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2 / 2)

於童按住自己的睡衣下擺,跟他提條件,“那你今天不許穿著這身線衣線褲睡覺!”

他倆沒打算在娘家多呆,所以沒帶換洗衣物過來。

但是二狗子在她家享受了貴賓待遇,住下來就不想走了。

奶奶也舍不得他們回去,便把爺爺沒穿過的線衣線褲給了他一套,讓他將臟的換下來。

二狗子身高腿長,穿上她爺爺的衣服,像大人穿了小孩的衣服,透著點滑稽。

她擔心自己會在床上笑場。

狄思科神色古怪地嘟噥:“我也不想穿著線衣線褲睡覺,這都是被你逼出來的……”

他已經經曆過好幾次了。

睡覺睡到半夜時,突然被媳婦像擼貓似的,握住了把手。

而於童本人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自己乾了啥。

在自己家的時候,他被騷

擾以後,可以直接騷擾回去。

可是如今來了媳婦娘家,他得好好表現,儘量克製。

所以,以防被半夜偷襲,他這幾天都是穿著衣裳睡的。

既然媳婦已經表示抗議了,狄思科便依言將那套礙事的衣裳脫掉。

鑽進被窩與媳婦共同進步了小半宿。

……

翌日早上,他神清氣爽地宣布:“這床真不錯,我以後都不穿衣服睡覺了!”

於童沒弄明白,穿不穿衣服,跟她的床有什麼關係。

胡亂嗯嗯兩聲,將他的狗頭推開,重又睡了過去。

*

狄思科在媳婦娘家樂不思蜀。

白天上班,晚上享受白主任的六菜一湯,於爺爺的珍藏好酒,以及媳婦的溫香軟玉。

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不過,今天臨近下班時,他在單位接到了郭美鳳的電話。

二嬸來家裡還錢了。

一千四百五十塊,被她一分不少地還了回來。

郭美鳳讓他下班以後回家一趟。

二嬸這麼快就主動跑來還錢,還挺出人意料的。

但是狄思科心裡也清楚,二嬸能下定決心將錢還回來,必然是另有所求的。

回家見到對方後,他便率先關心地問:“我二叔和政哥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

“就那樣吧,前兩天剛出院,都在家躺著呢。你二叔的腿,以後能不能正常走路還不好說。不過,小政算是被那混蛋給毀了。大夫說,脾被摘了以後,影響免疫係統,會對身體健康造成很大影響。他又失血過多,現在臉色還是刷白的。”

二嬸將手心在膝蓋上蹭了蹭,踟躕很久,才不好意思地望向幾個侄子:“你們已經知道你們二叔被人帶去賭博窩點,輸了一大筆錢的事了吧?”

“聽說了。”

“他把那套拆遷的房子抵給了人家,我真是恨不能抽死他!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跟小政也都算得到了懲罰,我再跟他計較那些也是於事無補。”二嬸緊張地問,“老五,你這邊有沒有辦法,幫我們把那套房子要回來?”

郭美鳳心軟,見她臉色蠟黃,格外憔悴,不由幫腔道:“你們二嬸現在一個人守著兩個病人,還得照顧兩個老人。她也挺不容易的,房子是天大的事。你們幾個要是有辦法就趕緊說出來,咱們一起合計合計。”

“花錢贖房子的辦法咱們就不提了,”狄思科沉吟片刻道,“其他辦法有是有,就得看您能否下定決心了。”

二嬸眼前一亮,擲地有聲地說:“隻要能把房子要回來,我什麼都豁得出去!”

狄思科跟她確認,問:“我二叔輸了錢,賭資不夠,就將房票押給了人家,對吧?”

“對。”

“房票不是房子,我之前找人打聽了,回遷房辦理正式登記的時候,需要房主本人在場。即使有人私下將房票交易給了彆人,也需要雙方協商好後,由房主本人親自到場進行更名

。”

狄思科儘量放慢語速,留時間給二嬸消化,而後繼續道,“也就是說,隻要戶主不露麵,那夥人的手裡,即使握著房票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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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猶豫道:“那些人那麼厲害,還敢開設賭局,會不會繞過咱們,直接去辦房產手續啊?”

“不會,被騙走房票的不隻咱們這一家,”狄思科介紹道,“我特意跟區房管局的同誌確認過,這次辦理新房回遷工作,要求戶主必須親自到場,否則不予辦理手續。”

這次的拆遷工作,是由岑深他們區房管局主持的。

二叔的事情發生後,狄思科特意給這位連襟打了電話,介紹了目前出現的多起騙局。

岑深也是領導秘書,很快就將事情反映了上去。

房管局管不了彆的,但是在小細節上做一些約束還是可以的。

二哥提醒道:“到時候要是不去跟涉賭的那些人辦理房產手續,二叔他們恐怕會像上次似的被人家報複,您可得考慮清楚了。”

二嬸確實很能豁得出去,昂著腦袋說:“我不怕,要報複就讓他們報複好了!”

