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夫人在與美男嬉鬨 寒心,真正的寒心不……(1 / 2)

紅酥手 且墨 5247 字 7個月前

見她終於停住腳步,梁紹清頃刻間明白這句話的分量,於是微微晃悠著腦袋自得,“如何?小娘子要不要隨我去看看,我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這話既給了餘嫻坡子下,又多了幾分誘導之意。餘嫻在心底想著,此人沒個正形,沒準是故意說得曖昧不清,為了誆她來的。可她慣來沒法把人的心思想得太壞,因此稍一沉吟,又覺得這樣的事涉及自身清譽,縱然梁紹清不打算嫁人,風評也不好,但總歸沒有過自毀清譽的先例。如今這樣說,難道有幾分真?

真嗎?餘嫻想不出平日碰一下她都會紅了耳尖急忙避開的蕭蔚,能與眼前這女子發生什麼?梁紹清高深莫測的笑,就差把“你往那檔子事想啊”寫在臉上。餘嫻擰起的眉跳了跳,鼻尖漫紅,她摸了摸頭上的紅鯉簪,告訴自己彆受挑撥,可又忍不住想……梁紹清,確實美啊,既明媚又熱烈,內斂沉鬱的蕭蔚,真的不會心動嗎?

兩人若真有什麼過往,蕭蔚那日叮囑她時,對梁紹清了如指掌的模樣,也就說得通了,還有蕭蔚從未對自己這個明媒正娶的娘子提過圓房,也說得通。這一深思,連帶著將蕭蔚不辭而彆兩年的舊事也翻了出來,餘嫻動搖了。

眼前,梁紹清轉身向內院走去,那裙擺一開,淌出了一身愜意,“小娘子,莫怕我吃了你,還是跟我來看看吧。”

鬼使神差地,餘嫻跟了上去。

前院人聲鼎沸,客套不停,祁國公一身玄色五蝠賀壽紋錦袍,出現在廳內,官員們的寒暄才中止,紛紛到廳堂,向他祝壽。祁國公雙目炯炯,精神矍鑠,瞧著分明慣會雷厲風行的樣子,聲音卻並不洪亮,談吐也溫文爾雅,不管來者官居何位,一律喜笑顏開,敬酒敬茶逐一應下。

蕭蔚的同僚好友幫他托府中相熟的婦人進內院找餘嫻,他正謝過,祁國公便瞧見了他,眼底一瞬精光閃過,走過去,攬起蕭蔚的臂膀,將他帶到廳堂角,笑道,“方才管家說,今日蕭給事獻上了重禮,把府上七八個小廝都累著了?”

蕭蔚解釋,“國公爺,說來慚愧,下官本不想大張旗鼓地將至寶送到您手中,奈何此物是嶽父托內子相贈,又臨時囑咐,讓下官務必在壽宴時送到,以表他老人家祝壽的誠意,和未臨宴席的歉意。此物龐然,確實招搖,但也正因龐然,下官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該如何悄無聲息地送來,若是蓋上一塊紅布說是普通壽禮,不是愈發此地無銀嗎?”

祁國公大笑,聲音洪亮了許多,“蕭給事真是風趣啊。”

蕭蔚也挽起唇角淡笑,“國公爺若喜歡,這樣的笑話,下官可以日日說與您聽。隻是,這件壽禮,並不是日日都有的,天下珍奇,此物占一,僅此一件。還望國公爺待宴席散後再找心腹開箱驗寶,莫讓有心人看見了,心生覬覦。”

祁國公的笑聲中有一短促停頓,若不細品當真發現不了,他一邊連連稱好,一邊笑著拍蕭蔚的肩膀,“你現在,做了餘府的乘龍快婿,確實不一樣了!從前我還擔心你因出身被人排擠,要把這小小給事中熬穿了,沒想到你不愁出路,陛下賞識你,餘府也看好你,同僚好友左右逢源,看來要不了幾年,官居高位,我還要仰仗你的照拂了。”

蕭蔚不予置評,反而笑道,“國公爺的風趣,不比下官少。”

祁國公“哎”了一聲,笑說,“我可不是風趣,你彆瞧我如今的風光,我膝下隻有一女,還是那幅德行,將來既承襲不了爵位,又嫁不了好郎君,幾十年後,我無子孫送終,她亦沒有歸宿,待我身後,還不曉得她如何在世間立足……滿朝青年才俊,我最看得上你,我說仰仗你的照拂,不是戲言。”

話聊到這,蕭蔚明白了,若非祁國公神色懇切,他一度懷疑這是祁國公為報複他大張旗鼓地送寶,有心膈應,“令愛颯爽英姿,不畏世俗眼光,將來一展宏圖也未可知,國公爺何必過早憂心,徒增煩惱。”

祁國公還接著道,“你覺得,我的女兒紹清,她生得如何?”

“……”蕭蔚佯裝環視周圍尋人,岔開話題,略顯焦急地道,“說起令愛,方才她將內子帶入後院,便再未出現,今次是內子頭一回離開家中長輩,以新婦的身份赴宴,下官唯恐她心生惶惑,難以周全禮數,掛心得緊,可否請國公爺幫忙,喚名仆婦將內子帶出?或是探得她如今在何處、做什麼,下官也好放心。”

祁國公好說話得很,甚至不計較他充耳不聞,當即招手喚來管家,讓他去吩咐仆婦找人,待吩咐完,他朝蕭蔚笑了兩聲,“小女好結交,絕無歹心,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她行事定有分寸,你大可放心。”

蕭蔚不敢苟同,隻敷衍稱是。

內院,梁紹清的明玉軒中。

梁紹清請餘嫻在院中白玉桌前落座,餘嫻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周圍陳設,梁紹清也不打擾她,與她對坐後,撐著下頜笑眯眯瞧著她怯生生的模樣,“我這兒不錯吧?”雕欄玉砌,窮奢極欲。

餘嫻誠實地點頭。

“你要是喜歡,待會兒開宴就不回去了,在我這兒吃,環境優雅,耳根清淨,省得應付人。”

餘嫻連連搖頭,直入正題,“還請梁小姐莫要再繞彎子,倘若你與我夫君真有些過節……或是過往,請悉數告知。孰是孰非我絕不判言,亦不會傳出去,辱了你的名聲。”

院子裡的丫鬟忍俊不禁,梁紹清直接大笑三聲,卻不回應,抬手指了下丫鬟,後者福身,走到屋內喊了一聲,“出來吧。”

餘嫻以為房內是什麼人證,凝神等著。梁紹清卻挑高一彎眉,邊自滿地笑,邊細察她的神色,像是要與她分享什麼絕無僅有的至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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