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136 滿嘴謊言的主顧(1 / 2)

儘管這位姐姐給出說法——

看到自家妹子因為家宅不寧而憔悴,她這個當姐姐的心疼。

但多少有點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意思。

李智信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個姐姐行事古怪,“她說自家妹妹十分節約,再加上並不相信這些,所以想著偷偷把這件事解決了。”

偷偷幫忙就是拿出五十萬,給妹妹,或者說給妹妹的家公解決麻煩。

這姐姐人還怪好嘞。

“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李智信很坦誠,“看多了爭家產的故事,總覺得這個姐姐有點過於大方。”

雁南歸問了句,“這家姐妹多大年齡?”

“妹妹倆孩子,大的那個都念小學了,估摸著也得三十左右。”三十左右都是該成家的成家,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小家庭。

姐姐這又是找人又花錢,還不想讓妹妹知道,說古怪是真的沒冤枉她。

“等到時候看看就知道了。”雁南歸倒是不慌張,“等回頭你幫我去打聽下勝記茶樓的事。”

勝記茶樓就是小小白的養父母的產業。

李智信是個能說會道的,說不定就能從中挖掘出什麼消息呢?

要是能挖出來最好不過,挖不出來倒也無所謂。

這事強求不得。

“成。”李智信笑著應下,“那等下我把酒店定在那邊,明天一大早去吃早茶。”

這邊有吃早茶的傳統,到時候閒聊幾l句,或許事半功倍。

“對了。”李智信忽然間想起來什麼,“羊城這邊有道菜還挺有名的,大師應該聽說過,龍虎鬥。”

這哪是在問自己啊,分明是要跟素素鬥法。

畢竟這道菜的一個重要食材就是蛇肉。

“這邊吃蛇還挺多的,素素可得小心點啊。”

素素早就聽說過這種都市傳說,但還是被嚇著了。

嘴硬道:“道長你嚇不到我的。”

它可不是普通的蛇。

“就算我被人抓走,歸歸也會救我的。”它有用處,歸歸才不會讓它被人吃掉呢。

一人一蛇正鬥嘴呢,花了五十萬請雁南歸給妹妹家看風水的主顧來了。

主顧姓詹,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名字比較俗氣,詹美玲。

詹美玲的妹妹詹美芳跟丈夫結婚五年,婚後感情還不錯。

“不對啊,你不是說你妹妹的孩子都上小學了嗎?怎麼才結婚五年?”難道說詹美芳生了個天才寶寶?

詹美玲是虔誠的佛教徒,每個月都要去寺廟裡送香油錢的那種,看李智信一臉詫異笑著道:“道長少見多怪了,我妹妹先生的孩子後結婚。”

他們不是羊城本地人,帶著些從老家過來的惡臭風俗。

比如說生不出兒子不領證辦酒。

李智信倒是聽說過,沒想到這家庭條件都包租公了,思想還這麼落後。

也算是真

正意義上漲了見識,而不是再聽老婆、同事吐槽那種。

“其實美芳是我們家第一個大學生,而且還是名牌大學呢,可惜……”詹美玲歎了口氣。

這成功勾起了李智信的好奇心,“怎麼了?”

可惜什麼?

雁南歸開口道:“她沒念完就結婚了吧?”

“是啊。”做姐姐的歎氣,“大學時就懷孕了,我勸她休學,哪怕是日後再回學校呢?可她生完妹妹就又開始拚二胎,哪有空再回學校?”

詹美玲覺得妹妹這人生不值得。

“你看人家香江的女明星,生一個孩子獎勵一個億,生個兒子獎勵十億,她老公要是給錢大方也就罷了。”

說這話的詹美玲嗬嗬一笑,顯然這個妹夫家雖然遵循傳統的“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但並不學人家香江豪門。

“她不工作,手心朝上跟男人要錢,可他男人那點工資才多少?”詹美玲一臉的嫌棄,“要不是我手頭上有點閒錢,我才懶得管她這事。”

李智信算是搞明白了。

詹美玲為什麼會這麼大方的給妹妹出錢呢?因為妹妹沒錢。

但就因為妹妹沒錢,所以就這麼出手大方嗎?還是有些勉強啊。

詹美玲繼續道:“我爹媽不做人的,他們才不管我們姐妹死活,我也不打算結婚,想著日後老了,讓美芳的女兒送我一程,如今也算是跟她結個善緣吧。”

她這麼一說,勉強說服了李智信。

之所以說勉強倒也簡單——

詹家姐妹的父母不做人,詹美玲也沒有日後贍養父母的打算,可見血緣關係不見得能是養老的保障。當然李智信也不是說詹美玲這麼做就是錯的。

但血緣關係不靠譜,指望妹妹家的女兒,就能靠得住?