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禍頭子,要是真的因此被人家打死,她反而清淨了。

“那您就帶著材料去補辦一份房票吧,之前被二叔抵押出去的那張房票,您就甭管了。”狄思科低聲道,“您去了以後,不用提及其他,隻說咱家的房票被不小心遺失了。請工作人員幫忙補辦一張新的。”

“賭博是違法的,所以,因著賭債而簽訂的抵押合同無效。隻要您能穩得住,下定決心不低頭,那他們手裡保留的房票就一點用也沒有,房票不等於房子。”

頂多就是再把二叔父子揍一頓,更嚴重點,可能會危及生命安全。

二哥在一旁敲邊鼓,“距離房子回遷還有好幾個月呢,要是那個娛樂.城的賭博窩點能在這期間被嚴打掉,您也就不用擔心被報複了。不過,您得儘快去補辦房票,從賭場裡收繳上來的東西是要充公的。”

二嬸心裡激動得怦怦跳,慌忙點頭答應。

她已經跟家裡那個禍頭子打聽清楚了,知道賭博窩點的具體位置。

過一陣子,等到風聲過去以後,她還要想辦法去派出所報案!

*

因著二叔父子受傷,現在二叔家已經全權由二嬸當家了。

狄思科給二嬸出了主意,就將事情翻了篇兒。

年底之前,除了在北京和海外的分公司,總公司與大部分京外分公司劃清了關係。

公司正式更名為東輕進出口集團,徐叔陽擔任總經理,兼任黨委書記。

改製前,公司資金雄厚,去年一年的出口額將近兩百億美元。然而,改製後,公司要自負盈虧了,淨資產隻有不到兩千萬元。

這個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徐叔陽在全體職工大會上,反複強調人才和效益。

號召所有同誌團結起來,無論哪個部門的,任何職位的乾部,隻要能為公司創收,

增加自營出口,拓展業務範圍,都能得到相應的獎金和物質獎勵。

人事部門和工會反應極其迅速地將獎勵規則下發到各部門。

彆人怎麼想,狄思科不知道,但看了那獎勵內容以後,他還挺動心的。

公司內部的人事大調整還沒正式開始,徐總打算徐徐圖之,有心人完全可以借著幫公司拓展業務的機會,向領導展示自己的能力。

這次改製對公司來說是挑戰,但對於很多乾部來說,又充滿了機遇。

為了給公司找機會,要政策,徐叔陽和幾位副總頻頻往部裡跑動。

元旦之前,狄思科又陪著徐總去了一趟經貿部。

領導進去見他的領導了,狄思科被解放,可以在外麵自由活動。

他去辦公廳和歐洲司跟以前玩得來的幾個同事聊了會兒,又在午休前跑去翻譯室,約袁大姐和另幾位在家的高翻,一起去食堂吃飯。

“狄大秘,你現在在你們公司可以橫著走了吧?”周萍調侃道,“聽說你們公司重組,你現在是一把手的大秘了!”

她在省商業廳呆了好幾年,又被借調來經貿部一年多,竟然跟狄思科這個小年輕同級。

“嘿嘿,我有那個心沒那個膽啊!”狄思科笑道,“領導都沒橫著走呢,我哪敢嘚瑟!”

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袁媛,問:“袁大姐,你最近咋樣啊,咱龐組長給沒給你機會上會啊?”

“還行,”袁媛揶揄道,“你跟汪妍妍離開,人手不夠,他不想用也得用我了!”

“咱們組裡這幾個月都沒進新人啊?”

“據說要從下麵借調兩名男翻譯,”周萍搖搖頭說,“誰知道呢!”

能被調上來的男翻譯肯定都是拖家帶口的,人家在家門口就能混得如魚得水,未必願意來北京發展。

畢竟部裡的工作壓力是出了名的大。

狄思科一口吞下半個獅子頭,笑著問:“你們最近都上什麼大陣仗了?有啥高級會談嗎?說出來讓我羨慕羨慕!”

袁媛搖搖頭說:“特彆大的沒有,過幾天的迎春招待會規模會比較大一些,再就沒什麼大陣仗了。”

“這個招待會是招待誰的?規模很大嗎?”

“招待外商投資企業的,規模挺大,應該有幾百人了吧?”周萍指了指自己,又點點袁媛,“全組人都要去會場做翻譯,你說這規模大不大?”

聞言,狄思科連忙放下勺子問:“這個招待會隻有外商出席嗎?咱們國內的企業能不能參加啊?”

“那就不清楚了,”袁媛想了想說,“應該不能吧,畢竟是專門招待外商的酒會。”

狄思科又跟她們打聽了關於這個外商招待會的一些細節,下午與徐叔陽彙合時,就將這個消息上報了。

“據說是改革開放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外商招待會,幾乎將正在內地經商的,所有有實力的外商都邀請了過來,地點就在友誼賓館的宴會廳。”

徐叔陽跟狄思科想到一塊兒去了,立馬問:“國內的企業代表可以參加嗎?”

“不能。”不等對方露出失望表情,狄思科又補充,“但是,這個招待會是由經貿部,外國專家局和全國工商聯合會共同舉辦的。您要是有意向出席,可以跟工商聯那邊協調一下,畢竟咱還是個會員呢。”

徐叔陽思考片刻問:“知道這次招待會都有哪些企業出席嗎?”

要是與公司業務匹配的企業不多,他也就沒必要費勁爭取出席機會了。

“隻聽說有幾百人出席。”狄思科搖搖頭說,“迎春會沒正式開始前,名單應該是不會對外公布的。”

徐叔陽也是從交際司出來的,自然明白這一點,但他還是說:“先想辦法弄一份大致的參會企業名單再說吧。”

狄思科沉吟片刻後,遲疑道:“那我去試試?”

他記得交際司的外賓接待處裡,有倆同事是他的歌迷來著,每次在單位碰麵都挺熱情的。

實在不行,他就隻能去刷個臉,使個美人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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