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穿成柔弱小師叔 封空 11074 字 6個月前

隻見一隻偌大的青色痋蟲,臥在盒內,四翅閉合,長相奇特,足下百趾。

許多弟子不自覺退了步,背負元靈劍的紀元楚,卻紅著眼,驟地上前一步。

“元楚,彆衝動,”令越拉住他。

紀家尚未滅門時,與令家交往甚好,令越與紀元楚認識多年,對紀家慘案知曉的比旁人多些。

慘禍發生前,紀家出現了大量痋蠱,十年前,也是黑白雙煞策劃化神境修士獻祭的時間,故而,紀元楚一直認為,此事與巫幽門脫不了乾係。

仇人近在眼前,紀元楚什麼都聽不進去,甩開令越就要衝上高台。

一個清瘦身影擋在了他前麵,“過來,幫我個忙。”

紀元楚看著人,腳步一頓。

江葉驊看到痋蟲的那刻,心裡湧起不妙之感。

天下痋蟲,母痋為大為尊,子痋為小為卑,母痋又以顏色深淺和足趾等分高低。

使者手裡的痋蟲,非同小可,他不會無緣無故,帶一隻母痋來。

見江葉驊沉默,使者笑道:“江宗主怎麼不說話了。”

趕來的七星長老道:“宵小莫要猖狂,諸位還在等什麼,隨宗主一起伏魔!”

黑袍使者看了看他,忽而一笑,他伸出根手指,在盒側一彈。

受了驚擾的母痋醒來,躁動不安地發出尖銳刺耳的嗡鳴聲。

在刹那,所有人頭暈目眩,腦海大大小小的回音不斷,運功抵禦才緩過來。

但為首七星長老和身旁兩位長老,還有人群中不少弟子,反應竟格外劇烈,他們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吟,捂住脖頸摔倒在地,痛苦的扭成一團。

“你、你們何時下的子痋......”七星長老不可置信,他頸間皮膚,浮現出子痋扭動的身影。

黑袍使者不做理會,站在高

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葉驊:“江宗主,如何,今日這人我帶得走嗎。”

江葉驊看著大片倒地的弟子,麵色陰沉。

這麼多人中招,情況比他想象的還糟,母痋可控製子痋,兩位守陣長老都中了痋術,難怪黑白兩煞在宗內來去自如。

黑袍使者勾唇,低嘲道:“江宗主不是大乘境下第一人,厲害得很麼,怎麼不說話了。”

藍閬胳膊肘碰了下江葉驊:“欸,這使者是不是與你有什麼仇怨,他好像對你意見很大。”

江葉驊此刻沒有心情與這嵐水宗主玩笑。

母痋在黑袍使者手中,他可以通過母痋,肆意操控眾人體內的子痋,無論是吞噬人體血肉還是讓子痋與宿體同歸於儘......

“江宗主,我耐心不多,”使者幽聲寒笑。

“宗主,彆管我們!”七星長老修為高,用靈力鎮住體內子痋,持劍站了起來,厲聲道。

“絕不能讓他們如願!”

若今日,讓巫幽門使者帶著白煞踏出青陽宗,隻怕不到片刻,此事就會傳遍大江南北。

青陽宗身為正道魁首,顏麵掃地,以後在修真界如何立足,身為宗主,江葉驊名聲亦會受損,遭人譏笑。

“廢話真多,”使者不悅地眯起眼,指尖落在盒身,“看來得多給你一點厲害瞧瞧,”

“住手,”

使者看向江葉驊。

“人給你,”江葉驊沉聲,吩咐道,“把白煞帶來。”

黑袍使者在高台,得意地大笑起來。

笑聲籠罩在眾人頭頂,底下弟子們雙目發紅,死死握緊手中靈劍。

他們青陽宗,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江葉驊,你不是一向心高氣傲,你的傲氣呢,”等人的空蕩,使者嘴上不依不饒。

“空有修為,不過如此,若我想要,你宗主之位今日都要讓給我。”

“貴使,正好我在此,不如說說我嵐水宗有多少中痋之人。”藍閬出聲。

“多的話,我這宗主之位倒是可以讓給你。”

黑袍使者瞥了眼他,不屑地哼了聲。

藍閬上前:“怎麼還瞧不起了呢,不帶這麼區彆待遇的,難不成你隻看得上葉驊兄的東西。”

黑袍使者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冰涼地看著他,正要說話,神色微微一頓。

江葉驊抬頭看了眼,耷拉下腦袋:“......哥,”

江葉草手持折扇,在他腦門隨手輕敲了下:“沮喪什麼,彆人暗中布局多年,你一時半會就能比過。”

江葉驊:“可是這麼多人中痋,命在旦夕,我卻......”

“他們不會魚死網破,”江葉草淡聲道,“把白煞給他們便是,之後再尋解痋之法。”

江葉驊看著他,點了點頭:“好。”

江葉草微笑。

高台上,黑袍使者狠狠握緊了手中的方盒:“江山主如何知曉不會魚死網破。

“因為你們不敢。”

黑袍使者從牙尖擠出四字,“有何不敢。”

“因為你們巫幽門,還不能撕破臉麵,”江葉草麵色平靜,看向使者的目光,卻有種讓人膽寒的鋒利。

“若這些人因痋而亡,你們能威脅青陽宗的東西也沒了,巫幽門雖神秘,然百密也有一疏,你們敢下死手,就要做好青陽宗瘋狂報複的準備。”

江葉草折扇指向高台:“屆時我以靈山起誓,殺儘你們巫幽門,寸草不生。”

江葉草很少用殺字,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而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在意弟子的生死,隻不過,容不得江葉驊被人欺負到頭上罷了。

黑袍使者長指不受控製地低顫起來,猛地一下嵌入了盒身。

他常年煉製痋蠱毒物,整隻手都是烏青色的。

此刻指尖被盒木尖屑劃傷,血流出來,竟襯得那隻手有些蒼白。

他看向江葉草,好半晌,低低笑了起來,“是,巫幽門不會,”

“但我可不一定,”黑袍使者微微抬頭,露出半截陽光裡,毫無血色的下巴,還有格外鮮紅的唇。

“江山主——”

他勾起血唇,低笑起來的年輕嗓音,染上一抹起伏的癲狂。

“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覺得同歸於儘也不錯——!”

江葉草視線落在他下半張臉,眉頭忽地擰了起來,這時,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不好了宗主,”奉命去伏魔獄取人的長老,臉色難看,“白煞不見了。”

江葉驊下意識看向了高台,黑袍使者察覺他的視線,麵色森然,目光從江葉草身上移開,在他和長老之間打轉。

“怎麼,難不成要告訴我,你們把人弄丟了,我沒時間與你們玩了,”

他抬起木盒,“我數到三,再不把人交給我,我殺死母痋,就按江山主的願,一起陪葬。”

江葉驊嗓音發緊:“誰帶走了。”

使者:“一。”

長老磕絆道:“不、不知,聽守衛說,是個披著大氅的貌美青年,拿著位同副宗主的令牌。”

使者不耐:“二、”

江葉驊眉頭一皺。

副宗令?披氅貌美?

難不成......

“三~~~~”

一聲越過使者的嗓音,突然在斜對麵的暸望台,玩笑似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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