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季朝舟身上並不是半年前那套衣服,同係列款的長褲而已,帶來的外套也隻是顏色一樣。
他想起來自己行李箱有類似的衣服,便讓程琉轉過身去,換了這套。
顯然程琉半年前分不清衣服款式,半年後也依舊分不清。
半年前真正心動過的人,再一次站在麵前,任誰也沒有辦法鎮定。
電話那頭的汪洪洋還在說些什麼,程琉直接掛斷了電話,大步走向季朝舟。
“你……”程琉有些失語,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第二天見到汪洪洋的違和感從何而來。
隻是當時,她不過和合作商交談了一會,確認合同後,便立刻走了過去。
汪洪洋就坐在那張桌子前,她哪裡會想到原先一見鐘情的人已經離開,又正好來了一個側臉很像,衣服也差不多的人。
程琉回想起之前季朝舟在機場問完話之後,情緒便轉變了,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季朝舟看向程琉,語調清淡,眸中卻隱隱有星光:“你認錯了兩次。”
程琉認真看著季朝舟,像是要將他每一處都深深刻進腦海中,哪怕她如今早已閉眼就能想起關於他的一切,她笑著問麵前的人:“那你願不願意將錯就錯?”
季朝舟眉眼漾起矜貴,故作冷漠不回話。
如果這時候程琉看不出來季朝舟真正的意思,她就不是小程總了。
於是,小程總自顧自替他答了:“你願意。”
季朝舟果然沒有拒絕,他隻是那麼看著程琉,忽然對她道:“半年後你才找到我。”
程琉一怔,她不知道半年前季朝舟在哪裡,但她可以從月初那幾天推斷他之前一直過得不太好。
吃飯也隻吃那麼一點點,待人冷漠,封閉性極高。
程琉突然伸手抱住季朝舟,兩人很少這麼正式麵對麵抱在一起,季朝舟怔忪片刻,隨後繃緊的身體漸漸放鬆,緩緩抬手回抱她。
“幸好找到你了。”程琉在他耳邊小聲嘀咕。
看來那塊金牌匾得提前給汪洪洋,要不是因為他那通電話,她也不會提前在4月1號回S市。如果沒有回來,就碰不上季朝舟了。
季朝舟聽見懷裡的人說的這句話,耳尖有些燙,眉眼徹底舒展,心口跳動的頻率也在加快。
兩人抱了好一會,季朝舟才主動推開程琉。
程琉正抱著心上人,沉浸在美人香中,陡然被推開,不由眼巴巴看著季朝舟。
“我要換衣服。”季朝舟輕描淡寫道。
程琉還沒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仍然望著他。
直到季朝舟將身上的外套脫去,扔在椅子上,又垂眸解開襯衣的扣子,解到一半時,他長睫漫不經心掃過程琉:“你要看我換衣服?”
“也不是不行。”程琉視線追隨著他薄白修長的手指,下意識說出心裡話。
季朝舟指尖一顫,停下動作,抬眸對上她的目光,冷淡開口:“程琉,轉身。”
“哦。”程琉有些可惜地轉過身。
自從剛才知道自己原本一見鐘情的人就是季朝舟後,小程總本就滑坡的道德,直接滑到底,自甘墮落。
季朝舟碎發下的耳尖泛紅,換上之前的衣服,又低頭去解長褲的扣子和拉鏈。
程琉背對著季朝舟,雖然看不見畫麵,但那些衣服摩擦的曖昧聲足夠令人浮想聯翩。
她抬手捂了捂自己的鼻子,努力克製不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有時候人腦子活絡靈泛,想象力太強也不好。
比如現在小程總就覺得自己床對麵缺了一麵鏡子,改天得買麵鏡子立在那。
當然,程琉發誓她什麼也沒想,純粹隻是想買鏡子而已。
“好了。”季朝舟站在程琉身後低聲道。
程琉立刻回轉身,季朝舟已經換回了之前的衣服。
外麵程立夏在敲門:“姐,我切了水果,你們要不要吃?”
程琉去開門,接過程立夏手中的盤子:“我車還在嗎?”
“車?”程立夏沒反應過來。
“摩托車。”程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