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塞被打開，賀柏拿過杯子，倒了三杯酒，先拿著酒給了季朝舟，又拿起兩杯酒走到程琉身邊坐下，他將酒杯放在程琉和自己麵前，笑道：“如果醉了，那先在學姐家借住一晚。”
季朝舟正在切菜，回過頭看向程琉：“怎麼了？”她腳步重了不少。
程琉看著賀柏，忽然眼睛一亮，是她誤會了總助，他是來幫她的！
賀柏呆住：“……”原來是他暗諷錯了對象。
賀柏走進客廳，發現這裡和程琉的客廳很不一樣，這裡的客廳擺滿了各種玻璃櫃子，裡麵很多瓶瓶罐罐。
賀總助想拔掉的不是柚苗，是她的愛情！
“代駕挺好。”程琉認真點頭，“我們這不偏僻，也可以叫出租車。”
不過他還沒洗完一種菜，季朝舟便停了下來，轉身道：“程琉，你去切菜。”
他目光在客廳轉了一圈，隨後走進廚房。
係好圍裙後，季朝舟偏臉對賀柏道：“是有些舊了，明天我陪她去買新的。”
季朝舟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漾起清淺的笑，深深望著程琉，輕聲道：“學姐。”
季朝舟手指握著杯身轉了轉，望著裡麵的酒液重新翻滾，才慢慢道：“五年前，也是二十歲畢業。”
“我……隻是覺得它們種在這不和諧。”賀柏有點受打擊，他不過說一句季朝舟院子裡的苗不好，程琉就凶他？
賀柏坐在旁邊差點氣笑了，都不是一個學校，哪裡來的學姐？
賀柏不肯，站在餐桌前開酒：“今天是慶祝你喬遷，按慣例一定要喝酒。”
程琉沒想到季朝舟會主動問自己，她也對他好奇，染山官網沒有他的資料：“你呢？”
將菜全部端上餐桌後，程琉和季朝舟還是像平常一樣坐在對麵，賀柏站在桌前說要開酒。
“六年前。”程琉回道。
坐在程琉身邊的賀柏臉色幾經變幻，忽然仰頭喝乾淨杯中的酒，他反應過來了。
三個人做了六菜一湯。
程琉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賀柏，相當不解：“怎麼就不和諧了？我種的柚苗那麼醜？”
賀柏其實比程琉大一歲，他是正常年齡入學的，大四畢業已經22歲了。
程琉讚同點頭：“我也覺得這裡很好。”和心上人住隔壁，這位置絕佳！
程琉打斷他的話：“它們長在這裡礙你事了？”
小程總覺得這就是他們的緣分！
賀柏簡直就是她求愛路上的絆腳石！
“沒事。”程琉站在池前繼續洗菜。
程琉麵無表情走進客廳，去廚房給季朝舟打下手。
“哦。”程琉一聽季朝舟開口，迅速擦手走過去。
程琉一早上被賀柏氣得肝疼，上次就壞她好事，這次還想拔掉她蹭門的借口！
“比我小。”程琉詫異，“你也跳過級？”
季朝舟望著杯中剛剛平靜下來的紅酒，聽著賀柏不停回憶大學的事，忽然開口問程琉：“你哪年畢業的？”
廚房有兩個洗菜池，季朝舟站在另一頭切菜，賀柏這麼一走過來，剛好和程琉站在一起。
他的聲音本來就清冽如山泉般好聽，這麼一喊，程琉感覺自己的心酥麻一片，耳朵蹭地紅了。
她從來不知道“學姐”這兩個字這麼好聽。
季朝舟學做菜學得很快，基本沒有失過手。
兩人離得近，這瞬間更像是季朝舟站在程琉身後，擁著她入懷。
賀柏今天沒有穿西裝，換了運動休閒風格的衣服，他甚至把眼鏡摘了，戴上隱形眼鏡，看著像年輕大學生，朝氣蓬勃。
賀柏下意識想起當初程琉給自己叫網約車的事：“……”
季朝舟壓根就不是想知道程琉什麼時候畢業的，這些資料在網上早傳得到處都是，他分明就是想順理成章喊一聲“學姐”。
程琉恨得牙癢，沒看見季朝舟正在給她穿圍裙嗎？！
季朝舟取下掛著的紅色卡通圍裙，走到程琉麵前，伸手替她戴上圍裙，低聲道：“先穿上，切菜會濺在衣服上。”
“學姐，你這裡環境不錯，鬨中取靜。”賀柏轉開話題，“我記得我們大學也差不多是這種位置，每次出來都能見到熱鬨的街道。”
“你不是開車來的？今天就不喝酒了。”程琉轉頭看著賀柏道。
“……”賀柏手中的青菜快被他捏碎了。
這段時間，是他和程琉所獨有的記憶，沒有季朝舟身影。
“我來幫忙。”賀柏將袖子擼高，走到程琉身邊。
賀柏捏著菜轉頭，帶了調侃道：“學姐的衣服舊了，剛好可以換新的。”
“轉身。”季朝舟輕輕碰在程琉手臂上，微微用力讓她轉身，他站在程琉身後，雙手繞過她的腰，來到身側，拉起兩根圍裙帶，慢慢為她係好。
這麼幸福的時刻，要他多話！
“學姐初中跳過級。”賀柏在後麵補充，“畢業的時候才剛剛二十。”
季朝舟坐在餐桌對麵，掀起眼皮看向程琉身邊的賀柏，淡淡道：“有代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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