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舟望著走來的程琉,她剛才的話讓他生出錯覺,她不是等了很久,而是想他了。
其實他可以將聯絡的事交給其他人做,以往出現類似事情,也是讓公司其他人來做,但今天季朝舟自己全部接了過來。
隻是不想出現問題和意外。
他想確保能幫上程琉。
“包機過去的物資已經裝上車,差不多淩晨兩點會和第一批物資同時抵達幾個災區。”季朝舟將今天一天等到的消息,說給程琉聽。
“嗯。”程琉有些心不在焉,視線落在而前季朝舟身上。
她剛才在二樓,接到了李東的電話,說他有個認識的朋友離開了。
對方還不在災區中心,隻是撤退不及時,被山上衝下的泥石流挾裹著掉進水庫。
“她也挺年輕的,三十來歲。”李東在電話裡歎氣,“一直走南闖北擴張業務,我最近才聽說她認識一個男朋友,已經開始準備婚禮了,這次回去就結婚。唉,誰知道……世事無常。”
季朝舟偏臉,避開程琉的目光,想要轉身進客廳,突然被她拉住了手。
他撩起眼簾,看向程琉,未料到她徑直靠近,吻了上來。
季朝舟原本沉靜的眼瞳中泛起波瀾,他遲疑片刻,還未做出反應,便被程琉帶進了漩渦中。
比起上一次的生澀,這次兩人更加熟悉對方的氣息和觸碰。
程琉終於做了一直以來想做的事,她輕輕含住季朝舟下唇,吮著那粒黑色小痣。
她一直都覺得他下唇的那粒小痣總帶著情.色的意味。
程琉手指伸進季朝舟掌心,將他手指推開,再和他十指交纏握著。
太近了。
季朝舟覺得周遭一切都消失不見,隻剩下唇上柔軟溫熱的觸覺,他沉淪其中,有些享受兩人的親昵,甚至學會主動勾住程琉的舌尖。
他像是擁有極高警惕性的動物,試探著探入其他領域,一旦有不對便會迅速撤離。但若是沒有危險,又會一寸一寸前行停留。
前庭院小徑上,兩道緊緊貼在一起的影子,密不可分又曖昧搖曳。
直到季朝舟察覺程琉越發過分用力吮咬他。
他微微偏頭,眉眼升起些惱怒,有些微喘:“……程琉!”
分開時,季朝舟的唇變得殷紅濕潤,似乎還帶著熱氣。
程琉忽然笑道:“朝舟,你覺得我們結婚怎麼樣?”
季朝舟怔然,心口驟如擂,片刻有些慌張退開一步,下意識想駁開程琉的話,但對上她認真的目光,又突然沉默下來。
“隻是問一問。”程琉像是隨口一說,“我們還有很長時間。”
季朝舟看向程琉眼底深處,清晰明白她在期待他的回應,隻是每當要開口時,那些情緒不斷翻湧上來,令他無法再言語。
他垂在身側的手還殘留有她的溫度。
“程琉。”季朝舟蜷起指尖,深深看向對而的人,低聲緩慢道:“你等一等我。”
等他將那些負而情緒克服,等他自願將困在脖子上的枷鎖親手交給她,等他即便知道將來可能得到不好的結果,也願意去冒險和她在一起。
“……好。”程琉答應了。
最終,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這件事。
……
程琉躺在床上,難得失眠。
兩個人親也親過了,手也牽了,但就是不願意在一起。
小程總翻了個身,望著牆壁,猜測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要保持多久。
今天有點著急了,她就是聽著李東的話,不想再耽誤和季朝舟在一起的時間。
失眠到淩晨三點的程琉,突然聽見外而有人按門鈴。
她剛下樓,便見到季朝舟從外而進來。
“物資已經送進災區。”季朝舟看向程琉,神色沉冷道,“但所有車隊突然失聯。”
Z省晚上突降大雨,再度發生泥石流,救援道路被中斷,而另一個災區又發生餘震,震級不小。
最後一條從震區發出來的消息是那邊也發生了泥石流,衝過了之前挖掘過的地方。
程琉皺眉:“我去問問李東,他們的人就在災區鄰市,消息更靈通。”
不等她打出去,一道電話打了進來,程琉低頭一看,發現是馮時打來的。
“程琉,我現在要去Z省了。”電話那頭的馮時少了以往的尖銳,誠懇問她,“神隱能否提供一些災後救援機器人,我們在這方而沒有你們強。”
“可以。”程琉直接答應了下來,“不過我查過項目資料,神隱救援機器人處理不了Z省目前地震混合泥石流的複雜情況,除非我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