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群裡終於炸開了鍋。
【原來我的西紅柿是得了青枯病?終於知道該怎麼治了。】
【謝謝,我這就去買藥。】
【這是圍觀了研究員的答案吧,你就這麼分享出來嗎?很貴的@AAA種地小趙】
AAA種地小趙:【我隻是看不慣他們囂張的樣子。】
C班群內的學生見到這句話,瞬間想起今天被按在城門下,當著老師和守衛者的麵,挨揍的同班同學,多少有點理解她的意思。
不過沒人拿得出這麼一大筆錢圍觀研究員的回答。
本該回到城區的農學C班新生,看完趙離濃發的文檔後,紛紛下車。
有的轉身回了田區,想去比對自己西紅柿的病症,看看是青枯病還是枯萎病。有的直接去交易市場購買防治農藥,再去救治自己地裡的西紅柿。
何月生剛好就在交易市場,他把趙離濃發來的文檔仔細看了一遍,對照上麵買好了所需農藥。
其實他今天才和B班的一個學生進行了交易,準備來買防治農藥,但現在一對比,顯然趙離濃文檔所述更準確詳細。
這一晚上,農學C班誰也沒有睡,他們紛紛返回田區,又在交易市場往返,大半夜準備灌根、噴灑藥品,最後……再一字一句將文檔上的內容全部背下來。
這是白得的資產,沒人不想要。
即便他們不太懂什麼是72%農用鏈黴素4000倍液,不懂什麼是14%絡氨銅300~400倍液灌根。
群裡的消息沒停過,眾人都在討論文檔中一些看起來比較複雜專業的詞。
AAA種地小趙:【我猜後麵的數字應該是稀釋濃度,我們可以試試。】
活命要緊:【我覺得你說得對!】
自從驗證自己西紅柿病莖真的有乳白色菌膿後,群裡這個人就成了趙離濃的應聲蟲,她說什麼都對。
趙離濃無奈,卻也撐著沒睡,時刻注意群內的消息,謹慎措辭解釋,以防有人弄錯了藥品濃度。
到了天剛剛亮,C班的學生終於將藥品噴灑出去,該稀釋灌根的都灌了。
這隻是第一天,接下來要等7~10天再繼續一次。
第二天上午他們有課,所有人從田地裡起身,坐上大巴回到城區。
……
在第九農學基地,老師不會指導植作物生病防治措施,每周上課多半粗淺講植作物生長過程形態,以及需要什麼肥料。
至於種植過程中出現的問題,隻能靠自己去想辦法。
今天也不例外,康安茹講的是辣椒正常生長時,花期及果期的形態。
不過……
康安茹皺眉看著下麵的學生,今天時不時就有人在打嗬欠,邊上更是有好幾個用手撐著臉,眼睛卻快閉上的學生。
偏偏每個人強撐著睜開眼時,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興奮,看起來像極嗑了藥。
“今天就講到這。”康安茹敲了敲講台桌麵,提醒所有學生,“已經六月了,七月初是期末考,所有人都必須拿出結果,不合格的淘汰。”
臨走前,康安茹看了一眼昨天被打的學生,鼻青臉腫的,受傷也綁了繃帶。
最終她還是未說什麼,隻當不知道。
康安茹剛走,就有一個高挑女生走進來,她徑直走到那個受傷學生麵前:“汪治?”
“嚴靜水。”何月生見到她,便拉住要離開的趙離濃,讓她坐下,壓低聲音道。“是嚴勝變的女兒。”
嚴勝變?
趙離濃坐了下來,看向高挑女生,昨天在視頻裡見過她。
“你不該去偷窺A班。”嚴靜水看向汪治,“三十年前有人綁架研究員,逼迫其交出資料,為避免此類事再次發生,中央基地明文規定了懲戒手段。如果昨天的事上報,等待你的將是牢獄之災。”
汪治低著頭不語,他當然知道。
“不過A班學生私下打人也不對。”嚴靜水繼續道,“他們會賠償你的醫藥費以及精神損失費,另外我們是同級,有關西紅柿防治措施,不用偷窺,我可以講講。”
她走到講台上,拿起電子筆,在光板上寫了幾列農藥,每一列對應一種病症。
嚴靜水講完幾個病症的典型特征後,道:“你們可以對比相應症狀,再定防治農藥。”
農學C班無人出聲,不少人轉頭去看趙離濃。
經過昨晚一事,很多人下意識以趙離濃為主心骨,何況嚴靜水說的內容完全對上了趙離濃的文檔。
“一個兩個,真邪了門了!”何月生一隻手擋著嘴,壓低聲音嘀咕,“都是大菩薩?”
站在講台上的嚴靜水也有些詫異,她來是為了告訴C班學生如何治療西紅柿病症,倒未想過得到什麼好處。
隻是C班的人似乎並沒有太驚訝她說的內容,也沒有多感激。
嚴靜水順著眾人視線看去,正好對上了趙離濃的眼睛,沒來由的一愣。
其實一百來個人中,趙離濃坐在後排並不顯眼,但隻要看見她後,就莫名移不開目光,其他人也逐漸淪為了背景。
這麼多人看著,趙離濃不得不出聲:“我們C班已經圍觀過研究員的答案。”
嚴靜水愕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