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 / 2)

第九農學基地 紅刺北 10329 字 10個月前

葉長明推開車門下車,拉開後門去看杜半梅,人坐在下麵已經睡著了,他又喊了一聲:“杜半梅?”

杜半梅終於睜開眼,卻神情恍惚:“董興你醒了?”

葉長明餘光望著還躺在後排的董興,再對上杜半梅的目光,知道零隊的醫生廢了。

副駕駛座隊員還有意識,車停了下來,他咬了咬舌尖試圖醒過來,但神誌不清,瞳孔呈明顯放大,迷迷糊糊問:“隊長,我們到了?”

後排的葉長明:“……”

如果隊員問話的時候不是看著空蕩蕩的駕駛座,他應該會回答。

葉長明麵無表情關上車門,準備去看前車的隊員,隻是待他看清不遠處越野皮卡的狀況,便覺得從太陽穴至額角一塊都疼。

前麵撞上石雕像的越野皮卡車並沒有停下來,相反它倒車之後又加油門撞了上去,如此反複,不停往石雕像上撞。

“隊長,前麵有東西擋住了路!”

葉長明對講機中傳來前車隊員嚴肅的呼叫。

“隊長,我們掩護,你們先走!”

隨著這句話,前麵的皮卡車油門一轟,再度撞上石雕像,硬生生將雕像撞倒一半,往另一邊倒去。

“停車!”葉長明厲聲朝對講機道,同時快步朝前衝去。

“隊長放心,有我們在!”

對講機中傳來昆嶽的聲音,隨即他和支明月搖搖晃晃站起來,扛著槍就往雕像上打。

“砰砰砰——”

子彈打在石雕像上,濺出一大堆粉末,場麵十分激烈。

葉長明臉色極為難看,他甚至想不起來他們什麼時候中了招,隻能翻上車,將後廂內一車隊員打暈。

葉長明最後將駕駛座上的隊員打暈,越野皮卡車這時才停止不斷撞擊石雕像的行為。

副駕駛座上的田齊笑雙手抱著手動操控麵板,緩緩扭過頭對站在駕駛座車門前的葉長明道:“隊長,最後一台無人機好像也壞了,屏幕打不開。”

葉長明麵無表情:“……你操控板連了無人機?”

田齊笑頓時陷入迷茫中:“我哈了口氣?”

葉長明冷臉轉身,回到二號車內,準備開車靠近前麵的皮卡車,他甚至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些隊員。

結果剛坐上去,一股疲倦泛上來,視線開始模糊。

片刻後,葉長明靠在座椅背上,驟然失去了所有意識。

……

董興是淩晨四點恢複意識的,他睜開眼時,見到的便是熟悉的車頂,微微偏轉頭,便見到杜半梅坐在座位下麵閉目休息。

大家應該還活著,他下意識笑了,扯痛了半邊臉上的傷口,隻好收斂。

董興一半身體都被A級異變構樹葉上的異變絨毛刺中,傷口深密,他清醒後,麻醉的效果也在降低,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來,很快額頭上便布滿冷汗。

不過他是一名合格的異殺隊員,這點傷痛並不足夠他叫喊出來。

董興也不想打擾其他隊友,這個點大家應該都在休息,他睜著眼沒有動,隻是安靜感受著疼痛。

這股疼痛反而讓他清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實在疼狠了,他就閉上眼睛,壓低急促的呼吸聲,慢慢抗過來,怕吵醒了旁邊的杜半梅。

就這麼半睡半抗到了清晨六點,董興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對勁。

太安靜了。

這個時間至少有一次換防,但始終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坐在旁邊的杜半梅也睡得太熟。

此時,天已經霧蒙蒙亮了,絲絲細雨飄著。

“老杜?”董興沙啞著聲音喊,杜半梅沒有反應。

董興心沉了下來,咬牙靠著自己另一邊受傷輕的身體,慢慢支撐起來。

剛坐起來,他才發現前排還坐著兩個人,甚至還有隊長。

他的心瞬間沉到了底,誰都可能睡熟失去了警惕,唯獨隊長不可能。

董興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到處翻找,終於在座椅後方的兜裡找到自己的一把手/槍。

