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 / 2)

於童的圓夢行動,既輕柔又短暫。

狄思科感覺鼻息間那股草莓汽水味,似乎隻停留了一兩秒便瞬息飄散了。

他嗓子發乾,像被蠱惑一般,雙手急切地箍住對方的腰,欺身去追逐剛剛離去的嘴唇。

於童偏臉要躲,抬手擋在自己唇前。

“是你先親我的!”狄思科的呼吸都帶著委屈,低頭在她手心裡啄了一下。

於童低聲說:“趕緊出去,這個簾子不頂事,從外麵能看到咱們的身形。”

“看就看嘛,我有辦法對付他們!”狄思科將擋在麵前的手臂環到自己脖頸上。

略顯生疏地覆上對方的嘴唇,貪婪地回吻過去。

幽閉狹小的空間,讓一切感知都異常清晰,簾外歡聲笑語,簾內意亂情迷。

衣物與幕簾擦拂,發出短促的窸窣和晃動。

於童不敢有過多動作,隻好讓彼此的身體緊貼,昂高下頜回應著他放肆的橫衝直撞。

呼吸交纏間心跳狂亂,不知過了多久,於童終於推了推手下的肩膀,虛貼著他的嘴唇輕聲說:“可以了,外麵有人呢。”

狄思科克製地深吸一口氣,竭力平複著失控的心律。

而後將腦袋埋進了她的頸側。

過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他突然低低地問:“你喝酒是不是上臉?”

“嗯?”於童疑惑低頭。

“這裡,”狄思科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又輕觸鎖骨說,“還有這裡,都紅了。”

像醉酒一樣,從臉到脖子泛起大片酡紅。

於童在他的大腦袋上拍了下,“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出去!”

“嘿嘿,咱們一起出去嘛。”狄思科握上她的手問,“你還想跳舞嗎?要不咱們去校園裡走走?”

於童在頰邊扇了扇,再次催促:“趕緊出去,這裡太熱了,我得緩一會兒。”

她頂著這副樣子出去,任誰都能看出端倪。

若是被狄二狗的同學們撞破,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想進入這所學校了。

狄思科在她的發頂親了親,提議道:“我陪你吧。”

“不用你陪。”

讓他留下隻會適得其反。

於童將人推出去,又將緊閉的窗戶大敞。

有新鮮的晚風送進來,終於吹散了她臉上的熱意。

狄思科從窗簾後走出來,迎麵就碰上了同宿舍的幾個朋友。

幾人站在距離這邊四五米的地方,每張臉上都是意味深長地壞笑。

葛磊衝他勾勾手指,見他不肯上鉤,隻好帶著人溜達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狄思科:“……”

看起來好像什麼校園霸淩現場。

葛磊像個小流氓似的問:“乾嘛呢?乾嘛呢?剛才躲在窗簾後麵乾什麼了?”

純純地痞流氓做派,絲毫看不出這是個新時代的大學生。

“沒乾嘛。”

“沒乾嘛要在窗簾後麵呆那麼長時間?”陳旭跟著起哄。

狄思科老神在在道:“我對象裙子拉鏈壞了,我找個沒人的地方,幫她調整一下。”

“謔!”幾個光棍兒立時就酸了,“這麼快就有對象啦?你下午才說正在追人,居然這麼快就追上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狄思科當然不能說就在剛才。

這不是不打自招嘛。

他們在簾子後麵呆了半天,剛一出來就多了一個女朋友。

那剛才肯定沒乾好事啊。

所以,狄思科一本正經地胡扯:“就是晚飯那會兒的事,我們還碰見甄主任了呢。”

“哦——”幾人拖長音調。

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十分明確地傳達了一個意思——“我們不信”。

“哎,咱們狄思科同學長大啦,”葛磊拍著他的肩膀感慨,“不但有了對象,還學會撒謊騙人了!”

出師不利的狄思科心想,他說得挺真的呀,這幾個光棍兒怎麼就不信呢?

他們要是真有這種洞察力,早就脫單了。

於童打理好頭發和衣著,也從簾子裡閃了出來。

發現了將狄思科圍成一圈的幾個男生,便大方地過去打招呼。

狄思科將自己的朋友一一介紹給她,然後牽起她的手,心花怒放地為大家正式介紹:“這是我女朋友,於童!!!”

男生們齊聲喊:“弟妹好!”

於童:“……”

頭一回被人喊弟妹。

葛磊及時糾正:“彆瞎喊,人家是歌舞團的領導!”

