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上門賠罪(1 / 2)

長公主再說了什麼, 裴舒走遠了,聽不真切。

不過還有一星半點兒入了耳朵。跟她有關呢。

太後許久沒見長公主開懷大笑了,覺得裴舒討女兒喜歡,讓她留下伺候長公主呢。

一個來曆不明的丫頭, 長得跟妖精似的, 彆有什麼其他心思, 讓長公主防著一些。

長公主反諷:“你以為都跟宮裡人一樣齷齪。”

這話聲音大了些,被裴舒聽了去。悄悄噘嘴,眸中滿是譏諷, 不過被她垂眸遮掩住了。

切, 還真敢想。

她可不是賣身為奴的婢女。

不過長公主可真敢懟,一句話把宮裡的人都罵了,宮裡的人招她惹她了。

裴舒去了花園, 欣賞風景,臉上悻悻,覺得無聊。

還是自己的狗窩好,不是,還是自家好,不過她的家還沒著落呢。

她該買一個院子了。

裴舒在花園裡轉了小半個時辰,一個小丫頭過來,對冬至使了個眼色。

冬至會意,帶著裴舒回了主院。

裴舒回到主院後,覺得氣氛壓抑,丫鬟婆子們都不敢大聲說話了,還未進了門,便見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出來,戰戰兢兢的, 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是瓷片。

長公主這是發脾氣摔東西了。

裴舒頓了頓猶豫了,她該不該進去。

猶豫間,冬至推了推裴舒的胳膊。

裴舒回頭,便見冬至給她使眼色,讓她進屋。

長公主最不喜太後來,每次母女倆都不歡而散。

太後強勢,長公主性子執拗,兩人見麵便會發生爭吵。

自長公主在雪地裡跪了一日,回來後大病一場,便與太後這樣了,好似水火不容一般。

太後讓長公主進宮,長公主都稱病拒絕。

這次也不知太後與長公主說了什麼,長公主竟摔了茶盞,可見是氣狠了。

長公主多久沒摔東西了。長公主生氣,主院下人都害怕多日。

冬至她們知道,長公主對裴舒不一樣,或許裴舒能讓長公主開心一些。

裴舒看出冬至的意圖,她也不想去好不好。

冬至懇求再四,裴舒才答應,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入屋內。

進屋後,見長公主坐在窗邊貴妃榻上,眼睛望著院外,不知在想什麼,身影孱弱,還有些孤獨。

裴舒有些心疼,即便她是長公主,也是常人,有喜怒哀樂,跟母親吵架後失落傷心,需要人安慰。

她走過去,站在長公主身後良久,長公主都未曾發覺。

裴舒輕咳一聲,特意弄出聲音,伸手捂住長公主的眼睛,捏著嗓子道:“猜猜我是誰?”

長公主自然知道是裴舒,這丫頭,悲傷的氣氛被她一搞怪,倒是散了不少,心中的鬱氣也不見了:“還能是誰,是人見人愛的舒兒丫頭。”

“哎呀,姑姑就算知道是我,你也該多猜幾次,這樣才有意思呀,您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多沒成就感。”裴舒坐到長公主對麵,抓起長公主的手,歪著頭細細打量著她,突然伸出手捧著長公主的臉,用大拇指輕輕舒展她眼角的皺紋,“快和舒兒說說,誰惹我親愛的姑姑生氣了,我幫您揍去,讓她喝水塞牙,屁股開花。”

聽了這話,長公主笑出聲,點著裴舒的額頭:“你這淘氣的丫頭,誰都敢編排,也不怕掉腦袋。”

“隻要您高興開心,她才舍不得我掉腦袋呢。”這個她是誰,裴舒清楚,長公主更清楚。

其他人躲在門口,聽了這話,也都跟著笑了,不過不敢出聲,唯恐長公主怪罪。

這時候,謝斐進來了,見長公主沒有生氣,還和裴舒有說有笑,便知怎麼回事兒了。

裴舒確實是開心果,懂得哄長公主開心。

他也沒想到,太後親自來了,還和長公主發生了衝突。

不用想也是為何,長公主身子不好,太後怕她生產不易,想打掉孩子。

這個孩子是長公主好不容易得來的,哪裡舍得。

他聽到太後來了,便知不妙,辭了武帝就回來了。

沒想到長公主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

裴舒見謝斐來了,要辭了出來。

長公主拉著不讓,讓謝斐去書房,最近都住在書房那邊,她和裴舒說說話。

裴舒不好意思,這不合規矩,哪能破壞人家的夫妻感情:“姑姑,隨便給我找個地兒住就行,哪能打擾您和姑父聯絡感情。”

“都老夫老妻了,還用得著聯絡感情,整日對著他那張老臉,我也厭了,還是舒兒好看,長得像一朵花,看著養眼也舒心。”長公主說著,看向謝斐,“謝駙馬,我說得可對?”