他用還能活動的那隻手緊緊握著槍,推開車門,跌跌撞撞下來,警惕望向四周。

——很安靜。

破舊市中心的建築被攏上一層灰色雨霧,高大喬木植物至少在十米開外,近處隻有頂破地麵瓷磚的雜草。

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危險,但董興不敢放鬆,他貼在車門往前挪,透過車窗看向裡麵的隊友和隊長。

“隊長?”董興快速看了一眼,喊裡麵的葉長明,又回過頭往四周打量。

葉長明靠在椅背上沒有任何回應。

董興無法,咬牙抬起千瘡百孔的那隻手,去碰副駕駛座上的隊友,至少還有呼吸。

很快,他的視線被不遠處的越野皮卡車吸引,董興拖著滿身的傷痕,慢慢往前挪,不算長的路,他整個人都濕透了,分不清是飄來的雨霧,還是冒出來的冷汗。

他靠近後發現,皮卡後廂倒著四位隊友,他們頭發衣服早被濕透,卻還躺在那睡,前排同樣睡著兩個隊友。

說睡不恰當,他們更像是陷入了昏迷。

董興握著槍的手緊緊搭在車門框上,忍不住彎腰粗喘,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還在夢裡,並沒有醒來,否則為什麼這麼多人,連隊長都失去了意識。

就在董興轉身準備去找杜半梅,想著無論如何要讓她醒過來時,一股龐大腐朽死亡的氣味飄來。

這種氣味不是嗅覺上的難聞,而是聞到後,腦中自然而然浮現聯想到腐朽死亡。

董興因為傷勢,在雨霧中身形有些佝僂,他站在兩輛越野車中間,臉色煞白,握著槍的手也已經用力到指骨發白。

那是一種強烈的預感……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

另一邊,經過投票,趙離濃等人準備返回去,往東南方向去。

不過布庸腦震蕩,到現在還在暈,稍微劇烈行動便想吐,沒辦法再開車了。

“我來開車。”何月生主動舉手,“我在第九基地開過車。”

“行。”張亞立同意,讓他和布庸換了個位置。

最後兩輛車還是原來的人,但座位有調整,黃天傷勢重,前排動蕩較多,便讓他坐在後排,危麗帶著槍坐在副駕駛座,勉強算是一個能動的戰鬥力。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著,零隊三位隊員心都提了起來,黃天胸口那一圈快將他切斷的傷口被繃帶緊緊綁著,隨著越野車震動,繃帶已經開始洇出血來。

他咬牙一聲不吭,自己翻出新繃帶,分彆在自己雙手再纏了幾圈,方便握槍。

突擊步/槍是握不住了,隻能握手/槍。

趙離濃不會用槍,現在的情況握槍,多半也是浪費子彈,她也就沒出聲,隻安靜拿出自己的三棱/軍刀,抽掉刀鞘,緊緊握著刀把,也算給自己稍微增強防禦能力。

刀身不是鏡亮麵,而是有種磨砂質感,但也足夠鋒利流暢,遠處偶爾從雲層中泄出一束光落進車內後排,灑在趙離濃手中軍刀身上,反射出微微光芒。

旁邊一直望著外麵警惕的黃天下意識抬手擋了擋眼睛,餘光瞥見她手中握著一把軍刀,便想起那天趙離濃救自己的事。

這還是頭一回他被農學院的人救,以往都是他們護著農學院那些研究員,在基地外無論遇到什麼,那些研究員總是躲在後麵。

當然黃天也沒覺得不對,研究員那幫人有自己的任務,如果彆鼻孔看人,可能更好。

他扭頭對趙離濃道:“上次還得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估計死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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