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趕上月初前三天,蘇晚要去替周島,她要呆在基地,自然不可能再和封揚一起複習。
基地的事,不能和封揚說,蘇晚像往常一樣統一用‘有事’來代替。
“明天是元旦。”封揚低頭看著書上的字,一個也未看進去。
蘇晚對這種節日不太敏感,隨口應付:“嗯。”
元旦放假,學校的那些情侶基本上都會呆在一起,蘇晚明天……大概會和周島在一起吧。
封揚指尖撫著書頁,提醒自己要知足。
她和自己已經呆在一起大半個月。
“那後天呢?”封揚抬眸看向蘇晚輕聲問道。
“明天一直到大後天都有事。”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和封揚呆習慣了,一想到他們要有三天吧能見麵,蘇晚便有些煩躁。
她表現的不是特彆明顯,但兩人坐在一起,隔得極近,封揚看得清清楚楚。
他以為蘇晚在煩自己剛才的問話,正打算解釋時,對方直接靠在他肩膀上。
蘇晚低頭靠在封揚肩膀上,嗅著他身上好聞的苦茶香,心情才好上那麼一點點。
她真的煩死周島,好端端被狗咬了屁股。
這是一個成年人能做出來的事?
蘇晚埋在封揚頸窩裡,蹭著他溫熱的肌膚,安靜下來。
封揚任由她蹭著,幾次猶豫,最後抬手放在她背上。
“三天之後我來找你。”過了一會,蘇晚才開口。
“嗯。”封揚下巴抵在蘇晚發間,垂眼應道,“我等你。”
……
因為是要替周島,還堅守在基地的張仁水,便開始將平常周島要處理的事務全部交給蘇晚。
“基地這麼多人撞邪了?”蘇晚看著各種各樣的請假條和病曆,服了。
“每年都這樣。”張仁水咬著一根磨牙棒,“最近太熱鬨,總容易出問題。”
不光是蘇晚,還有郭元洲和羅子明幾個都被抓來充數。
這三天都要像一個正式基地成員一樣接手。
“向安誌呢?”蘇晚問張仁水。
“辦公室裡。”張仁水朝外麵指了指。
向安誌到底是差點被選上繼任者的人,比其他人待遇要好,有專門的辦公室。
蘇晚起身,推門去找向安誌。
物儘其用,人也一樣。
她敲開向安誌的門,發現他坐在電腦桌前,麵無表情看著屏幕,鍵盤敲得極快。
“這周基地內部的維護交給你。”蘇晚往向安誌桌上扔去一檔文件道,“還有一個程序漏洞,你解決一下。”
向安誌麵無表情看著蘇晚:“維護這種事,不能找你跟班羅子明?”
“你比他強,當然要找你。”蘇晚漫不經心撥弄著他桌前的鋼珠擺飾,“再者,嚴格意義上講……你也是我跟班。”
向安誌從牙齒縫中擠出聲音:“你彆以為贏了我幾次,就能一直贏下去。”
還跟班?
“這三天整個基地都歸我管,所有人都是我跟班。”蘇晚並不在意他的威脅,“另外,我確實能一直贏你。”
說完轉身離開他的辦公室。
向安誌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決定要贏服蘇晚為止,到時候再離開這破基地。
因為要全權代理周島,蘇晚頭一回領會到基地每天有多少任務量,外麵時刻都有人攻擊著。
不過在答應代替周島三天前,蘇晚已經有心理準備,倒也算不上吃驚。
基地這麼多人調度,蘇晚自然不可能一個人扛著。
一整天下來也差不多能熟悉流程,蘇晚坐在辦公室內,已經提前開始考慮明後兩天的事項。
等她出基地離開時,已經十一點五十多,馬上到第二天。
蘇晚靠著自己車門外,仰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今天月色不錯。
她拿出手機,給封揚發了一條消息,沒有直接撥通電話,怕他已經休息,到時候吵醒他。
蘇晚:【元旦快樂。】
她慣常對這些節日是不上心的,但那天封揚提過之後,蘇晚便記得。
這個時間點,封揚顯然未睡,蘇晚消息剛發出去,他便打電話過來。
蘇晚看著屏幕上的名字,臉上浮現出笑意,隨後接通電話:“還沒有睡。”
她能聽見對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封揚從床上坐起來。
“嗯。”封揚一直在看著手機,等著有沒有可能接到她的電話,就在他已經放棄時,蘇晚突然發來消息,他便立刻撥通蘇晚的電話,“……有點想你。”
蘇晚聽見對麵微啞的聲音,心中再一次記下周島一筆,她仰頭看著月亮:“等我忙完就能去找你。”
基地其他人開車出來時,按了按喇叭,在夜深人靜又空曠的地方,顯得異常響。
封揚握著手機,低聲問道:“你……還在外麵?”
蘇晚抬手擋了擋車燈光,等對方離開後,才回複:“對,馬上回去了。”
封揚靠在床上,用力閉了閉眼睛,才壓製住衝上來的那股澀意,最終他沒有忍住問道:“你和……其他人在一起?”
“沒有,現在一個人。”蘇晚打開車門坐進去,準備發動車。
封揚聽著她的話,起身赤腳站在窗戶前,從這裡看不到江對麵的那棟建築,隻有底下的路燈。
“晚晚……”封揚靠在窗前,再一次低聲道,“我想見你。”
蘇晚腳一踩,原本發動的車停下:“我這幾天有事忙。”早上六點要出門,現在一天過去,顯然明後兩天也要像今天一樣,十一點多出來。
根本沒有時間去找封揚。
“嗯。”封揚低聲應著,過了會道,“開車小心。”
他準備掛電話,蘇晚潛意識覺得他們應該再談談。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封揚把電話掛斷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掛斷蘇晚的電話。
蘇晚坐在車上愣了一會,最後啟動車往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