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你放心，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顧傾城心裡計劃著，臉上卻沒有顯露，她柔聲勸慰著，總算將徐太太勸了回去。
望著徐太太顛著小腳，搖搖晃晃的背影, 顧傾城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天亮後，顧傾城把李耀宗送去學校，自己則去了馬勇的司令府。
“將軍，我是來辭行的！”
顧傾城見了麵，就直奔主題。
馬勇卻愣了一下，原本, 她以為顧傾城來找他, 是為了求情。
督軍府最近抓了不少人, 有大學堂的老師，也有報社的編輯，還有一些學生。
而這些人，都跟顧傾城有些來往。
馬勇知道這位顧女士，或許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有善良的一麵。
若是有人求到她的門前，若隻是一兩句的事兒，她應該不吝嗇做個順水人情。
馬勇也做好了幫忙的準備。
彆人怕督軍府，他卻不怕。
這段時間，他靠著那個洋人威廉, 不但弄到了充足的、精良的醜式軍械，還買到了糧食。
有槍有糧，馬勇迅速擴軍。
明麵上，他還是不如督軍的實力強大。
但事實上呢，他手裡的槍和兵, 早已超過了督軍府。
他與督軍已經不是勢均力敵，而是有了反壓的實力。
對於這一點, 馬勇和督軍兩人都心知肚明。
而兩人之間, 早晚會有一場惡戰。
差的，隻是一個“借口”罷了。
馬勇若是開口“求情”，隻要不是什麼大事兒，督軍定不會拒絕。
督軍還怕馬勇會趁機生事呢。
從督軍府救出幾個學生或是老師，對馬勇來說，真的隻是一句話的事兒。
不過，“人情”卻不是這麼算的。
他的一句話，對於彆人來說，卻是一條或是N條人命呢。
而這些人背後，則是一個個的家庭。
說句難聽的，若是沒有他的“一句話”，這些人興許會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顧女士早已成為馬勇無法高攀的存在。
馬勇卻還是希望能夠讓顧女士欠自己的人情。
不為將來討要，他隻願自己對顧女士還有些用處。
否則，他與顧女士之間，遲早會因為地位懸差太大而漸行漸遠。
馬勇不想失去顧女士這樣一位好友兼強大助力！
隻是——
“您來辭行？”不是求情？
馬勇不禁有些詫異。
“對！威廉先生邀請我去醜國。”
顧傾城仿佛沒有看到馬勇的驚愕，繼續說道，“另外，我還有個藥品實驗，國內條件不足, 醜國那邊更合適一些。”
威廉先生這個人, 已經夠讓馬勇重視了。
麵粗心細的馬勇還敏銳的抓住了另一個重點，“藥品實驗？”
“對！是一種消炎藥。若是成功了，可以挽救許多人的性命。哦，對了，軍隊也非常需要。”
顧傾城笑得如春花般燦爛，她望著馬勇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與將軍是朋友，將來將軍若是有需要，我定會全力相幫！”
朋友？
馬勇愣愣的想了片刻，然後扯開嘴角，露出兩排微黃的牙齒，“對！我與顧女士是朋友！”
顧傾城從司令府出來，不到半天的功夫，徐先生等幾個被督軍府抓捕的人，便被放了出來。
“顧女士！謝謝您！真是太謝謝您了！”
徐太太這次不顧顧傾城的攙扶，堅持跪在了顧傾城麵前，她又哭又笑，臉上滿都是對顧傾城的感激。
李耀宗坐著黃包車，放學回來，剛剛進入街口，就看到了這一幕——
磕頭致謝的徐太太，站在一旁的，則他滿臉悲憫的腹黑親娘。
這個畫麵，著實衝擊了李耀宗的心。
事後，李耀宗問顧傾城為何幫助徐太太。
她，哦不，是他們母子不是壞人嘛。
顧傾城卻笑得意味深長，“我或許注定不能成為好人，但這個世界需要好人！”
壞人也要維護秩序，否則，這個世界就亂了！
禍水已經徹底麻木：……不用問，一個小腹黑就此誕生。
……
幾天後，顧傾城帶著李耀宗和威廉彙合，一起前往醜國。
京城的寒秋雨，果然與李繼業打起了官司。
她家裡的那點兒事被記者們翻了個底朝天，諸多八卦，儼然成了市井小民的談資。
梧桐夜雨的熱度，幾乎超過了電影明顯、戲曲名角兒，似乎更加有名了。
但，這種名聲，對於一個作家來說，其實並不好。
很快，寒秋雨就意識到了：她的“檔次”變得有些LOW啊。
這對她想要成為民國大文豪的計劃，絕對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寒秋雨及時止損，忍著對李家父子的厭惡，舍出了一大筆錢。
家庭的鬨劇總算消停了，寒秋雨的名字終於不用再在公眾的嘴裡過來過去。
隻是，李家父子真的很惡心。
寒秋雨每每給對方拿錢的時候，總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