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信嗬嗬一笑,“不知道哪來的你也敢用,就不怕把你的工廠給偷沒了?”李智信忍不住的嘲諷。
不做人啊,為了不賠償違約金,乾脆假裝不知道這些出事工人的來曆。
寧願把錢花在牌桌上,也不想彌補一二。
這真是個老畜生。
這冤魂怎麼不找這老畜生,倒是來跟這孩子過不去?
李懟懟的話讓吳德才臉紅脖子粗,偏生這節骨眼上,寶珠忽然間發瘋的衝過來。
嚇得吳德才狼狽逃竄,一不小心又跌坐在地上。
不能再狼狽。
虧得雁南歸出手抓住這孩子。
那紅彤彤的炭火一般的人,總算退下溫度。
吳德才老伴見狀慌忙跪下,“大師,您救救這孩子,他才五歲,什麼都不懂啊。”
孩子什麼都不懂是無辜的。
可大人呢?
他們難道也什麼都不懂嗎?
“姐姐,你救救弟弟好不好,他好難受。”吳寶珠小心地抓著雁南歸的胳膊
。
她那麼的懂事,因為自己難受過,所以舍不得看到弟弟跟自己一樣遭罪。
托生到這樣人家的孩子,可不是要從小就乖巧懂事,否則這家裡哪還有她的容身之所?
雁南歸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嗯。”
她向來不太會拒絕好心的人,不管是成年人又或者小朋友。
還沒等雁南歸上前,小男孩身上附著的臟東西似乎察覺到什麼,“你彆過來。”
但這要挾並沒什麼用。
雁南歸上前一步,直接將那邪祟抓在手中。
如果說吳寶珠身上那個是工廠冤死的工人,那附身在她弟弟身上這個,就另有身份了。
妥妥的邪靈。
這會兒被雁南歸拿捏在手中,“你放開我!”
但拇指大的邪靈能對雁南歸有什麼傷害呢?
“沒有尋找家屬賠償,反倒是請了邪神來供奉,鎮壓找你們算賬的冤魂。”雁南歸看向吳德才,“吳老板到底是惜命啊。”
這家子都搞亂七八糟的東西,吳德才和他老婆,詹美玲。
一家六口人,一半都信各種亂七八糟的邪神。
也就倆孩子還好些,靈台清明不見那些臟東西。
“你兒子呢?”
吳德才咽了口唾沫,“他出差了,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大師我錯了,真的我每年都花很多錢做善事的,我在廟裡道觀裡都供奉著香油錢。”
雁南歸冷冷一笑,“保佑你家宅平安多收租對吧?”
可不是嘛。
這種人做了虧心事是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反倒是會怨恨工人命短,險些牽連自己的工廠。
這讓李智信想起了隔壁的一個新聞,女工在工廠去世,屍體被機器攪碎後,這個品牌店做的事就是拿著他們生產的蛋糕甜品去安慰女工的家屬。
簡直是人吃人。
他們會怨恨工人出事,這意味著可能存在停業檢查的風險,會耽誤他們賺錢。
而工人死了,帶給其家庭的傷害,誰在乎呢?
到底是太陽底下沒新鮮事,這種事情今年有,三十多年前也有。
甚至更為惡劣。
吳德才被問得麵紅耳赤,“他操作不規範自己作死,怨誰?冤有頭債有主,有種來找我啊!”
“你請了符保護你,這些冤魂自然找不到你。”雁南歸輕笑了一聲,“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過去這麼多年沒事,忽然間你這寶貝孫子就被冤魂附體了呢?”
吳德才一愣,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是詹美玲搞的鬼,一定是她搞的鬼!”
他就知道這個兒媳婦不能娶,娶進家門肯定是鬨的家宅不寧。
然而那混賬小子說自己已經對不起美芳了,不能再對不起美玲。
他倒是對得起詹美玲了,可引了這麼個禍患到家裡,他對得起家裡人嗎?
“說的倒也沒錯,的確是她搞的鬼,她發現你敬奉邪靈,當年做了虧心事,所以就想借這個機會收拾你。”
但詹美玲自己屁股也不乾淨。
她說話真真假假,故意混淆兩姐妹的身份。
但從吳家老兩口的說辭來看,妹妹詹美芳的死怕是和詹美玲脫不了乾係。
總之就是兩撥惡人鬥法。
結果嘛……
“給你們兒子打個電話吧,彆做傻事。”
雁南歸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吳德才兩口子有點懵,“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
“詹美玲現在還沒回來,不奇怪嗎?”
吳德才反應過來,以往這個時間點,她已經接孩子回家,做好飯吃飯了。
可今天孩子遲遲沒人接放學,老師把電話打到他那裡,吳德才從老夥計的酒桌上離開,接孩子放學。
兩口子分彆給兒子兒媳婦打電話,詹美玲的電話依舊沒人接,倒是兒子吳國華的電話打通了。
說話的人是詹美玲,“國華他瘋了,他要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