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抽調人過去。”
應星決的話對第五區高層而言,很有分量,當年他便曾經提過類似的預測,那時候第五區的領導不願意相信,差點翻車,好在被翻盤了回來。
……
遠處,天空漸漸泛起了一絲白,周邊星獸的屍體快堆成山。
軍隊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這時候星獸群緩緩分開,給後麵的高階星獸們讓出位置。
司徒嘉機甲臉上和胸膛上布滿了血,他手指尖握著柳葉刀:“這仗怎麼打下去?”
體力先被這群低級星獸潮耗儘,現在又要麵對高階星獸。
不在這裡麵。
應星決打量完所有高階星獸後,便明白暗處的那頭星獸並沒有出現。
還有半個小時,天便亮了。
應星決看向身後這些軍區的人,扭頭對帝國軍校主力隊的幾人道:“半個小時。”
再撐半個小時,在第一縷光線出現時,所有星獸會如同潮水般退去,他們便能休息。
這一次,頂在最前方的是主力隊幾位3s機甲單兵。
霍劍迎麵對上那頭和之前視頻中同樣的黏液觸手星獸,心下一驚。
【避開口器,小心它觸手。】
應星決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霍劍重新冷靜下來,他目光落在旁邊的姬初雨身上。
或許是第二次來戰場,姬初雨比他們表現的更為穩妥,完全沒有害怕的情緒。
與此同時,應星決用感知控製著後方軍區隊伍,他們去圍剿落後的星獸。
一時間整個東南防線再一次充斥著各種戰鬥。
‘咚——’
應星決視線落在對麵,有些恍惚,他聽見了什麼聲音,但其他人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
他在仔細聽,卻隻察覺到自己心臟跳得厲害。
“星決!”姬初雨扭頭衝他喊道。
應星決的感知屏障弱化,幾個3s機甲單兵已經能感覺到對麵高階星獸傳過來的精神攻擊,姬初雨不由立刻提醒。
應星決回神,重新加強屏障防護。
不對!
【所有人退後!】
應星決強行控製軍區隊伍從戰鬥狀態改為撤退,給自己所帶來的衝擊力,不由麵色蒼白,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血。
霍劍在最前方,撤退不及時,司徒嘉避開空中的飛行星獸,任由背部被抓,飛去抓住霍劍後撤。
在幻夜星第一縷光線升起時,東南防線地麵突然塌陷,那群星獸直接隨著塌陷地麵掉下去。
霍劍低頭望著下方,甚至看不清楚地下到底有多深,那些高階星獸連反應都沒來得及,便一起掉了下去。
司徒嘉沒有低頭看,用力拉扯著霍劍往隊伍那邊撤退。
“地麵怎麼會突然塌陷?”公儀覺望著那邊像是突然消失的星獸群,有些茫然。
機甲艙內的應星決抬手拭去唇邊的血漬,他不清楚,隻是剛才有股預感。
幻夜星環境複雜,星獸和人在上麵,沒有任何區彆,碰上類似的情況都得死。
軍區隊伍恢複了對自己的掌控,望著仿佛被切割一樣,突然陷下去的地麵,全部啞然。
沒有應星決,他們全都要葬身於此。
對麵沒有塌陷的地麵上,還有一群星獸,它們和應星決這邊隔著一道深壑,同時快速往後退,像是在怕它們那邊還會塌陷一般。
“這樣……防線算是護住了嗎?”司徒嘉問道。
“暫時。”應星決再抬眼看向對麵,那種窺探邪惡感已然消失。、
司徒嘉突然從機甲內出來,半撐在地上嘔吐。
他第一次起親眼見到人能死的這麼慘,見到人下肢被咬斷之後,居然還能哭著想要活。
……
白晝出現後,星獸潮逐漸消失,他們顧不上休整,立刻返回。
在途中遇上了來支援的隊伍。
“你們防線也塌了?”對方顯然從哪裡得到消息,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還有哪?”應星決問道。
“總指揮……應指揮那邊,西北方向。”來人道,“有一部分軍隊跟著星獸一起掉了進去。”
高階星獸掉入塌陷深淵,應星決感受到的那頭星獸,也沒有出現過,支援隊隻能護著他們回去。
回到軍區後,應星決沒有休息,而是去了第五區的實時地形勘測室。
已經有幾位指揮都在裡麵,剛剛回來的應月容站在最中間的位置。
“幾乎是統一時間,連續四個防護線發生坍塌,隻有東南防線沒有掉入大批的軍隊人員。”應月容看著地形圖,“目前為止掉進去的人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也沒有人上來。微型偵查機下到百米後,便自動炸毀。”
“要不要派人下去?”
“去了隻是送死。”應月容不認為下去的人還能上來。
“我下去。”應星決道。
眾人扭頭看向他,目光再移向應月容。
應星決望著她:“我能感應到下麵有東西。”
“即便你能實體化屏障,下去的危險性也極大。”應月容不讚同地看著應星決,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魯莽,“若有意外,隻會平白損失一個超3s級指揮。”
“除了我,沒有其他人有能力下去。”應星決並不退讓,他一定要下去看一眼,裡麵是什麼東西。
漫長的沉默過後,應月容答應下來,但有一個要求,必須等到第二天白晝時,應星決才能下去,且兩個小時後,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必須上來。
……
“你瘋了。”姬初雨站在應星決的門口,攔住他的路,“突然幾個地方同時塌陷,必定有蹊蹺。”
“所以我下去看看。”應星決淡淡道。
“……我和你一起下去。”姬初雨看著他,“多一個人保護。”
“不必。”應星決拒絕。
姬初雨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你是一個指揮,我是機甲單兵,本來就該我護著你。”
應星決抬眼:“我是超3s級指揮,倘若我出事,3s級機甲單兵同樣護不住。”
他繞開姬初雨,開門進去。
姬初雨垂頭站在門外,雙手逐漸攥緊。他知道超3s級指揮有多厲害,第一次來幻夜星時便見識過了。在那之前,他一直隻把應星決當朋友,而過後,卻始終處於仰視的狀態。
應月容帶隊護著應星決來到東南防線,昨天坍塌的地方,依舊是一道深壑。
他們站在附近駐紮,一直等到白晝來臨。
應星決進入機甲,抬步走向深淵,爬了下去。
應月容站在附近,她看著光幕,上麵的畫麵是從應星決身上帶著的攝像鏡頭傳來的。
和昨天他們從微型攝像機上見到的一樣,深不可見的溝壑,完全看不出什麼。
“是昨天的高度。”旁邊的機甲師道。
所有人心都提了起來,看著應星決繼續往下,攝像頭沒有炸開,才放鬆一點。
然而下一秒,鏡頭再次炸裂,畫麵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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