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穿成柔弱小師叔 封空 13302 字 3個月前

妖界地勢複雜,崎嶇山巒占地麵積是修真界的數十倍,為數不多的平地城池,都建立在妖都玉京四周,形成包裹之勢。

炤華城正是毗鄰玉京的大城之一。

血月將至,妖皇居住的玉京都,戒備森嚴,炤華城平日通向玉京的大門設置了結界,隻有夜間才會開放通道。

“請沈仙主耐心等到亥時,先在城內遊玩一二,炤華城繁華,軟紅香土,定不會讓沈仙主覺得無聊。”

得到消息,炤華城主,第一時間出現在了降落的靈舟邊。

解釋完,他略含深意地看了眼朝歲,示意身後捧著紗罩的侍衛,“另外,吾皇特意交代......”

城主還未說完,停放靈舟的高台下,妖來妖往的街市,不知誰眉頭一皺,發現了什麼,向停在長階緩步台的朝歲,怒喝了聲。

“是你這廝,沈白休——!還敢來妖界!”

刹那間,原本猜測紅衣青年身份的人群,發出一聲聲不可置信的哼怒。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認出妖皇師弟,城主心裡一咯噔,再想把紗罩蓋在朝歲頭上,已經晚了。

妖民們神色各異,看著朝歲的視線,不少露出鄙夷。

他們這任妖皇時醉,天選妖皇,愛民如子,又是那位仙尊大人的愛徒,簡直完美無缺,要說有何汙點,就是這曾經打著他旗號,來妖界招搖撞騙的同門師弟,沈白休了!

當年得知妖皇小師弟來了,妖族們熱情無比,好吃好喝的待他,結果這廝,以觀賞寶物為名,慫恿眾妖辦了場賞寶大會。

大會當天,眾妖紛紛獻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寶物,萬萬沒想到,一夜之間,沈白休盜走他們拿出的寶物,隨後逃之夭夭,溜回了修真界。

後來妖皇得知,給予了補償,但他那師弟沈白休,僅此一役,已經成了妖族的過街老鼠。

炤華城主,其實就是當年被沈白休騙走寶物的妖族之一,不過他因禍得福,沈白休將他珍藏的赤楓傘弄壞了,妖皇為了補償,讓他掌管了炤華城。

見朝歲麵對群情激憤的眾人,一副貴人多忘事的模樣,炤華城主賠笑道:“仙主莫怪,雖是陳年舊事,然而難免有人未能釋懷,我們炤華城的百姓,其實民風淳樸,熱情好客,並無其他惡意的。”

朝歲挑眉,看著底下一群朝他揮舞狼牙棒、齜牙咧嘴的小狼妖。

民風確實淳樸,一群小娃娃,還爭著搶著,給他展示掉的小奶牙有多可愛。

一道目光,從不遠處望來。

朝歲若有所感,朝不遠處的天香閣望去,三樓一扇木窗邊,有道墨綠衣角一閃而過。

朝歲凝眉,還未細看,餘光忽然注意到長階底下,妖群中,一個仰高長腦袋,扭動身姿的妖類。

蛇。

是蛇......

忘了多少年,未曾讓這東西出現在眼前,朝歲閉眼,複又睜開。

那條蛇影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變成了

兩條。

似乎覺得站的不夠高,蛇頭高昂騰起,瞬間超過了周圍人群,隔空與他對視,吐著蛇信。

朝歲:“......”

肩頭一緊,嬴辛側首望去,左肩玄袍被抓的皺巴巴。

朝歲幾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嵌入了他衣裡,指尖緊緊蜷著,帶著顫意,這顫意開始很小,緊接著,不受控製地劇烈了起來。

眨眼之間,不僅是手指在抖,他一截雪白手腕從緋袍探出,跟著抖了起來。

底下群情激憤不假,但嬴辛沒想到,會嚇成這樣。

還在看,蛇頭豎瞳咧嘴,不知在朝他詭笑什麼。

朝歲渾身冒起雞皮疙瘩,有種想要發瘋跺腳,仿佛蛇已經爬到腳下,即將纏到他身上的感覺。

童年陰影難以抵抗,因這物,他至今不敢稱無敵。

“走——”朝歲艱難吐出一字。

嬴辛步下剩餘台階,袖口卻被往後微拽,朝歲有氣無力道:“瞬、移......到那個天香閣。”

不知是不是聽出話中虛弱,嬴辛沒有多言,反抓住朝歲冰涼手腕,指尖微微一頓後,兩人身形一閃消失在長階間。

天香閣。

嬴辛眼神詭異,看著沒有第一時間落座的朝歲,而是檢查似的,將桌椅板凳、頭頂地板反複看了好幾遍,才如坐針氈地落座。

朝歲臉上有種從未有過的白,捂著腦袋,閉目滿臉掙紮之色。

一閉眼,都是朝他搖晃的蛇腦袋。

淦——

在朝歲靈海的係統,瞬間被一係列的嗶嗶聲包圍。

素質係統:唔?