他其實也摸不準應該怎麼稱呼於童。

隻看外表的話,人家時髦漂亮,看起來跟班裡的女同學沒什麼年齡差。

但他清楚對方的底細,這位可不是普通姑娘,人家是管著上百號演員的歌舞團領導!

狄思科在人家跟前就是個弟弟。

“也不算瞎喊。”陳旭說,“狄思科在咱們宿舍排行最小,不叫弟妹難道要叫嫂子啊!”

於童對一個稱呼無所謂,而且這“弟妹”還挺新鮮的。

“大家隨便叫吧,喊我名字也行。”她望向大锛兒頭,轉移話題說,“葛磊,你這發型真不錯,比上次見麵的時候帥多了。”

葛磊收起剛剛的囂張神色,不好意思道:“為了參加舞會,特意去王府井那邊理的頭發。”

狄思科詫異地望向於童,問:“你跟葛磊認識啊?”

“嗯,之前經過這邊,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認識的。”

於童正想介紹兩人的相識經過,轉眸回望時,卻正好瞧見狄二狗的嘴唇通紅,而且下頜那裡,赫赫然有個唇形完整的口紅印子!

“!!!”

狄二狗居然絲毫沒察覺出事情不對,被他同學當猴耍了,還傻樂嗬呢。

這個大傻帽兒!

好在於童並不是個沒

經過事情的小姑娘,在心裡捂了下臉,就若無其事地問幾個男生:“你們今天打扮得這麼精神,怎麼不去找女同學跳舞啊?”

幾人擺手說:“我們交誼舞跳得不好,照著狄思科差遠了。”

於童瞟一眼得意洋洋的大傻帽兒,笑著建議:“舞池裡那些人也不是個個跳得好,主要是氛圍嘛。趕緊去邀請女生跳舞吧,大家都等著你們呢!”

狄思科積極道:“那我再陪你跳兩曲?”

“我明天早上還有事,咱們早點回吧。”於童笑著跟幾位男同學道彆,拉著二狗子就離開了。

狄思科一頭霧水地問:“明天是周末,你還有什麼事啊?”

於童將人帶出禮堂,用拇指在他下頜的唇印上蹭了蹭,“帶手絹了嘛?趕緊把下巴擦一擦。”

為了跳舞時沒有累贅,她今天是空著手來的,背包鑰匙手絹統統沒帶。

狄思科從褲兜裡掏出一條香噴噴的手帕遞過去。

“這手絹好像是我的?”於童在蘭花圖案上瞄了一眼,一邊幫他把唇印擦乾淨,一邊吐槽,“總算找到了我手絹越來越少的原因,居然全被你順走了!”

“我就拿了兩條。”狄思科本能地想摟住她的腰,又怕在外麵影響不好,隻好硬生生忍著,心不在焉地提醒,“這手絹已經歸我了,你彆用臟了,我還沒舍得用呢!”

於童將自己的紅色指腹亮給他看,“你要是不嫌丟人,可以不擦。”

“哦,口紅啊!我就說嘛,那幾個光棍兒怎麼突然變聰明了!”狄思科將手絹收好,噙著笑看她,“這有什麼丟人的?他們肯定都羨慕死我了!歌舞團第一大美人跟我好上啦!”

他一點也沒有丟人的自覺,今天辦成了一件大事,正心情飛揚呢。

飄飄欲仙說的就是他當下這種感覺了。

“你明天有什麼安排啊?”狄思科決定趁熱打鐵,敲定下一場約會,“要不咱們一起去天壇吧?”

“我想找人把團結湖那邊的房子翻新一下,不過”於童疑惑問,“你怎麼突然想去天壇了?”

“明天是端午節啊,端午節當然要去遊天壇!”

於童這才恍然記起,前幾天單位工會還發了兩包金魚牌手紙當節禮。

這種手紙時不時就要發兩包,她都忘了還有過節這碼事了。

狄思科摸著下巴想了想,又轉了口風:“不過,明天天壇的人肯定特彆多,要不咱們早上去什刹海踏青,順便在那邊的農雜商店買點裝修用的材料,中午去幫你翻新房子吧?”

“翻新房子的活兒,你會乾嗎?”於童不確定地問。

“這種活兒男同誌都會乾!”狄思科顯擺道,“我在北海公園的那個院子,除了家具是在鄉下找木匠打的,所有房間都是我們兄弟幾個自己翻新的。”

於童心說,也不是所有男同誌都會乾這種活兒。

她爸和她哥就不會乾。

爺爺倒是會乾,但她不敢使喚啊!

