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穿越七零(1 / 2)

“娘, 那小野種,真拿包裹了!”方老太小媳羅彩鳳脖子伸的老長,眼睛恨不得黏在方錦繡手裡的包裹上。

方老太臉上皺紋直抽抽, 心裡憋屈得想罵人, 因為在城裡公家單位不敢放肆, 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這咋回事?咋回事啊!

方錦繡哪來的城裡親戚, 這鬼親戚哪個旮遝冒出來的!

“看見了嗎?包裹裡裝的是啥?”方老太問。

年紀大了, 眼神不好,離得又遠, 看不清楚。

羅彩鳳踮著腳,皺眉道:“娘, 那個野種擋著,看不清呀!”

還有田梅那個憨笨大子,老大的塊頭,往那一杵,擋得嚴嚴實實。

方金寶在地上蹦蹦跳跳, 嚷嚷著道:“媽, 我也要看,你在看啥?讓我看看!”

羅彩鳳沒工夫搭理他,也很好奇,方錦繡收的包裹裡底裝的是什麼?那可是大城市寄來的包裹,指不定裝著什麼稀罕東西, 看那包袱皮, 多好看啊!

王菊花直愣愣地看著, 對方錦繡的情緒很複雜,恨房子搶回去,害的自己子結不成婚。又因為之前方錦繡的恐嚇, 讓心底對方錦繡有了一層畏懼。

現在得知方錦繡真的有城裡親戚,那層畏懼悄然加深了。

當方錦繡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敢人往死裡踩,可是踩下去才發現硌腳,人家是有靠山的,能腳紮個血窟窿。

“你個沒用的東西。”方老太隨口罵了一句,恨不得自己上去方錦繡扒拉開,好好看看裡頭裝了啥好東西。

可惜們幾個,脖子都快伸斷了也沒看清,就看見方錦繡好像打開包裹看了一下,然後掏了個什麼東西出來,給景年還有方文一人了一個。

大人還沒看清楚,方金寶年紀小眼神亮先看清了,滋哇亂叫起來:“是糖,糖!死丫頭給人糖,媽,你給我拿過來,那是我的糖,我的糖!”

方錦繡見熊孩子的嚷嚷,冷笑陣陣,孩子知道什麼,還不是大人教的。

理所當然的的東西當成自家的,可見這一家子怎麼瞧,就沒當回事。

“姐姐,不給他吃糖,他壞。”景年氣得直噘嘴巴,方金寶討厭了,之前他被帶壞人家裡住的時候,方金寶就老欺負他,搶他的飯,推他讓他摔跤,還打他,可疼了。

方錦繡毫不猶豫地說:“不給,都是我們年寶的。”

景年瞬間開心了,想了想,說:“可以給紅妮姐姐還有田嬸嬸們吃糖。”

方錦繡忍不住笑,彆看家崽年紀小,的可清楚了。

“行,給們吃,石頭叔他們給不給?”

“給!”小家夥用力點頭。

方錦繡一手提起包裹,一手牽著弟弟,叫上方文:“文子,,咱們回供銷社找你媽們去。”

方文捏著一顆糖還在發愣,剛才繡姐打開那個包裹,他不小心瞥見了。

裡黃澄澄兩瓶,也不知道裝得啥——這孩子怎麼也不敢往油上想,他家裡條件雖然在村裡算是不錯的,但是炒菜也不敢敞開了放油,一大盆菜裡滴兩滴,就算放過油了。

有的人家,一年頭沒肉吃,也沒油吃,家老小便秘,可慘了。

對於方文而言,晃眼的還是繡姐拆開牛皮紙之後,散出來的糖果,那麼多,在紙盒子裡鋪了一層。

方文見過比這多的糖,隻在供銷社櫃台裡,還沒有這個看著高檔,這個糖果怎麼這麼好看呢?糖紙還發光!

方文捏著糖,他不敢吃,這麼好的糖,想拿回去給他媽。

方錦繡喊他,他就跟著了,那顆糖被攥在拳頭裡,路過方老太幾人的時候,拳頭捏得緊了。

“我要糖,給我糖!”方金寶哭鬨著要來方錦繡手上搶東西。

方錦繡牽著景年,往後一退,一將他推開,冷聲道:“我可不慣彆人家的熊孩子,光天化日搶劫,坐牢的坯子,你們不管,可彆怪我動手。”

“說啥呢你這個死丫頭,嘴巴這麼壞!”羅彩鳳見咒自己子,氣得想衝上來打。

方老太也說:“你一個當姐姐的,弟弟要吃顆糖咋了,你給外人,舍不得給自家人,沒良心的狗東西,老二白養你了!”

