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夏拾去‘甜甜的甜點店’上班又一次看到了時先生,和之前一樣時聿依舊戴著口罩進來的。
早上人不多,老板沒有研究新品,帶著一乾店員鹹魚,隻有夏拾主動去前台,所以時聿進來的時候店裡隻有夏拾一個人。
時聿一推門進來,夏拾已經認出來了,畢竟有些人實在太顯眼了。她還在猶豫打不打招呼,那邊時聿卻是驚訝地挑了挑眉。
“你在這工作嗎?”時聿拉下自己的口罩,露出高挺的鼻梁,語氣少了點之前的客氣疏離,深藍色的眼睛裡全是興味。
夏拾挺直著背,笑了笑:“嗯,周末來這兼職。”
時聿已經把口罩放了起來,整個人靠在前台,唇邊也帶出了點笑意:“好巧,我周末經常來這,不過還是第一次看見你。”
夏拾沒有說自己已經見過他一次,點了點頭說:“我在後廚,一般不會來前台。”
“您需要點些什麼嗎?”
時聿緩過神說道:“布丁。”
接過布丁時聿沒有立刻走,而是站在那問:“你們這送外賣嗎?”
‘甜甜的甜品店’是不送外賣的,這是眾所周知的,時聿常來自然也知道。老板瀟灑的很,多餘的錢也不想掙,除了周三上午像打了雞血一樣做一道‘粉紅日記’,再然後偶爾周末研究一下新品,其餘時間都過著鹹魚般的生活。
“我們這不送外賣的。”果然下一秒夏拾揚起公式般的微笑說道。
“你在後廚是做甜品嗎?”時聿立刻拋出下一個問題。
夏拾眨了兩下眼睛,才從對方極跳躍的話題中掙脫出來:“嗯,我一般是做甜點的。”
“你會做‘粉紅日記’嗎?”
“……會。”夏拾開始強迫自己適應時聿說話的風格,“不過我們店的這款甜點買出去的隻有店長做的,我們是不能做的。”
“哦。”時聿沒再繼續下去,端著自己的盤子找了個位子坐下。
“……”夏拾看著立刻端盤子走人的時先生,有點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周末上午幾乎沒人,整個店裡隻有夏拾和時聿,夏拾低頭寫著自己的代碼,偶爾抬頭看一眼時聿。
從第一麵起,夏拾就知道這位時先生和他們普通人有著不可跨越的溝壑。就像在吃甜點一樣,他們吃就真的隻是吃,而時先生光捏著叉子坐在那都像一副藝術作品。
這次在甜品點的碰麵並沒有被夏拾放在心上,他們向來一個是顧客,一個是服務員,最多知道對方的名字,在夏拾看來沒什麼值得放在心裡的,倒不如多記幾行代碼。
生活照常進行,夏拾每一天都在努力活著。在學校努力學習,在兩個打工的地方兢兢業業地工作。
直到一天。
“小夏,你這個月的工資我提前打到你卡裡了,自己看一下啊。”甜品店老板打電話來說道。
“老板,這個月才剛開始……”夏拾皺了皺眉,顯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嗯,店以後我不開了。”說著這樣的話,嚴俊鬆語氣裡卻透著喜悅。
夏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店裡一向生意好的很,雖然老板時常鹹魚,還帶著店員也一起鹹魚。
“真的很抱歉啊,這個月的工資就算我補償給你們的。”嚴俊鬆到底還是沒忍住和夏拾分享了自己的喜悅,“我戀人回來了,她答應和我重新在一起,這家店也就沒了開下去的必要了。”
“恭喜老板了。”夏拾真心實意地說道。甜品店開了快五年,每到周三上午老板都會親自做一道甜點,不是沒人八卦過其中有什麼故事。
雖然少了一個打工的地方,夏拾卻並沒有感到失落,老板能找回自己喜歡的人是一件非常令人開心的事。
周末留在學校看書也行,夏拾掛了電話默默地想著,先調整一段時間再出去找其他的工作。她的生活費差不多夠用,隻不過沒什麼積蓄,不能生病,不能買什麼其他的東西。
嚴俊鬆是謝文雨的小舅,他把店關了的事很快就傳到謝文雨耳朵裡去了。
“小拾,我朋友那邊有個兼職……”謝文雨本地人,家裡條件好,人脈多,要去找個兼職的工作簡單的很,隻不過工作是給夏拾,自然要還人情的。
所以夏拾笑著拒絕了:“我現在不急著要錢,過段時間再去找,你不用擔心,而且我還有工作呢。”
謝文雨認真地看了一眼夏拾,說道:“你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一下子多出兩天假期,夏拾還真有點不太習慣,她沒什麼文藝細胞,對那些電影也沒多大的興趣,到最後還是捧著自己的電腦一天到晚敲敲敲。
時家。
“讓黃媽去給你整理。”餘藝心疼地摸了摸自家二兒子,“叫你回來住偏偏要搬出去,難不成我們家還少你一口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