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木魚，你從哪得來的？”葉素蹲下去問她。
寧淺瑤愣了愣：“木魚？”
葉素撩起眼皮看著她：“不用裝傻。”
“那是……我在秘境中發現的。”寧淺瑤抽泣，“大師姐，樓梯是陸沉寒要斬的，我沒有攔住。”
“我對你們誰要斬樓梯沒興趣。”葉素起身，“小師妹，你用什麼打開的界？”寧淺瑤抽泣聲一頓，身體僵硬，但她很快恢複原狀，堅持道：“淺瑤不知道大師姐在說什麼。”
“跟她說那麼多，剖了腦袋，把那滴心血拿出來不就行了。”泣血在旁邊嘀咕。
寧淺瑤的臉瞬間煞白。
葉素猛然轉頭盯著他：“你說什麼？”
泣血嚇一跳，連忙躲在遊伏時身後：“沒說話！”
遊伏時垂著眼處於遊離狀態，他腦中記憶一片混亂，並未注意泣血劍和葉素之間的暗湧。
“什麼心血？”葉素轉身盯著遊伏時身後的泣血劍靈問，不由想起當初在定海城外見到的那條小黑蛇，它頭上那道白痕，陳年舊傷，並不像穀梁天那種進階失敗的雷痕。
“她身上有主人血的味道。”泣血劍對血的味道最為敏銳，一聞就聞到寧淺瑤身上有遊伏時血的味道。
遊伏時血特殊，他不可能會聞錯，所以每次對上寧淺瑤，都想剖開她的腦袋。
寧淺瑤視線死死盯著第五層那個階梯，她要被發現了，再留在這裡，真的會被剖開腦子。
她手觸及腰間，悄然拿出一件法寶。
“小心！”易玄站在他們後麵，見到寧淺瑤拿出來一件法寶朝葉素他們扔去，不知為何警惕心瞬間提到極致，下意識提醒。
葉素將自己麵前的遊伏時推遠，用一道神識呂九等人重重掃出去，自己沒來得及躲開，被那張網蓋得正著，她撐起的靈力，幾乎碰上的瞬間，便發出滋滋聲，這網能腐蝕靈力。
這時候，寧淺瑤已經躥到了樓梯口，飛快往第四層逃。
“縛神網！”周雲迅速爬了起來，震驚道。
從名字就知道這張網不簡單，周雲臉色差得難看，一旦葉素的靈力罩被腐蝕完，被縛神網裹住，不消一炷香，整個人都會被腐化切割。
這東西自從神殞期之後，便銷聲匿跡，沒想到寧淺瑤會有。
遊伏時被葉素一推，回過神，見到蓋住葉素的縛神網，隻是抬了抬手指，那網便收了起來，飛入他手中。
周雲：“？”
葉素掃了一眼遊伏時手中的縛神網，便想追下四樓。
“大師姐。”易玄攔住她，“你在輪轉塔有一年的時間。”
其他人也紛紛回神，連憐道：“有什麼事出塔再解決，葉素你不能再下去。”
“……寧淺瑤的法寶是……遊公子的嗎？”周雲撓臉緩緩道，剛才那個縛神網明顯是有主的，還是遊公子，卻被寧淺瑤拿了出來，再加上之前的木魚，她都能猜出一二。
葉素偏頭去看遊伏時，他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界被人一次一次打開。
寧淺瑤和血扯上關係的隻有一個，葉素閃過幾個猜測，她視線落在遊伏時身上披的青鬥篷，頭一回不希望自己猜測成真。
“暫時不用管她。”葉素平複心緒，對連憐幾人道，“找到你們需要的東西，我們繼續往上走。”
周雲見葉素不再提這件事，便將心中疑惑壓下去，和連憐幾人一起往裡走，去找適合劍譜。
易玄回頭，見到重明劍靈，竟然有絲不自在。
“你要不要找刀譜？”重明是一個溫潤青年，他笑著問易玄，雙眼帶著包容。
易玄點頭，他往書架走去，重明便安靜跟在他身後。
至於第五層另一個劍靈，此刻安靜如雞，不敢出聲，恨不得當場消失。
遊伏時朝葉素走過去，拉開她的乾坤袋，行雲流水將縛神網扔進去。
“你有沒有在蓬萊待過？”葉素伸手握住遊伏時的手，忽然問他。
遊伏時抬眼，對上葉素的目光：“蓬萊？”
“你在那有沒有住過？”葉素再次試探問，應該不可能，小師弟長這麼一副樣子，若猜測是真的，那幾個宗主不可能認不出來。
“好像住過。”遊伏時偏頭道。
葉素心中沉了下來：“你在蓬萊住過？”
“那當然，我們……”泣血興奮湊上來，然後說不出話了，他唔了幾聲，最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重新恢複成泣血劍。
葉素盯著恢複成劍身的泣血劍，心中又微微鬆了一口氣，時間對不上。
上一個玄陰之體出現的時候，泣血劍還在劍塚。
“很久之前在蓬萊住過？”葉素望著遊伏時，“小師弟，你是不是神殞期之前的大妖？”
遊伏時搖頭：“不知道。”他想不起來。
“我是大妖。”片刻，遊伏時又篤定道。
“嗯。”葉素將所有想法壓下去，笑了一聲，若無其事道，“你是大妖。”
第五層有很多幻術、符籙、劍譜等各種秘笈，葉素帶著小師弟去找幻術秘笈，偶爾翻翻其他的書，全部記在了腦中。
葉素不懂幻術，她挑了一本最厚的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