“開玩笑吧你,我弟弟?我弟弟隻有年寶一個人,我親人也隻有他一個,彆的都死絕了。”方錦繡嘲諷道。

景年連忙跟著表態:“我隻要姐姐,我隻有姐姐一個姐姐!”

方老太被氣個倒仰,這死丫頭,咒誰呢!

方金寶在方錦繡手裡吃了癟,糖還沒吃,不甘心極了,看見景年小手裡捏著一顆糖,小眼睛裡眼珠子轉了轉,趁著大人沒注意,朝著景年衝過去。

“給我!”一手抓景年的臉,一手搶糖,動作十熟練。

景年被方金寶欺負了好多回,對這個壞家夥,十警惕。

方金寶衝過來的時候,他瞬間反應過來,驚叫一聲:“姐姐!”

閉著眼睛臉往姐姐身上藏。

方錦繡一低頭,就看見熊孩子伸著黢黑的手,臟兮兮的指甲朝崽臉上抓,當時那個火氣,直衝天靈蓋,想也不想,一腳踹過去。

方金寶剛碰景年衣領,肚子一疼,被一腳踹了出去,摔倒在地上,愣了一下,“哇”得一聲哭出來。

“你敢打我子!”羅彩鳳再也冷靜不了了,撲過來要打方錦繡。

方文一慌,連忙去幫忙,羅彩鳳個頭不高,一米五左右,跟方文差不多高,卻沒方文壯實。

方文也不敢真打,畢竟是長輩,他擋在方錦繡前,一巴掌揮過去,羅彩鳳被推得直踉蹌,被妯娌王菊花扶住。

“打人了,快看看啊,搶劫犯打人了!”方錦繡突然喊起來。

這邊兩個人,年寶還需要護著,方文是個半大孩子,對三個人,唯一能打得過的,可能是年老體弱的方老太,真打起來要吃虧的。

郵局的工作人員見,立刻有人朝這邊過來,也有其他來辦事的人朝們這邊看。

方老太幾人瞬間僵住了,不敢再有動作,幾個人都沒讀過什麼書,見識也短淺,接觸過的大的官就是方永誌那個大隊長。

們也不清什麼郵局的公安的,隻知道都是公家的人,搞不清楚職能工,覺得們平頭老百姓,就得受這人的管,看見穿製服的人就害怕。

“怎麼回事?”一個郵局員工過來問。

方老太打著哆嗦,直擺手:“沒啥事,沒事……”

方錦繡義正嚴辭地告狀:“這位同誌,我是來取包裹的,這幾位是我們同村的,們家小孩想要我包裹裡的糖,我不願意給,就上手直接搶,還打我弟弟。”

景年拉過來,景年跟姐姐配合可好了,撇著嘴可憐兮兮地說:“伯伯,他抓我臉,我害怕,姐姐保護我。”

軟萌萌的小崽崽,乖巧話,小奶音裡藏著委屈,誰看了都心軟。

郵局員工又看了看還在地上打滾哭嚎,鼻涕眼淚處淌的方金寶,肉眼可見這胖墩子比小崽崽年紀大塊頭大,竟然還欺負比他小的孩子,這大人真是不會教孩子。

旁觀的人心也偏了,小聲議論起來,對著方老太幾人指指點點。

“還打我子……”羅彩鳳不甘心道。

景年維護姐姐:“姐姐是為了保護我!”

對郵局員工嚴厲譴責的目光,方老太縮著脖子,戰戰兢兢道:“沒……沒,我、我是奶……”

“同誌,我戶口本上就我和弟弟兩個人,其他親人都沒了。”方錦繡說。

郵局員工一就知道裡有隱情,但是方老太們縱容孩子搶東西是事實,還打人家孩子,這可是在郵局,人家在他們這取了包裹,還沒出門就被搶了,說出去也不好。

他眼神一厲,訓斥道:“人家自己的東西,你們要人家就得給?不給你們就搶?這是什麼思想?是強盜思想!現在可是社會主義新社會,容不得這種道德敗壞的行為,再敢有下次,就喊公安過來,你們去公安局好好受受思想教育!”

