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傻子本體是魔尊(1 / 2)

沈致被蔣東升單純無恥的言論惹怒了,不管不顧地開始亂蹬。

蔣東升常年乾農活,手掌毛躁又粗糙,蔣東升被踹得悶哼,手下力道沒控製好,硬硬的繭子磨在沈致細嫩的腳背上,喇得發疼。

沈致短促地喊了聲。

蔣東升連忙鬆開手,沈致趁機把腳縮回來,沈致自己摸著有些刺痛。

夜色深重也看不清,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腳是不是被蔣東升的糙手弄得磨破皮了?

蔣東升爬過來伏在沈致腳邊,攏眉耷拉眼,緊張兮兮道歉:“媳婦,對不起,俺弄疼你了。”

沈致不理他,抬起腳湊到窗口,借著月光看著自己到底哪兒被這傻子弄傷了。

月光清亮,照在腳背上仿佛蒙了層輕紗,顯得它越發冷白,秀氣緊窄的足背刮出一片紅痕,沈致氣得癟嘴。

這傻子一點都不聽話,氣死他了。

蔣東升也瞅見了,雙手捧著沈致的腳,嘴巴小心翼翼挨過去輕輕吹氣,討好道:“媳婦,俺給你吹吹就不疼,呼呼呼…”

溫熱的氣吹拂在腳麵確實消解了不少疼痛,腳是穿鞋踩地的,沈致再怎麼認為他從城裡來的比農村人乾淨這事,也得承認腳都是一般臟的。

沒人這麼抱著過沈致的腳,謹慎小心地跟捧著什麼珍寶似的。

沈致耳根有些燙,這傻子也不嫌臟。

沈致動動腳,蔣東升停下動作抬頭看他,“媳婦,你是不是還疼,不怕,俺再給你吹吹,俺力氣大俺能給你吹一宿。”

沈致眼神微閃,阻止道:“不用了,你也不嫌臟。”

蔣東升嗬嗬傻笑,捧著沈致腳親了兩口,搖頭否認道:“不臟不臟,媳婦是城裡來的金貴人,腳丫都是香的。”

蔣東升拍馬屁的話,恰好戳到沈致心裡最隱秘的地方,他城裡來的就是跟彆人都不一樣,沈致對蔣東升的吹捧很受用,抬腳踹上蔣東升的臉,放過了他,“去睡覺!”

沈致重新鑽進被子裡,蒙上頭,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這傻子也不是很傻嘛,還挺會說話的。

柔嫩的觸感在蔣東升臉上轉瞬即逝,蔣東升小心摸上自己的臉,忍不住傻樂,媳婦的腳果然是香得不行,蔣東升感覺自己的臉都跟媳婦的腳一樣又香又嫩。

蔣東升癡癡地看著床上隆起的小穀丘,跟吃了蜜一樣甜,他媳婦真是又好看又可愛,要是有天可以親親媳婦小手就好了。

蔣東升懷揣著這美好的願望進入了夢鄉,晚上睡得極不安穩,又是跑又是飛的,好多人追他,他跑得筋疲力儘時出現個白胡子老頭。

蔣東升氣喘籲籲,疑惑地詢問老頭:“他們為什麼追俺?”

老頭定定看著他,對蔣東升嘴裡粗鄙的話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身上有他們要的東西。”

蔣東升抹了把汗大驚,“他們是不是要搶俺媳婦?”

他媳婦怎麼這麼多人惦記!

蔣東升想抱著媳婦

趕緊跑,左顧右盼卻發現媳婦找不到了。

“媳婦,媳婦,媳婦……”蔣東升眉頭緊鎖,扯著嗓子大喊,都把睡夢中的沈致吵醒了。

晨秋還是冷的,沈致迷糊著往被子窩了窩,想要屏蔽被魘住的蔣東升大喊大叫的聲音,可惜蔣東升太壯了,震得土炕都在晃。

沈致忍無可忍吼道:“蔣東升!”

蔣東升霎時睜開了眼,冷汗涔涔,圓瞪的虎目還不聚焦,看上去有些憨,他兩個手各握著沈致的一隻腳,一左一右貼在臉上,用力揉了揉才清醒了些。

沈致被吵得睡不著,使勁蹬著蔣東升的臉讓他撒開自己的腳,胡子拉碴得紮得慌。

蔣東升心虛地放開手,小聲解釋道:“媳婦,俺是怕你腳冷。”

沈致身子弱,每到晚上腳冷的跟冰塊似的,有時候還被凍醒,昨天晚上睡得確實舒服,沈致也就沒跟蔣東升計較。

沈致起床穿衣服,拿著牙刷牙杯到院子裡的水池刷牙。

蔣東升拿著楊柳枝跟過去,也裝模作樣跟著刷,他不愛刷牙,樹枝子磨得嘴疼,可媳婦嫌他不愛乾淨。蔣東升是不敢用媳婦的牙膏牙刷的,他去問了蔣年。

蔣年把自己備著的楊柳枝分給蔣東升一半,說是用這個刷牙再多漱口就不臭了。

於是,蔣東升自打結婚就跟著沈致刷到了現在。

蔣東升刷完了抹抹嘴,眼瞅著沈致漱嘴,等沈致完事後蔣東升湊到沈致嘴裡去聞,“媳婦,你嘴巴好香啊。”

