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年織環抱著戀人的手已經控製不住的顯露出原初的鎧甲形態,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覆指鱗甲死死抓住她腰背後的衣服,開始分不清愛欲和食欲的怪物用儘所有的自製力向後仰了仰頭,暫停了這個對他而言誘惑力過於恐怖的吻。
幾乎要將獠牙與捕食的觸手都伸出來的外星水母表情變得扭曲,違背了他在戀人麵前一貫的做派,就好像是人類的麵具被要被揭下來。
“什麼……”他壓抑的嗓音就仿佛是低沉的野獸吼叫。
第一次在接吻中被咬破了嘴角的銀發女人神情淡淡,她舔走了自己嘴角的血珠,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甚至安撫般地側頭親了親他的下顎,“是剛想出來的法子。”
一直都忍受的饑餓感若是置之不理將其忽視掉還好,一旦開始被人關注,就開始變得無法忍受。
她的手指十分輕易地就分開了他緊咬的牙關,“不餓嗎?”
餓,怎麼可能不餓呢?這一刻韶年織感覺自己快要餓瘋了,卻隻能張著嘴承受妻子的探究玩弄。
“啊,變透明了。”我看著如韶年織口中如人類那般的舌頭連同口腔內部的構造一同逐漸變得透明,顏色也開始往他雙眸那樣變化,摸起來像是那種戳不
壞的冰涼果凍。
他的血管流動的也是半透明的藍色血液,看著就像是光子血液,我想起來有些水母在夜晚是會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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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韶年織能感覺到自己的吞咽聲有多麼明顯,理智開始被本能和饑餓從大腦裡擠兌到最角落,“是‘水母’……”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心音,她低頭輕輕貼上他的嘴唇,沒有感受到少年的反抗後如剛才那般繼續了自己的投喂。
餓了太久以至於這一次的進食過於漫長,直到那恐怖飽腹感將韶年織的神誌喚回,他眼前的銀發女人仍舊遊刃有餘,看不出有半點的消耗,氣勢沒有絲毫減弱,反而因為有了宣泄口更勝。
“飽了……”
聽到他的話,她才神情淡淡地停了下來,隨意地應了一聲好。
韶年織感覺自己全身都滾燙得厲害,屬於對方的能量在血管裡奔騰著,侵蝕著他的意誌力,飽腹感讓他變得懶洋洋,手指都不想動一下,隻想保持這種饜足的狀態久一點再久一點。
“牛奶糊了。”我看向那小鍋裡的牛奶,把火給關了,這個鍋不能要了,煮個牛奶都能煮糊,我真是連自己三歲時都不如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我在談戀愛之前根本沒想過什麼小情侶能接個吻接半小時,果然是色令智昏。
“早飯還是在外麵買點好了。”我動作利索地收拾著廚房,雖然這個廚房已經要被重新裝修了,但出於習慣我還是會儘量把它收拾得整潔,全程韶年織都軟綿綿地趴在我的背上,他冰涼的身體此刻無比溫暖。
屬於我的氣息由內而外的從他身上散發著,讓我感覺有些麵紅耳赤,有種相當不妙的標記感。
我下意識舔了舔嘴角,發現嘴角的咬傷已經痊愈,明白應該是韶年織做了什麼。
如同絲綢般飄逸仙氣卻又略帶肉感的透明觸手從我身後飄來,帶著數根輕盈如若無物的瑩白光絲將我圈住,可以一瞬間化作無堅不摧的刀刃的觸肢此刻軟綿綿地躺在妻子的手心裡,貴族少女裙擺般優雅華麗的褶皺讓觸手有一種夢幻的美,我不敢想象這樣的水母在深海中該有多美。
我摸了摸距離我最近的那根細若發絲的光絲,它並非全然的一條線,每隔一段都會有一枚微小但圓潤的光珠,散發著比整體更加明亮的光輝,觸碰時我有被麻痹的感覺,這種麻痹感轉瞬即逝。
他徹底卸下了人類的麵具,黏糊糊地貼在自己入贅的人類妻子背上,“戒指什麼樣式的比較好?果然材質要耐磨的比較好,能戴個千萬年不變。”
千萬年嗎……
那的確對原材料要更加精益求精,而且不要選擇素戒刻字,因為刻的字過了幾十年就會被磨平,最好還是要對造型下功夫。
我看著他的觸肢,沉默著戒指要多大,我用中指和大拇指嘗試圈住測量個大概。
我:……
這做戒指還不如做鐲子。
“你之前帶回來的材料裡應該可以找到適合的。”我琢磨著說,“之前演唱會上拜托你的事——等調查到並解決了幕後黑手的時候,我應該就能做出成品給你戴上了。”
狡猾的地球本地人第一次空手套白狼哄外星水母積極乾活就表現得相當之純熟。
韶年織:!
我感覺身上一輕,轉過頭便不見了少年的蹤影,隻看見了被風吹起的窗簾。
我默了默,決定去華人街把早午飯一起買了。
韶年織的份應該是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