思科送她回家的一路上,為她講解了翻修房子的大致步驟,以及需要用到的材料和工具。

甚至還幫她估算了這次翻修的大概花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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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房子是自帶裝修的,地板地磚都不用換,材料費幾十塊錢就能搞定。花費的大頭主要在人工上。”狄思科笑眯眯道,“不過,有我在,人工錢也省了。找我當對象,挺值的吧?”

於童不吝誇讚:“小狄同學能文能武。”

狄思科將人送到單元門口,又想為自己爭取福利,“既然我能文能武,那咱們親一個再走吧?”

“不親,我嘴唇痛。”

“我親親就不疼了。”狄思科終於摟上她的腰,低聲說,“不親一下我今晚肯定要失眠。”

“我怕你親了以後更要失眠。”於童在他的下頜上摸了摸,扭身掙脫出來說,“明早來接我,不許遲到啊!”

說完就將眼巴巴索吻的二狗子留在原地,瀟灑地進了電梯。

她今天沒帶鑰匙,上樓以後剛在門上敲了一下,大門就被打開了。

來為她開門的,竟然是表姐。

“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回家?”於童驚訝道,“讓我姐夫獨守空房啊?”

鄭雪茹的視線在她嫣紅的嘴唇上停頓兩秒,笑著說:“不放心你唄,特意等你回來的。”

“你是想打探八卦吧?”於童無情戳穿,“公共汽車都收車了,要不你今晚住下吧?”

本就沒打算離開的鄭雪茹點點頭,跟在她身後擠進了房間。

“快跟我說說!結果怎麼樣?”鄭雪茹跳上床,焦急地問。

“你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已婚人士嘛,這麼興奮做什麼?”於童將裙子換下來,拆開盤發,鬆鬆地紮了一個馬尾。

“我就說小狄今晚一定會有大動作!”鄭雪茹在她嘴唇上點了點,恨鐵不成鋼道,“你倆親了吧?當時看你信誓旦旦的,還以為你能再堅持一陣子呢。”

“不是你說的嘛,頂不住就答應,早答應早享受。”

“那你享受到沒有啊?”鄭雪茹見她那副滿含春色的樣子,不用她回答便自問自答道,“肯定是享受到了。我就比較好奇,這小狄都乾了什麼啊?讓你這麼快就鬆口了?”

於童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不可能三兩下就被人拿下了呀!

“沒乾什麼,就順其自然嘛。”於童回憶了一下今晚的整個經過,似乎沒有哪個環節是能夠拿出來分享的。

隻好將事情含混過去,挑起其他話題問:“明天端午節,你有什麼安排啊?”

“我要陪姥姥姥爺去天壇,”鄭雪茹邀請道,“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小狄約我去什刹海踏青,順便幫我翻新團結湖的房子。”

鄭雪茹咂咂嘴說:“小狄同誌的動作可真夠快的,今晚剛抱得美人歸,隔上幾個小時,居然又安排了約會!”

這個辦事效率,她真是服氣的。

岑深當初要是有人家這股衝勁,他

倆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她從客廳拎進來一袋子五彩絲線和紙殼,倒在桌子上說:“既然你跟小狄已經談上了,那你乾脆跟我一起做五彩粽子吧。明天送給人家,也是一個意思。”

“時間太晚了。明早踏青的時候順便買兩個就成了。”跳了一晚上的舞,於童已經累了。

“來吧,去年我給岑深做了一個,他一激動就送了我一塊雷達坤表做回禮。”鄭雪茹將她拉起來說,“咱倒不是圖他的錢,主要是他也沒什麼錢,但是這收到禮物的反饋非常不錯啊!”

於童眯著眼睛作沉思狀,既然二狗子的身份已經從追求者變成了男朋友,似乎確實不能讓他單方麵付出了。

要不她也做一個?

於是,於童這個女朋友在上任的第一天,就熬了半宿做手工活。

次日早上,狄思科開著二哥的小麵包來接人時,手腕被綁了一串用絲線製作的五彩粽子。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於童並不是默默付出的性子,恨不得將自己的辛苦放大一百倍。

“真的啊?做手工挺費工夫的吧?”狄思科抬起手腕觀察,“我都多少年沒戴這玩意兒了,上一次戴它,還是小六完成的勞動課作業。”

“嗯,我也好多年沒做了,之前都是買現成的。”於童給自己手腕上的小粽子調整了一下位置。

她等著看狄二狗的反饋呢。

然而,岑深收到禮物後,給表姐回了一塊雷達表,狄二狗收到禮物後,卻把她按在車裡親了半小時!

等他終於可以發動汽車出發的時候,於童剛恢複一些的嘴唇又腫了。

看來這種手工活,不是誰都能輕易嘗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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