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櫃台前, 應成河正第一次經曆這輩子最大的尷尬,店員看著他們三個人眼神透著了然加同情,仿佛在說:
看啊, 窮逼出來炸街了。
應成河想說買好一點的光腦, 大不了他出錢, 但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出錢,豈不是摻和他們倆的金錢交易中?
那他也不乾淨了。
難怪來沙都星之前父母囑咐自己要多長心眼,不要交錯了朋友。
衛三便算了, 本來他們就不熟, 而且他第二次便見到她在教室外偷偷摸摸,總之不是老實人,雖然長了一張純良乾淨的臉。
應成河沒想到金珂也是這種人, 一個3s級指揮,無論放在哪個軍校都是被爭奪的人才, 乾出這種事, 用一點點錢騙女孩子。
交友不慎!
四個字來回在應成河腦海中閃現。
“感覺確實比兩千五的好看。”金珂打量衛三手腕上的光腦, 最後下結論,“還算物有所值。”
“你六十五萬的光腦有什麼特彆之處?”衛三扭頭問金珂。
“沒什麼特彆, 大概**性更高,有個防止被定位功能。”
“貴了點。”
“我也覺得。”
兩人吐槽完光腦價錢, 扭頭看應成河, 說要帶著他去吃飯。
應成河沒動,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和他們來往。
“走了,愣著乾什麼?”金珂上來攬著應成河就往外走。
金珂態度自然,應成河回想之前兩人相處,對方十分正常, 他在想也許自己誤會了,便開口,狀似隨口問道:“你怎麼轉五萬星幣給衛三?”
金珂也說得十分隨意:“我去她那睡了一覺。”
應成河:“……”
說起這個金珂有話說了:“以前都是五千一次,現在漲價了,五萬。”
“愛睡不睡。”衛三涼涼道。
光天化日、人來人往,這兩個人站在大街上直接公開討論睡一覺多少錢。
應成河感覺自己有一點點窒息,渾身都不自在。
“睡睡睡,五萬這個價位很合適。”金珂指著對麵有個家居店,“我買床被子和枕頭放你那,硬邦邦的木板睡得我屁股痛。”
“隨你。”
金珂說風是雨,立刻帶著兩個人進去。
“這個不錯。”金珂示意衛三看擺在門口的一床大紅色被子,他伸手摸了摸,“夠軟夠厚,還是特價。”
衛三目光在標價牌和床上那兩個枕頭上轉了一圈:“買被子送枕頭,你分我一個。”學校的枕頭睡得不舒服。
“行,你床上一個,我床上一個。”金珂欣然答應。
衛三偏頭看他:“隻是租一次床睡,不是你的床。”
“我說錯了。”金珂改口極快,結賬也快。
衛三過去拿單獨打包的枕頭,應成河拉住金珂問他:“……你們不是睡一張床上?”
金珂不明就裡:“為什麼我們要睡在一張床上?她寢室四張床呢。”
說起這個,金珂眼前一亮:“我還沒睡過上鋪,改天去體驗一下。”
應成河:“???”
“你去她寢室裡睡,為什麼?”應成河艱難問道,此刻他思緒已經混亂,搞不清他們倆在乾什麼。
金珂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壓力太大就去她那,汲取高人力量,回去我又可以了。”
“所以……你們不是那種關係?”應成河雖然不明白金珂奇怪的話,但明白自己可能誤會了。
“哪種關係?”金珂剛問完,瞥見應成河臉色,再聯想他和衛三說的話,瞬間明白了。
正好衛三拎著裝好的枕頭過來,金珂對她道:“成河剛才懷疑我們有錢.色.關係哈哈哈哈!”
從來沙都星碰麵後,這還是衛三第一次見到金珂重新這麼笑,也懶得計較,隨口丟了句:“一天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應成河:“……”是他多想?不是他們倆一會錢一會睡覺的?
三個人走在街道上,說話聲就沒停過,主要是金珂在逼逼叨叨。
“你是機甲單兵,我隻是一個柔弱的指揮,被子應該你拎。”金珂已經把枕頭塞給了應成河,現在還企圖用被子換衛三手中的枕頭。
衛三嗤了一聲:“多練練體力,等到了賽場上被人攆著打,也能多跑一段路。”
媽的,金珂從小就喜歡占便宜,不知道還以為他才是窮得飯都吃不起的人。
“待會吃飯錢誰付?”金珂突然想起來道。
“我沒錢。”衛三拒絕出錢。
“我也不多。”金珂臉不紅心不跳,然後指了指應成河,“成河,你剛剛玷汙我們倆名聲,這頓飯你請。”
應成河:“?”
“謝謝款待。”衛三衝應成河點頭。
應成河稀裡糊塗被帶進一家看著就很貴的餐廳,這兩人理直氣壯點單,讓他請客。
他對這點錢自然看不上,問題是總感覺對麵兩個人在欺負自己。
應成河要了他喜歡的酒,衛三不碰這個,反倒是金珂連續喝了幾杯。
一直到吃完飯,金珂有點醉,攬著應成河掏心裡話:“你不覺得摳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嗎?看著自己餘額越來越多,那種滿足感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像你那種動不動就撒出去二十萬,不叫有錢,叫傻。”
“一個摳,一個傻。”衛三走在旁邊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