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宗廷來,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了解了整個經過後,憋了他一肚子的火。
宗廷就沒受過這種氣,誰讓他受氣, 他就要誰身找來。
“不想調去?”
唇角微翹, 宗廷笑雲淡風輕, 眼睛卻像凍了冰, 瞄誰誰就會笨凍住。
“既嫌棄工作不好, 就彆乾了。”宗廷隨道。
雖現國企工人是鐵飯碗,但他要是鐵了心讓一個普通工人提退休, 也不是沒辦法。
之宗廷手的時候,還算看了景年麵子, 也是不想事做絕,讓這家人破罐破摔死賴景年。
可誰知道,他隻想讓他們彆再出現年寶麵。
他們倒好,還不知足,堵門來欺負他家崽。
這新仇舊恨加一起, 再不給點兒反應, 他自己都順不這口氣。
“阿卓。”宗廷叫他的助:“去聯係……”
“等等!”方錦繡緊急叫停:“先彆——”
“怎麼了?”宗廷問。
方錦繡說:“可彆讓他崗,還是讓他繼續乾著吧。”
宗廷不解:“為什麼?”
雖他看不郭愛民的工作,可華國待了這麼些天,他對於這的人情世故多了一些了解。
大部分華國人眼中,郭愛民的工作很值羨慕。
就算對郭愛民自己來說, 隻是調個職, 他都這麼難以接受。
更彆說直接開了他, 一定會對他造成極大的打擊。
而這恰恰就是宗廷的目的,他就是要打擊報複。
方錦繡想了想,說:“我跟舅舅討論過這些國企未來發展方向的問題。”
聞弦歌而知雅, 這方麵,從小受儘熏陶的宗廷,可比方錦繡敏銳多了,他瞬間就明白了。
宗家華國有工廠,還不止一個,宗廷作為一個合格的管者,自了解過華國現其他工廠,尤其是占據主流的國營廠的經營管模式。
華國已經迎來了改革開放,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私人企業,必對結構僵化規模臃腫管落後的一些國企造成強力衝擊。
時代浪潮浩浩蕩蕩,不改製,死路一條。
改製,也必經曆一番波折,廠的普通工人,就是最容易被浪潮撲翻的。
方錦繡見宗廷已經領會到了她的思,直言道:“我覺著,再過些年,肯定會有崗潮。”
仗著先知,方錦繡的語氣十分肯定。
宗廷並沒有質疑她的推測,景年旁聽哥哥姐姐討論,聽到這,忍不住問:“到時候個壞人會崗嗎?”
他知道,崗就是沒有工作了。
“可是哥哥可以讓他現就崗呀!”景年大聲說,他也討厭壞人!
方錦繡掰開了給景年分析:“你想呀,他現才三十多歲還不到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現要是崗了,還來及重新開始。”
恰逢改革開放的風口,郭愛民要是拉臉去做小,指不定就成了風口起飛的隻豬。
再過個十來年就不一樣了,人到中年,半輩子都耗了廠,激情、年華,都沒了。
越是年紀大了,求變的心就越小,鬥誌被消磨乾淨。
以郭愛民種窩橫的扭曲心態,淪為崗職工後,直接落魄,簡直是郭愛民看見的未來。
也不是說有崗職工就落魄了,很多大商人大老板,都是崗之後又迎來了事業的輝煌。
隻不過郭愛民本身的性格能力放,按照目的情況推算,到時候過不如的可能性最大。
以現讓他沒了工作又有什麼思呢?
這是個正經曆巨變的大時代,日新月異這個詞用現絲毫不誇張。
留著郭愛民的工作,讓他被困製僵化的工廠,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時光消磨,一去不會,鈍刀子割肉,疼起來的時候,已經要人命了。
景年聽似懂非懂,於是隻問眼:“是要他們攆走嗎?以後不用見到他們了嗎?”
方錦繡看了宗廷一眼,宗廷彎腰,認真地跟景年承諾:“哥哥不會再讓他們來打擾你。”
方錦繡笑眯眯道:“以後年寶再也不用看到郭家人了……怎麼?不開心嗎?”
景年眼睫低垂,有些糾結:“我……我覺個大姨姨好像……好像不是很壞……”
年寶願喊郭慧娟大姨,宗廷和方錦繡就明白他的態度了。
“年寶喜歡郭家的姨姨嗎?”方錦繡問。
景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表情茫,不是很肯定地說:“隻見過一次麵,感覺好像還不錯……”
他這是被劉雙梅給搞怕了,第一次見麵,他對劉雙梅印象多好啊!”
“姐姐,你覺她怎麼樣?”景年耍了個聰明,自己判斷不出來,就求助於姐姐。
方錦繡給了景年一個的眼,不問反達:“怎麼不問哥哥呀?”
一定是覺姐姐比哥哥更會看人更可靠吧。
景年奇怪地看著她:“哥哥不呀!他又沒有跟郭家姨姨見過麵。”
方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