府標誌的馬車,來一場半路失事的好戲,去武陵長公主府中一報,忠義王怎麼可能不著急。隻等忠義王調兵尋找,他就調兵鎮壓,說是忠義王有謀反之心,控製了城門。再讓虎賁營負責逼宮,祁福全手下的300多人則負責阻擋剩下的羽林郎。事成昭告天下,就說是忠義王謀反害了皇帝,他坐上了皇帝的位子不僅名正言順,還去了心頭的一大患呢!
趙王光想想,就覺得這是個妙計。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坐在屋裡,命人攔住了裴金玉,不讓她出府,也不讓她往外傳消息。
負責看著裴金玉的人發現裴箏不見了的時候,嚇的半死,又存了一絲僥幸心理,心說不過是長公主身邊的一個太監,能有什麼本事哩。和趙王稟告之時,就撇去了裴箏,隻說長公主那裡一切無恙,無需擔心。
趙王又同祁福全和高若凡耳語了幾句,這兩人就出去了。這時的屋裡,就隻剩了趙王和祁福雙。
娶媳婦娶的就是助力,趙王的這一點兒心願明顯已經達成了,可這心裡還是莫名的不高興。
他挑了祁福雙的蓋頭,入眼的就是一雙如秋水一樣清亮的眼睛。
趙王心說,美則美矣,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呢!
究竟是什麼,趙王不敢細想,隻因一動腦筋,就想起了裴金玉。
這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更上心。
也是用心太多,怎麼忘也忘不掉。
趙王微微歎氣。
祁福雙像一隻兔子一樣謹慎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溫聲溫氣地道:“王爺,可想喝茶或者吃點東西?”
趙王好容易說服了自己,她就是他的妻,對著她的時候倒也沒有了自從林淺之登基以後的戾氣,道了一句:“本王不餓。”
想了想,光這樣說不行,接著道:“你若是餓了,想吃什麼,儘管吩咐廚房去做。本王既娶了你,你就是本王的妻,本王一定不會虧待於你。吃點兒東西,你就安歇吧,本王今日還有大事要做哩。”
什麼大事,祁福雙沒有問。隻因問了,趙王不一定會說。退一步講,哪怕他說了,她也不一定明白。但,至少她知道,趙王要做的大事 ,她祖父提前已知。
臨出嫁前,她祖父屏退了眾人,和她單獨說了一句話:“福雙,福雙,但願你真的能為祁家帶來雙重的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