你這五十萬,若是給那個小妹妹每年花一萬買個禮物啥的,人家小姑娘可能記著你這個阿姨的好。

可你把這五十萬用來給妹妹婆家看風水,這麼曲線救國還不想讓妹妹知情。

不覺得自己矛盾嗎?

“道長稍微等一下,我去取車。”詹美玲的車子停在彆處。

李智信瞧著人去取車,連忙跟雁南歸說話,“大師我覺得這個詹美玲不太對勁啊。”

“是挺不對勁的。”這邊就有停車場,隻不過停車費稍微貴一些,五塊錢一小時。

舍得為妹妹的婆家花五十萬,卻不願意花五塊錢在這邊停車。

說不矛盾這是在自欺欺人。

李智信恍然,“雖說有錢人可能在某些方麵挺摳門的,但她都把錢給我了。”這五十萬要是事後支付,左右三天時間也能有不止五塊錢的停車費吧?

“那她在玩什麼把戲?”

這絕對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個主顧,是真的不對勁。

“看看就知道了。”雁南歸笑了笑,“沒猜錯的話,她可能帶我們直接去出事的樓那裡。”而不是見詹美芳以及她的婆家

人。

雁南歸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詹美玲直接把人帶到了鬨鬼的地方。

“道長您要是能直接解決,我回頭也好讓美芳在她婆家那裡邀功。”

這個理由倒是能說得通,但也相當勉強。

尤其是詹美玲拿出那一串鑰匙後。

李智信納悶,“你這是從哪弄來的鑰匙?”

詹美芳的婆家還能把鑰匙給她?

親兒子都得上班掙工資養活自己跟老婆,倒是舍得把鑰匙給兒媳婦的姐姐?

沒開玩笑吧。

詹美玲連忙解釋,“我這是借來用的,等會兒就還回去。”

雁南歸看著她,“那要是你家公家婆發現鑰匙不見了,報警怎麼辦?”

李智信聞言心裡咯噔一聲,這個詹美玲就是詹美芳吧?

為啥還要冒充姐姐來請人查?

古裡古怪。

“不會的,老夥計的孫子結婚,他倆去參加婚禮了,得晚上才能回來。”詹美玲說完忽然間意識到什麼,迎上雁南歸那黑白分明的瞳眸,有幾l分被揭穿的尷尬。

“大師你看出來我也不想瞞你,之前我家公請人來看過,但到底怎麼回事他瞞著我們不肯說,如果單是隱瞞也就罷了,可是家裡的孩子最近一直不舒服,一到晚上就渾身發燙,我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來什麼。”

詹美玲苦笑一聲,“他們覺得是這孩子自己命格弱,身體底子不好,怪我把孩子寵成了小公主,可真就是這樣嗎?我也想著請廟裡的師傅來幫忙看看到底什麼情況,可請的人到了樓下,那位師傅就被車給撞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純屬意外還是家裡鬨事的那東西太過邪性?

詹美玲不知道,“我知道我沒出息,沒能給孩子一個公平的生長環境。”

家中重男輕女的風氣她改變不了,畢竟家公家婆才是家產的掌握著,他們從來不會照顧孫女的心情,毫不掩飾對孫子的偏愛。

“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女兒一天天虛弱下去啊。作為母親,同樣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我總不能無視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吧?”詹美玲抓住雁南歸的胳膊,“大師,我懷疑我家公請人把那邪祟弄到了我女兒身上,您幫幫我好不好,我就想讓孩子健健康康的長大,少受一些折磨。”

雁南歸對這懇求並沒有應允,好一會兒這才,“你有個姐姐?”

詹美玲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是有個姐姐,不過很多年前出意外死了。”

出意外死了?

什麼意外?

雖然這個主顧已經坦白了自己的目的,但李智信還是覺得奇怪——

比如說,這人到底叫什麼?

詹美玲,還是詹美芳?

雁南歸深深的看了詹美玲一眼,“那彆隨便冒用死者名諱,不然很容易招來不好的東西。”

詹美玲被看得心頭發麻,正不知所措之際,聽到雁南歸開口,“你要

我來這邊查到底怎麼一回事,有跟租客說嗎?”

“之前那位租客已經搬走了,不過我看家公又在重新招租,大師您大概不知道,隻要這價錢便宜點,有的是不怕鬼的人來住。”

鬼算得了什麼?

畢竟窮鬼更可怕一些。

依照詹美玲的說法,她家公吳德才是時代的弄潮兒,八十年代開工廠,九十年代建樓房。

都趕上了好時候。

“家公喜歡玩牌喝酒,之前因為玩牌輸掉了一棟樓。”詹美玲提到這件事時麵帶苦澀,“雖說是他的財產,我們做晚輩的不好說什麼,但沾染賭博總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這家婆也大病一場,他總算是改了。”

昔日的弄潮兒如今就靠著房租生活。

“現在每天最多玩一萬塊,輸了贏了都是這些,這是家婆給他訂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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