方老太腿一軟,要不是王菊花反應快扶了一,直接就癱下去了。

這年頭思想教育可不是人家上上課就完事了,思想教育可能就拉著遊街,或者直接送去勞動改造了!

方家坪村就有那種大城市裡下放來接受思想改造的,住的是方錦繡媽曾經住過的牛棚,方老太還去看過,還衝人家扔過石頭。

老天爺,一年紀了,被送去接受思想教育,還能活著回來嗎?

怕死的方老太徹底慫了,老淚縱橫,哭得一鼻涕一淚:“不敢了,不敢有下次,領導,彆送我改造呀!”

一要改造,王菊花差點沒攙住婆婆,跟著一起癱下去——剛才沒反應過來!

羅彩鳳也不敢嗶嗶什麼方錦繡打子的話了,方金寶活蹦亂跳的,哭的聲音氣十足,整個郵局大廳都回蕩著他尖銳的哭聲,可見並沒有什麼事。

要是去改造了,男人指定不能繼續要,說不定會再取一個,子就有了後媽,多可憐啊!

三人縮在一塊瑟瑟發抖,羅彩鳳還方金寶抓過來捂著嘴不讓他哭了,方金寶鬨騰,被羅彩鳳狠心拍了幾巴掌。

景年兩眼放光,這個伯伯,真厲害呀!幾句話就壞人嚇成這。

郵局員工眼角餘光瞥見小團子滿眼崇拜,嚴肅的表情差點沒繃住,伸手按了按小家夥發頂。

“伯伯,我以後想跟你一!”一厲害,能嚇唬壞人,保護姐姐!

郵局員工終究沒忍住,柔化了表情,溫聲道:“嗯,以後要好好讀書。”

“我會數數,還會拚音哦。”景年仰著小臉,驕傲道:“姐姐說我好聰明噠!”

郵局員工表情溫和了,不問:“你叫什麼?”

“我叫景年,方景年,伯伯可以叫我年寶,姐姐還有嬸嬸們,都是這麼叫我的。”小崽崽的聲音奶奶的,語速比大人講話慢一點,但是彆動,著就讓人心頭發軟。

他點了點頭,跟方錦繡說:“年寶很聰明,這孩子彆耽誤了,要讓他念書。”

他看出來,姐弟倆雖然態度大方,身上的衣服卻很破舊,尤其是方錦繡那外套,看著就是窮人家的孩子。

像方老太們,出來趕集,要進縣城,還會好的衣服找出來撐撐場,看著比方錦繡穿得好多了。

“一定會的。”方錦繡態度堅定。

不忘跟這位好心員工道謝:“謝謝您,您真是人民的好同誌!”

這時候好像還不流行人民公仆的說法,方錦繡也不敢亂講,前兩年的時候,出門買個東西,前還要帶一句語錄,方錦繡現在還能背幾句。

方老太幾人被解決了,方錦繡帶著景年和方文往供銷社趕。

方老太三人是不敢在郵局多待,擔心被拉去接受思想教育,悄摸地就溜出去了。

王菊花看著方錦繡和景年的背影,小聲問:“娘,咱還跟過去不?”

“跟個屁!”對著媳婦,方老太又硬氣起來了,伸手狠掐了王菊花幾下泄憤:“你個黑心肝的,你想害死老娘是吧,回頭看我不讓大山錘你。”

王菊花委屈地低下頭,羅彩鳳跟方老太一個性子,出來了又活泛了,嘟囔著說:“娘,沒看包裹裡有啥呢。”

不甘心!

“傻不傻啊你,回頭村裡肯定要傳,咱們一打就知道了。”方老太說。

羅彩鳳張了張嘴,想說那你乾啥喊我們跟過來,還不是想找機會混點好處。

當然,這種想法現在是破滅了,們怕方錦繡又喊穿製服的人過來拉們去接受思想教育。

“這丫頭,讀書讀潑了。”羅彩鳳忿忿道。

要是村裡那沒見識的小姑娘,看見冷著臉的製服,一準跟們一話都說不利索,哪像方錦繡,在縣裡讀書,見的多了,人也潑,啥都敢說,不敬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