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風:“……”
景雲比劃:“年寶不會。”
景風哼笑一聲:“沒事,我倆看著,他自己選的。”
剪刀轉移到了景年手裡,景年無措地捏著剪刀,求助地看向舅舅和媽媽:“我不知道怎麼剪……”
“剪短就行。”景風試著伸手,提起一縷男孩的長發,比劃著讓景年落下第一剪。
隻是這樣倒也簡單,景年剪了幾下,膽子漸漸大了,很容易嘛。
他兩隻手握著剪刀,在舅舅的指點下,隻管哢嚓哢嚓,還蠻好玩的。
十分鐘後,看著麵前的狗啃發型,景雲彆過臉,景風直接笑出了聲。
“我去給他換盆水。”說完起身出去笑了。
景年驚恐地看著男孩,眼淚要掉下來了,結結巴巴道歉:“哥、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不明所以,晃了晃明顯輕了很多,有點兒不習慣的腦袋,輕輕摸了摸崽崽眼角。
一句話都沒說,景年奇異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讓他彆哭了。
景年抽泣一聲,抹了抹淚,努力揚起笑臉。
哥哥真好,要是他頭發被剪成這樣,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景風提了熱水過來,讓男孩先出來,給他換了盆乾淨的水再洗一遍。
這麼換了三次水,莊紅娟晚飯都做好了,男孩搓得渾身泛紅,終於給他洗乾淨了。
景風驚訝道:“這孩子長得還挺好看。”
有他家小外甥這個漂亮寶寶天天洗眼,景風的審美提高了一大截,他都說好看,這孩子是真生的好。
跟自家崽那種精致秀氣的長相不同,這孩子劍眉冷目,鼻梁高挺,眉眼輪廓有點深,帶著三分野性,哪怕年紀尚小,也不掩那種鋒銳的帥氣。
景雲讚同地點頭,景年是個誇誇崽,看著男孩兩眼亮晶晶:“哥哥好看!”
他本來就喜歡這個哥哥,現在看到他長得這麼好看,更喜歡了,拉著他不撒手。
景雲去拿了一套景年的衣服過來,這孩子比景年高大半個腦袋,體型大一圈,但景年有幾件衣裳是景風在網上買的,尺碼不準買大了,想著以後能穿就沒退,正好拿來給這孩子穿。
景風看著男孩自己抬手擦頭發,忍不住問:“你脖子上掛著的這個是什麼?”
起初男孩脫衣服,他就看見了,這孩子脖子上掛著一個東西,麻將塊大小,約莫半厘米厚的樣子。
男孩兒沒搭理他,景年學舌:“哥哥掛的什麼?”
男孩兒停下擦頭發的動作,抬手把脖子上的東西取了下來遞給景年。
景年也不見外,接過來摸了摸,高興地舉起來給景風看:“舅舅,有字!”
是他不認識的字呢。
景風這才看清楚,是塊黑色的木牌,大約是木頭吧,他辨不出這種材質。
掛繩也是黑色的繩子,混編了……這亮晶晶的,金絲?
“舅舅,這是什麼字?”
景風凝神細看:“宗廷?”
有點古怪,難道這孩子不是被遺棄的?
他問男孩:“是名字嗎?”
男孩靜靜看著他,景風無奈:“不知道你叫什麼,不好稱呼,就先當這是你名字了。”
“哥哥叫宗廷嗎?”景年倒是歡喜,一張小臉喜氣洋洋的,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景風懷疑這塊牌子可能牽涉到宗廷身世,跟景年說:“年寶,看過了就還給人家,彆弄丟了。”
“哦。”景年乖乖把木牌還給宗廷。
宗廷推了一下景年的手,景年不明所以,宗廷取過木牌,要往景年脖子上掛。
景風一看,連忙阻止:“不行,年寶不能要。”
這種東西哪能隨便送人,說不定以後要靠這個東西尋親,這孩子跟他家年寶,未免太投緣了。
景年很聽話,舅舅說不能要,他就不肯讓宗廷給他戴木牌。
宗廷生氣地瞪著景風,景年拉著他的手,軟軟地說:“哥哥你戴著,我想看的時候,你給我看一下就好啦。”
然後宗廷就這麼輕易地被哄好了。
景雲取了衣服過來,沒等宗廷拒絕,景年先叫起來:“是我的衣服,舅舅給我買噠,給哥哥穿。”
他還很節省:“哥哥穿不下了給我穿。”
宗廷拒絕的話又憋了回去,默默穿上景雲取來的新衣服。
他原本的衣服已經很不像樣了,本來打算丟掉的,景風想著他脖子上那塊牌子,擔心衣服也跟他身世有關,小心翼翼搓乾淨了,準備晾乾了收起來。
不小心不行,那衣服都脆了,景風洗的時候都不敢使勁搓,擔心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