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程琉用過彌渡之後,賀柏隔天便買了同款的香水,隻是後來知道了彌渡是季朝舟調配出來的,就沒有再用過。
隻是宿醉起晚了,賀柏趕著上班,隨手拿了瓶香水噴在身上,直到現在程琉提醒,他才聞出來自己噴了彌渡。
賀柏幾乎想要把身上沾染香水的西裝脫下來,但他此刻更關注程琉下唇的異樣:“你這裡怎麼了?”
程琉正在想無論是她還是賀柏噴上彌渡,都沒有季朝舟身上那種極淺極淡混著微甜曖昧清韻濕潤的味道,聽見賀柏的問話後回神:“沒什麼,隻是心上人留下的印記。”
那些合作商在她麵前炫耀了好幾年,程琉無師自通該技能。
賀柏臉色一白,幾乎瞬間能想象發生了什麼,他咬著牙,繃緊下頜許久才控製好情緒,低聲問:“你和季朝舟在一起了?”
程琉:“……”
小程總卑微地想:親都親了,她怎麼連個名分都沒有。
“你再去詳細調查S市的幾家車企,接下來我們需要尋找下一位合作商。”程琉切換自如,迅速轉移賀柏的話題。
賀柏沒有聽到答案,他也未繼續問。
這個答案就像一把鍘刀懸掛在賀柏頭上,他知道遲早要落下來,隻是晚一刻都能讓他生出希望。
“好,我去調查。”賀柏轉身離開程琉辦公室。
程琉收回視線,盯著電腦屏幕,無心工作,她總在想今天早上為什麼季朝舟要親自己。
是不生氣了?
程琉突然長長歎了一聲氣,她長這麼大,基本沒有生出過後悔的情緒。
在她以前看來,後悔是最沒有用的情緒,無法改變已經過去的事實。但現在程琉開始後悔了,她後悔自己隨隨便便和汪洪洋交往,後悔即便對汪洪洋沒什麼感覺,因為工作太忙,忘記了早點分手。
至於在遊輪上驚鴻一瞥的心動,程琉沒辦法後悔。
心動就是心動,哪怕隻有那一刻,她也否認不了。
程琉又歎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有點渣。
越想越心梗,算了,還是專心工作,把事情處理好,就有空去找季朝舟。
……
彆墅外,季暮山徘徊了一會,才上前按門鈴。
昨晚他是從彆人那裡得到消息,知道季朝舟和程琉一起去參加了展會,還上了熱搜。
季暮山點進熱搜看了一圈,怎麼會不明白季朝舟是故意戴那塊飛行表的。
季朝舟像他母親雲染,不單單是長相和調香天賦,他的衣服飾品,每一樣或許簡潔,卻絕不普通。
他很少戴腕表,但腕表並不少。之前基本上放在他雲姨那邊,後來被送回了季家。
之前季暮山送東西過來,光腕表都送了一小箱。
以季暮山眼光來看,箱子內有更適合這次展會的腕表,不一定非要戴那塊。
唯一的解釋就是季朝舟故意的。
季暮山過來就是想打探打探他們之間的進展,光看媒體發的照片,兩人太過親密了。
按了幾次門鈴,大門被打開,季暮山走進客廳,便見到季朝舟在調新香,比上次更成熟的酸澀調,仿佛被人掀開那層掩藏的澀口外皮,逐漸生出糜甜,數種氣味混合,又令人心生茫意。
“你……你們昨天去參加香展會了?”季暮山走到季朝舟對麵,問道。
季朝舟放下手中的滴管,淡聲道:“去了。”
“你和程琉怎麼樣了?”其實在見到熱搜兩人牽手照片前,季暮山一直都沒辦法想象季朝舟和程琉在一起的樣子。
程琉過於聰明,行事風格也明顯強勢,季暮山總覺得她和朝舟在一起,不一定會為他妥協。
不過昨晚見到他們牽手的照片,季暮山忽然感覺,這兩人或許很合適在一起,如果程琉真的喜歡朝舟的話。
畢竟,程琉要想讓一個人高興,太簡單了。
當然,她要人不高興,也很簡單。
季暮山一麵希望兩人在一起,程琉可以改變朝舟目前的狀態,另一方麵又擔憂程琉不喜歡自己兒子後,該怎麼辦。
“隻是一起去展會。”季朝舟整理桌麵的東西,隨口道,像是和程琉的關係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我看程琉應該是喜歡你。”季暮山將自己從照片內看到的說出來。
“她也喜歡過汪洪洋。”季朝舟緩緩道。
以前他沒有預料到汪洪洋會像根刺一樣,在自己心中越紮越深。
“這……她也二十多歲了,以前難免會有喜歡的人。”季暮山有點後悔當初沒有早點認識程琉,或許就能將她介紹給兒子。
不過早點也不行,那時候朝舟壓根不搭理自己。
“朝舟,彆錯過了。”季暮山勸道。
季朝舟垂眸望著桌麵上的手機,早上離開後,程琉沒有發給他任何一條消息。
“這次展會上,我看雲斐也去了。”季暮山道,“她心思多,之前我讓你雲姨警告過,看起來沒什麼用,昨晚網上有一群人扒你和雲斐的關係,被我壓了下去。”
季家之前一直給她投資過,但季暮山不想繼續投資一個頻繁給朝舟找麻煩的人。
……
雲斐並不知道季家打算停止資助,昨天本該是她的熱搜全部被程琉搶去,展會上季朝舟甚至都不和她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