屏蔽了什麼,仙君竟然在說粗鄙之言?

“客官從修真界遠道而來,落座天香閣,”小二倒了熱茶,熱情道,“真是讓我們天香閣,蓬蓽生輝!”

話落,小二未曾問要點什麼,已經開始上菜了。

朝歲獨自緩了會,一睜眼,飯桌上擺滿了各色佳肴,滿漢全席。

他看向了對座,錢帶夠了嗎。

嬴辛長長的睫羽垂著,食指順著茶沿轉圈,不知在想什麼,察覺他的視線,眸光斜瞥。

朝歲朝斜對麵一扇屏風望去。

“是那邊貴客交代的,”小二解釋。

他說著,那繪有日月山巒的偌大屏風,緩緩折起,兩個侍從退開,屏風後的景象露了出來。

一個穿著墨綠長袍的男人,獨在雅座飲酒,俊眉深目,坐姿很是隨意,身後站著幾個低眉侍從。

細風臨窗,男子紫冠束發,左手戴著玉板指,察覺他的注視,骨節修長的手指轉著酒盞,似笑非笑停了下。

“既然來了,就嘗嘗,”他漫不經心的飲完杯中酒,起身道,“我很喜歡的一道菜,當作見麵禮,”

男子起身,垂下的墨色寬袖,宛如天邊翻湧的黑沉烏雲。

朝歲望著那格外高大修長的身形,挑了挑眉。

“哪道?”

墨綠男子笑笑,幽深眸光從嬴辛落回朝歲身上。

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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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結了冰的寒霜果,在他身後,被放在了朝歲麵前。

朝歲望著離去的墨綠身影,一言不發地撥了撥寒霜果。

這門主,還真大搖大擺,肆無忌憚。

*

候在閣外的一道黑袍,氈帽下,露出張慘無血色的臉,江宴眉目狠戾,看到緩步出來的墨綠身影,才收斂了戾氣。

但也隻是稍稍收斂。

“門主,”江宴寒聲,“他現在身邊沒有旁人,我去擒住他。”

巫幽門主低笑了笑,轉著玉扳指:“你恐怕擒不住他。”

江宴擰眉,正不屑開口,男人淡聲道:“他認出我了。”

江宴臉色瞬變:“怎麼會!就算是門中人士,都未見過門主真容。”

“誰知道呢,”巫幽主不以為然,“說不定是看我高一些,不順眼。”

江宴眼底血光閃過:“那更不能放他離開,梵音仙府......”

“無妨。”

三冬末,穿過天穹烏雲的陽光,都透著肅冷的味道。

男人戴著的玉扳指,浮現出極淡的黑色,他嘴角帶著一絲冷峻的笑意,說不清是何意味,“我現在對另件事,深感興趣。”

朝歲將寒霜果在手心拋了拋。

寒冬臘月,雖說妖界比修真界暖和些,但請人吃冷果子......朝歲思來想去,“你說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指不給我們好果子吃?”

話音落下,不見回答,他目光從果子移了過去。

嬴辛在走神。

少年獨自思量著什麼,額前碎發低垂,微微遮住了眉眼,他泛白的指尖,在杯身無意識遊動,帶著莫名煩躁的味道。

“你怎麼了。”

嬴辛無法回答,進了這閣樓,他便察覺到一抹奇怪的氣息。

他本能的感到壓抑煩躁,可心裡同時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興奮,體內的魔源種蠢蠢欲動,像要生根發芽了般。

嬴辛眉眼不受控製地蒙上戾色,有種毀滅的欲望與躁動,甚至無暇顧及朝歲與那長袍男子說了什麼。

那人何時走的。

“砰咚——”

杯盞落地聲響起。

仿佛找到宣泄口,嬴辛目露寒光地望去。

樓梯口,一個富賈打扮的豹妖,正推搡著個清秀的白衣青年,嘴裡怒罵道:“我花錢買下你的,你個賤奴,連端杯酒都端不好,要你何用!”

那白衣青年看起來瘦弱,被一推,便狠摔在地。

怒斥聲中,他無助可憐地爬起來,眼淚汪汪,目光環視三樓眾客,試圖找根心軟的救命稻草般。

這一瞧,還真被他找到了。

“沈仙主,快救救七葉!”

“什麼沈仙主,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你可是我花靈石買來的!”

朝歲雖不明白這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