謝斐哭笑不得,忙不得點頭:“公主說的都是對的,小生這就告退,不打擾你和小娘子聯絡感情了。”

一言未落,謝斐笑著出去,走到門口,囑咐丫鬟婆子小心伺候,萬不可出差錯。

裴舒留在了長公主府,做做飯,陪著長公主說說話,偶爾去花園裡轉轉看看風景,一天過去,日子倒也充實平靜。

她這邊平靜,宜川侯府卻亂成一團。

裴夫人去彆院接人,白跑一趟,還被瑞親王攔住,告了裴管家一狀,感覺又丟人又害怕,回去後去了書房,找到宜川侯,將事情經過說了。

宜川侯也畏懼瑞親王,聽了緣由,腦門上浸出冷汗,那可是真正的皇族,還是陛下的親叔叔。

裴管家罵了瑞親王,等於藐視皇權,可是殺頭的大罪。說不得還要連累侯府。

宜川侯想了半晌,揮揮手讓裴夫人下去,自己帶人去了鬆鶴堂,找裴老夫人商議,如何給瑞親王賠罪。

這是可大可小,要是做得妥當,說不定還能攀上瑞親王。

裴老夫人再看中裴管家,也是奴才,萬不能因為一個奴才毀了侯府。

她命人把裴管家喊來,直接開口質問,他是否罵過瑞親王。

裴管家知道事情敗露,撲通一聲跪下,頭觸地磕頭,口內喊著求饒的話。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根本不知那人是瑞親王,若是知道,就是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的。

裴老夫人看他磕破了頭,讓他起來,思忖片刻,忍痛道:“你惹了禍,需得你解決,不僅如此,侯爺也要被你連累了。”

裴管家混跡京城多年,自然知道辱罵皇族的罪名,他不想死,又想跪地求饒。

裴老夫人歎息一聲:“行了,你起來吧,帶上厚禮,跟著侯爺去一趟瑞親王府,能不能留住性命,就看你自己了。”

帶上重禮,負荊請罪,這是唯一能走的路。

裴管家一個做奴才的,沒有權利拒絕。

他懷著忐忑的心,跟著宜川侯來了瑞親王府。

到了瑞親王府門前,兩人上前敲,不多時出來一個小廝,開了門探出頭來,看見宜川侯兩人,詢問一番,得知他們上門賠罪,要見自家主子。

“我家主子不在,一早便出門了,歸期不定。你們若不想等著,便遞了帖子,改日再來。”話音未落,小廝關了門。

宜川侯猜測瑞親王在彆院,想了想,又帶著陪管家來到彆院。

瑞親王沒有輕易見宜川侯,讓他們等了一個時辰,才姍姍來遲。

宜川侯見到瑞親王,先行禮問安,後命裴管家跪一下,誠懇致歉,又奉上了禮單。

瑞親王未曾施舍一個眼神給他們,視線落在禮單上。

淩蘇會意,上前幾步,接了禮單遞給瑞親王:“小師叔請過目。”

瑞親王展開禮單,匆匆掃了幾眼,見上麵有不少好東西,還有幾本孤本,滿意點頭:“侯府果真富貴,怪不得令人迷了雙眼,死皮賴臉也要留下。”

宜川侯府真假千金的事,都傳遍京城了,宜川侯自然也清楚一二。

“王爺,您這是何意?”聽到瑞親王的話,不過宜川侯還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半晌後,他想起嫡女住在瑞親王彆院,頓時明白了什麼,瑞親王想為嫡女做主?

不過他拿不準,也不敢貿然開口。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沒彆的意思,裴侯爺不要多想。”瑞親王看向跪著的裴管家,把禮單遞給淩蘇,“把這些給小丫頭送去,就當飯錢。”

宜川侯府對裴舒不管不顧,達十年之久,拿出些好東西,補償裴舒也是應該的。

瑞親王可憐裴舒,一個真千金,流落在外就算了,還有家不能回。著實可憐了些。

再說,他也看這丫頭順眼,不做作,還做得一手好飯。

得空了,把人請到瑞親王府去,讓她把債還了,報出的菜名全做了。

瑞親王注定要失望了,長公主有孕,裴舒要在長公主府住著,不知何時回來。

宜川侯不知小丫頭是誰,能讓瑞親王如此大手筆,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他見瑞親王不再生氣,帶著裴管家準備離去。

瑞親王叫住他們,提醒道:“宜川侯,你家女兒住在這裡呢,你就不想看上一眼?”

這人當真沒把裴舒放在心上。

看著宜川侯困惑的眼神,瑞親王確定他沒有心,擺擺手,讓人滾了,還特意囑咐宜川侯,他家奴才犯了錯,這個處理便好,這樣的奴才膽大妄為,不可再留在家中了,萬一哪天再闖了禍,豈不是要連累侯府。

裴管家抖如篩糠,懇求瑞親王原諒,還自打嘴巴子,隻為讓瑞親王消氣。

瑞親王擺手,讓宜川侯主仆二人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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