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就是向子韜家嗎？”景年跟在毛小兵和劉紅英身後, 穿過一條條曲折的胡同，走到一個四合院大門前。
毛小兵說：“那是向子韜他家。”
他在大門口探出頭，朝著左側的廂房指指。
劉紅英推他一下：“你進去呀, 堵著人家大門口。”
“我不去。”毛小兵往後退一步, “要去你們去, 我就不愛跟他媽說話。”
“我們去就我們去, 你在等著。”劉紅英說著, 朝景年招招手，“走吧, 我們去找向子韜。”
景年之前隻在六一彙演的時候，見過向子韜媽媽一麵, 沒有說上話，不知道毛小兵為什麼不願意跟向媽媽講話。
他跟著劉紅英走進去，院子裡有人在洗衣服，有人在燒水，還有小孩子跑來跑去。
各家的大門基本上都是敞開的, 除非家裡人都出去才會鎖上門。
劉紅英帶著景年走到向子韜家門口, 沒有進去，站在門外喊向子韜的名字。
喊兩聲，向子韜從屋裡跑出來，看見劉紅英和景年，十分驚喜：“你們怎麼來？”
“來喊你去玩呀！”景年興衝衝地說：“我們要去玩套圈, 你去嗎？”
“我……”向子韜猶豫片刻, 往大門外看看, 咬咬牙說：“我去……”
“子韜。”話未說完，被他媽媽斷，向媽媽從院子外麵走進來, 兩手拎著白布袋，似乎裝糧食，手臂上還挎著個菜籃子。
毛小兵垂著頭跟在她身後，趁著向媽媽沒注意，齜牙咧嘴跟景年比劃。
向媽媽笑著說：“怎麼站在大門口，請同學進去說話啊。”
景年和劉紅英連忙跟向子韜媽媽招呼，拘謹地站在一旁。
“媽……”向子韜跑過去，要接他媽手上的東，向媽媽不給他，皺眉道：“你乾活做什麼，有媽在呢，看你的書寫你的作業去。”
她把東放下，招呼景年幾人進屋去。
劉紅英忙道：“不用阿姨，我們是來找向子韜的，就不進去。”
“找他什麼事啊？”向媽媽問。
劉紅英遲疑道：“我們想去南口街那邊玩兒，問向子韜要不要一起。”
向媽媽又問：“你們作業都寫完？”
劉紅英說：“我寫完。”
景年慚愧地低頭：“我還沒有，還差一點兒。”
他不是每天都寫作業，一般就上午或下午寫兩個小時，暑假作業並不太多，現在剩下的不多，按照目前的節奏，再寫個四天差不多就寫完。
毛小兵震驚地看著他們：“你們什麼時候寫的作業？”
劉紅英還跟他去撿破爛呢，景年天天跟著他哥哥舅舅到處跑，都什麼時候寫的作業啊！
他都還沒開始寫！
大家不都是要開學開始補作業嗎？
“哦，那你們速度很快嘛。”向媽媽說：“我們家子韜一放假就光顧著玩，作業還沒怎麼寫，就不跟你們一起出去玩。”
景年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不敢相信地看向向子韜。
真的呀？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向子韜在學校都能把作業寫完，如果老師提前布置作業的話。
怎麼一放暑假，就變呢？難道是在學校憋壞要玩玩兒？
向子韜對上景年的視線，眼神倉皇躲開，低著頭繃緊脊背。
“你們去玩吧，我們家子韜還要趕作業呢。”向媽媽笑眯眯地說，很是和善的模樣。
“那吧。”景年又看向子韜一眼，他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跟向媽媽道彆，又跟向子韜說：“那我們走，等你作業寫完，再喊你一起玩呀。”
人結伴離開，向媽媽收回笑臉，看見兒子還呆愣愣地站在屋簷下，看著大門口，不悅道：“你想跟他們一起出去混著玩兒？”
向子韜白著臉：“媽，我作業早就寫完。”
媽媽給他找年級的課本讓他預習，他預習多。
向媽媽說：“近朱赤近墨黑，媽媽跟你講過的，你跟著毛小兵他們一起玩，以後能玩出個什麼成績來？能上大學嗎？他學習不，以後接他爺爺的班收破爛，咱家可沒有收破爛的攤子給你接手。”
向子韜不服氣道：“可是劉紅英和方景年，成績都很啊！”
“你一個男孩子，跟劉紅英一個小姑娘有什麼玩的。”
向媽媽皺眉道：“還有那個方景年，我上次就想說，他是不是跟你有過節，你不是說你們是同桌嗎？那你排節目，他把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那個同學？”
向子韜急道：“我跟你講過，那不是景年決定的！本來就應該是周曉負責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