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做得很精巧,細鏈子是用冷銀色的邊角材料扭出來的,翻蓋的顏色更深更陳舊一些,衛三還在翻蓋上麵雕了荊棘花紋,近看四條交叉的荊棘花紋像是把蓋內的東西捆綁起來。
應星決抬眼看著這條‘項鏈’,遲遲沒有伸手接過來。
“我不信獨立軍。”衛三依然握著鏈子,未收回手,“你來幫我保管。”
“……還有金珂他們。”應星決低聲道。
衛三忽然往前走了一步,離他很近。
應星決指尖微動,最終還是沒有往後退,卻聽見衛三帶著隱隱冰冷笑意道:“他們和你,我更想要你……的感知。”
超3s級的感知誘惑遠遠比3s級要大,否則衛三不會總是受到應星決的感知乾擾。
衛三再次上前,兩人幾乎重新之前的距離,她分開鏈條,抬起雙手,準備親自幫應星決帶上這條‘項鏈’。
應星決抬手想要推開,被她握住手腕,壓下再鬆開。
“我會將微型數據記錄器放在後頸,倘若以後徹底成為感染者,想殺你。”衛三雙手已經繞在他頸後,輕輕咯噠一聲,將鏈條扣上,“你可以按下這個按鈕。”
應星決垂眸不去看她,眼睫顫了顫,最終低聲問:“如果沒有徹底感染,我便想殺你呢?”
‘項鏈’戴好了,衛□□後一步,伸手把‘吊墜’捋了捋,若有所思:舊銀色的樣式戴在他脖頸上,還挺好看。
應星決還在等衛三的回答,安靜看著她。
衛三微微挑眉:“被稱為帝國之星的指揮,應該不至於這麼意氣用事。我先回去了,聯合訓練再見。”
她走到窗戶前,準備離開,忽然扭頭對應星決道:“這件事彆和金珂他們說,就當我們之間的秘密,行不行?”
衛三語調輕鬆,臉上還帶著笑,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再小不過的事。
應星決用黑眸靜靜看著衛三,半晌才道:“我不會按,你彆被徹底感染。”
“我努力爭取。”衛三說完,從窗戶跳出去,往下走了。
房間內重新陷入一片安靜中,應星決久久站在原地未動,視線落在空飄飄的窗外,半晌抬手摸著‘吊墜’,上麵仿佛還帶著她指尖上殘餘的溫度。
……
衛三剛離開應星決的房間,臉上原本帶著笑便消失了,她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找了個訓練休息處,側對著一麵鏡子前,露出自己的後頸。
她出來前,已經帶好了小刀和上次許真送的藥。
用小刀將後頸表皮劃開,沒有麻藥,確實疼,但衛三除了臉色白了一點,手依然十分穩,她自己將微型數據記錄器放在後頸處,最後擦上藥。
衛三把後頸處殘留的一些血跡擦乾淨,站在鏡子麵前,等著傷口恢複的差不多,這才轉身出去。
“衛三,你怎麼在這?”丁和美一身汗,身上的訓練服都濕透了,腰間還破了一道口子,顯然剛剛訓練過來。
“路過。”
“你好久沒來我們校隊訓練場了。”丁和美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道。
“所以過來看看。”衛三扯開話題,“學姐,我幫你看看機甲,賽場的時候,我覺得你機甲機動性有點問題。”
丁和美當即說好,拉著衛三轉身回訓練場了。
現如今a級機甲對衛三而言,太簡單了,用了半個小時,她便幫丁和美把整架機甲檢查調整了一遍。
小隊有機甲師,丁和美的機甲大方向不會有什麼問題,但經過衛三的調整,丁和美用起來說不出哪裡變了,反正就是更貼合了。
“學姐,我先回去了,晚上還要去訓練。”衛三打個招呼離開。
回到寢室時,那四個人還在客廳,明明都等的焦急,見到衛三回來,還故作不在意,互相東扯西扯的。
眼看著衛三要回房,金珂才出聲:“那個拆了嗎?”
衛三站在自己房間門口,手握著門把手,扭頭:“拆了,我裝回去了,以後隻用來記錄身體數據。”
金珂和霍宣山還好,廖如寧和應成河表現的最明顯,直接鬆了一口氣。
衛三真心實意笑了笑:“我有點餓了,待會一起去吃飯,再去訓練。”
“那我們在外麵等你。”霍宣山道。
……
按照慣例,賽場結束後,便要抽取下一個賽場。這次稍微晚了點,各校還有主辦方在調查可疑背景的人。
“整個聯邦快變成篩子了。”項明化一連被喊去調查了數次,出來對解語曼抱怨。
“確實該好好查查,光天化日對軍校生動手,上次南帕西星的事已經是教訓。”解語曼皺眉,“不過,這種背調和問訊,我覺得查不出多少東西。帝國軍校那個指導老師,幾十年了,不是視頻為證,誰能猜到他有問題。”
衛三拍的那個視頻,雖然沒有拍臉,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