沈致忍不住翹起嘴角,拎著牙膏在蔣東升眼前晃,“那你也用?一支牙膏一塊二呢。”

蔣東升不知道小小的牙膏這麼貴,都能買好多個雞蛋了,聽著沈致的話緊著搖頭,“俺不用,給媳婦用,媳婦用完了俺還給媳婦買,讓媳婦天天都這麼香香的。”

蔣東升賣好的話沒取悅到沈致,反而讓沈致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沈致質問道,“你哪兒有錢給我買?”十分警惕告訴蔣東升,“那彩禮錢給了我就全是我的,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哪兒要媳婦的錢,蔣東升連忙保證道:“不要媳婦的錢,俺能打獵,可以抓兔子抓野豬賣了換錢。”

沈致這才放下戒心。

“大哥,嫂子,吃飯了”,剛出西房的蔣年看著蔣東升跟沈致打打鬨鬨的,畫麵和諧地刺眼,忍不住出聲打攪。

沈致匆匆從蔣年身上掠過,直犯嘀咕,一個黑一個白,一個肌肉結虯的莽夫一個秀氣內斂的教書先生,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想這些做什麼,沈致甩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去廚房吃飯了。

蔣年感受到沈致的視線僵了下,隨即見他移開視線覺得失落起來,要是他當初多攢些錢,現在娶沈致的就不是大哥了。

蔣年身後鑽出病懨懨的祁溫言,“年哥,你從這兒站著做什麼?”

蔣年驀地想起了往事,他娶不上沈致很祁溫言也脫不了乾係,終究是讀書人蔣年乾不出亂發脾氣的丟人事,隻得冷漠回應:“沒什

麼。”

便也去廚房吃飯了。

祁溫言見蔣年這副態度,心想上輩子自己捂了他二十年都沒能把蔣年的心捂熱,將自己的真心白白錯付,這輩子他可不會再犯傻了。

祁溫言拖著沉重的身子跟著過去。

一掀簾,蔣家人都到齊了,早上就是一人一碗菜粥,李翠娟為了他們有力氣乾活,特地每個人碗裡撒了點鹽。

她沒給自己和蔣貴山放,李翠娟日子過得細,她跟她老頭不乾活所以就不糟踐鹽了。

沈致身子嬌氣怕燙,李翠娟給了他個勺子讓他舀著喝,因為沈致是城裡下來的知青,還沒進行勞動呢,就進他們蔣家門了,所以蔣家上下都把沈致當孩子養。

往粥裡也放不上什麼好菜,依稀的幾條白菜絲,剩下的都是白菜幫子,他們還是吃得津津有味,菜也是稀罕物,試問哪戶人家早上就有菜吃的。

不都是薄薄的粥下肚,頂著一肚子水去乾活的,蔣家的生活條件在村裡算的上是不錯了。

沈致挑著碗裡的菜吃,水靈靈的菜吃著,嗓子也舒坦肚子也舒服,沈致就愛先吃好的。

李翠娟早上做飯起得早,粥差不多是溫的,蔣東升端著碗三口兩口就喝完了。

祁溫言坐到蔣年旁邊也捧著碗喝粥,淡淡的鹹味加上菜喝起來讓人暖洋洋的,吃著熱飯讓人心情也忍不住跟著好了起來。

很快,祁溫言的好心情就消失了。

“嫂子”,蔣年吃飯跟他人一樣吃飯斯文,碗裡還有大半碗,“我碗裡還有不少菜,給你吃。”

蔣東升楞楞地看著自己手裡空空的碗,扭頭看到斥菜吃得正香的媳婦,完了,他沒給媳婦留。蔣東升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媳婦該不喜歡他了。

“媳婦……”蔣東升眼巴巴瞅著沈致,弱氣喊道。

沈致抬眼看到蔣年推過來的碗,他可沒有吃彆人剩飯的愛好。

“不用了,你吃吧”,沈致直接拒絕道。

蔣年笑笑,怕沈致不好意思,“沒事嫂子,我教書不費力,你身體還沒好你多吃點。”

蔣東升顧不得媳婦喜不喜歡他,現在他隻想讓媳婦吃好點,也跟著勸,“媳婦,你愛吃就多吃點。”

沈致煩死了,都說不吃了,轉頭掐上蔣東升胳膊,“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蔣東升齜牙咧嘴抱頭鼠竄,趕緊否認:“不是不是,俺聽到了聽到了。”

沈致這話也不知道在罵誰,蔣年神情有點尷尬。

祁溫言眼饞地看著蔣年碗裡的菜,小聲道:“年哥,給我吃吧。”

蔣年拉回碗的手頓了下,他也很久沒吃菜了,但是祁溫言都開口,不給自己媳婦吃也說不過去,於是蔣年把碗裡的菜都撥給了祁溫言。

李翠娟到底還是心疼兒子,“老二,給自己也留點,一人就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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