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衣角便落下幾滴試劑，混在粘合劑上。
衛三將衣服扔到地上，雙手捏著混了試劑粘合劑，這些被刀刮下如同細屑般粘合劑，開始新融合。她揉成一小團，然後握著沐浴露瓶用力壓著粘合劑，將其壓扁，最後成了一片不太規則三角形。
等到粘合劑變硬後，她走到廁所水箱前，將蓋打開，用這片三角形劃蓋內部。洗漱間每天都有人清理，衛三不能在表留下痕跡。
衛三手頭裡沒有其他工具，隻能保證這個粘合劑有一角是尖銳，這塊粘合劑隻有她大拇指一半大小，要論殺傷力要多大，還真不怎麼樣，但至少也能算是一個武器。
這麼小小一片粘合劑，既不會被金屬檢測儀發現，藏在身上，也不會被搜出。
藏好這片粘合劑，衛三洗漱間出，若無其事回到床上，打開腦芯片，開始上課。
今天上是季慈課。
季慈最為擅長型機甲，對型機甲理解，比其他人要強太多。
虛擬課程中，季慈一頭短發，英姿颯爽，動作利落，講課沒有任何廢話，她可以連續一兩個小時不停歇講，恨不得把自己懂全部傳輸給聽課人。
唯獨不諧一點，她眉心總是皺著，似乎一直有什麼在困擾著自己。
“型機甲較其他兩種機甲，體積更大，機動力相應會下降不少。所以要構建一台合格型機甲，你要注意這兩者間臨界點。”季慈道，“但這個臨界點，每一位單兵都有所不同……”
衛三聽著季慈講話，注意她手上所有動作，時間慢慢流逝。
“……凡寒星，那裡材料品質似乎比其他星材料要更好。”季慈正在挑選型機甲要用材料，一邊道，“我觀察過自聯邦記錄以，所獲凡寒星星獸材料品質一直在往上升，但數量也在減少。”
衛三微微眯眼，她沒有忘記凡寒星，極寒賽場內灰色物質。
……
上完季慈課後，衛三收好腦芯片，準備開始休息，這時候，已經淩晨。走廊上守衛也已經換了一批，禁閉室內燈也暗了下，隻有一盞暖光燈。
衛三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黑色、灰色……兩種顏色不斷交織。
衛三站在一片黑空中，伸出手放在自己眼前，卻發現能看得清楚。她背後一陣陰冷，下意識轉頭看去，什麼也沒有見到，隻有黑色。
她無法控製般地往前走，似乎有什麼在吸引自己，走了漫長路，終於衛三仰頭看見一個巨大灰繭。
灰繭表粗礪，內部隱隱有黑色物質在不停滾動溢出。
衛三似乎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她始終想不起。繭身上偶爾有灰色東西掉下，並不是灰，反而仿佛有命一般，快速移動，有些在地上移動，有些飛黑空。
這時候她才發現，原黑空不是黑色夜空，而是黑色蟲霧。
那些飛黑空灰色物質，有些被黑空吞噬，有些則吞噬一點黑色蟲霧，變成黑色，又新回到灰繭上，過了良久，那些染黑灰色物質，又新變成灰色。
……
衛三猛然睜開眼睛，額頭布滿虛汗，她翻身起，坐在床上，靠著牆壁，仰頭看著天花板。
原是夢。
夢中光怪陸離，衛三卻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當時夢中畫。
這些畫沒有因為衛三清醒過，而變得模糊，反而越越清晰，幾乎要刻在她腦海中。
她抬頭看了一眼房間屏幕，上顯示淩晨3點。
在接下時間，衛三沒有再睡著，靠在牆壁上，睜眼到天亮。
好在今天，衛三不用做機甲，申屠厲會帶著她出去走一圈，算是放風，同時應星決也會過看她。
“你病了？”申屠厲打開禁閉室，皺眉望著衛三臉色道，“現在去醫療室。”
“沒病，昨天沒睡好。”衛三起，轉了轉手腕，“好不容易申請到一天放風時間，不想在醫療室度過。”
申屠厲盯著衛三看了半晌，終於同意：“出吧，應星決快到了樓下了。”他剛才站在放哨塔上，見到應飛行器。
衛三跟著他下樓，果不其然，應星決剛剛走到禁閉大樓門前，兩人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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