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對整個城市的建築物熟悉。
“董興不該救我,我重傷不要緊,現在他躺在那,信號塔沒辦法恢複,我們完全聯係不上種植官們。”左樺坐在皮卡後廂,握拳捶向側車門框,自責道,“我反應還是太慢了。”
“那種緊急關頭,誰想那麼多?”昆嶽用牙咬住繃帶,另一隻手同時拉緊,綁好左臂傷口後,呸地一聲吐出繃帶一頭,“要怪隻能怪A級異變構樹,晦氣!”
這次A級異變構樹的攻擊力太強,簡直像是瘋了。
支明月低頭給自己的槍換零件:“等我們往東南方向開,就能和他們彙合。”
“希望他們彆碰上意外。”昆嶽歎氣,“東南方向稍微往東邊偏點,就可能碰到另一棵A級垂柳。”
支明月抬頭,難得猶豫:“危麗在一號車上。”
越野皮卡後廂坐著的四位零隊隊員瞬間沉默了:“……”
不得不說,有時候玄學比異變還難以捉摸。
另一邊,早已經碰到過的A級異變垂柳的趙離濃一行人,正在尋找安全的休息處。
暴雨初歇,也隻有片刻,很快又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車內並不是好的休息處,兩輛車的玻璃都壞了,車頂也受損,外麵一下雨,裡麵就在滴水。
張亞立和何月生將兩輛越野車開進了附近一家廢棄門店內,算是能遮雨,但人沒辦法在車裡待著,所有人身上都是濕的。
最後他們將兩名受傷隊員抬出了車,就地掃出一片空地,生起火烘著濕透的衣服。
張亞立站在越野車旁,按了按對講機,沒有任何動靜,他們離得太遠了。
火堆旁,危麗捧著濕漉漉的小黃雞烤火,佟同和嚴靜水正在幫兩名受傷的隊員脫掉濕透的外套,動作極為小心。
黃天外傷太嚴重,好在血止住了,但已經有發高燒的趨勢,趙離濃從背包中找來便攜保暖毯蓋在他身上,再去開始烘乾傷員的衣服。
布庸估計有腦震蕩,中途醒了幾分鐘,就吐了幾分鐘,還帶著血絲。
“油沒了,電瓶內的電撐不了多久,這天也沒辦法太陽能充電。”張亞立想把兩輛越野車大致修理一遍,以防開不動,但現在車沒能源了。
他有點焦慮,過往也有困難的處境,但都是他自己和隊友,再難也有辦法。
現在帶著五個種植官,張亞立壓力驟變強烈。
“之前我們過來的路上,有很多廢棄車,裡麵可能有油。”趙離濃坐在火堆旁道。
“太遠了。”張亞立抓著頭發,這坐著的全是種植官,他根本不敢走遠,“你們在這不安全。”
如果多出來一個戰鬥力,他也敢離開。
“咕——咕——”
危麗肚子忽然發出一連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她餓了。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何月生的肚子也緊跟著來了二重奏。
“隻有一盒紅燒肉罐頭。”張亞立在兩輛車後備箱翻了翻,最後隻找到這一盒吃的,扔給了他們,“先在這邊等著,隊長他們會找過來的。”
“這邊不是東南方向。”趙離濃轉頭對他道,“已經靠北方向走了,葉長明不一定能立刻找過來。”
張亞立對丘城不算特彆熟悉,隻在西南方向待過,他透過車窗,看向車載屏幕上的方向指針,心中歎氣,知道趙離濃說得沒錯。
“我們需要能源。”趙離濃不覺得他們可以在這坐以待斃下去。
“我可以出去找,但你們在這太危險了。”張亞立猶豫道,“先在這休整,待會我們一起走。”
嚴靜水不同意:“這兩個人的傷勢暫時不能再移動。”
張亞立看向火堆旁躺著的兩位隊友,心中焦躁,他們一個外傷嚴重,一個內傷不明,確實不能再移動了。
隻是現在看似周圍一片平靜,但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冒出什麼異變東西。
換了彆的研究員,他可能不至於這麼難以取舍,隻會按最佳方案來,但這幾位種植官給張亞立的感官不錯,尤其裡麵還有隊長的表妹,他不敢輕易離開。
“我會用槍。”危麗主動摸出一把手/槍,認真道,“A級以下的異變植物,都能解決。”
趙離濃和佟同、何月生齊齊看向危麗,紛紛記起當初在第九農學基地白牆內,她開槍的壯舉。
準確地說,危麗是會開槍,但準頭存在偶然性。
另一邊的嚴靜水舉起脖子上掛著的突擊步/槍,緩緩道:“我也會點。”
張亞立沒鬆口,他太了解這些研究員子女的“會用槍”是什麼意思,好點的,幾發子彈能中一槍,不好的,見到異變植物,槍壓根握不穩。
“這邊暫時應該沒有A級異變植物。”何月生摸出匕首,“張哥,你快去快回,我們不會有事。”
趙離濃跟著拿出三棱軍/刀,軍用刀鞘裹住鋒利的匕首,看不清裡麵的樣子:“我有匕首。”
佟同往四周看了看,最後抄起邊上的半塊斷磚,露出兩邊酒窩:“我也有武器。”
“……行,我先在周圍巡查一遍再走。”張亞立看了一眼趙離濃還有旁邊幾個種植官,最終答應下來。
這段時間裡,其他幾個種植官的心理素質比一般研究員強不少,關鍵時刻還能幫忙。
就是危麗有點不太靠譜。
張亞立走前留足了彈/藥,還給了佟同一顆手榴彈,詳細教她怎麼用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