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薑覓趕緊鬆手,因為未站穩整個人直直往後倒去。她心下哀嚎,還沒來得及感慨自己丟了大臉,便感覺一雙男人的大手將自己托住扶起。

蕭雋的動作極快,扶起放開一氣嗬成。

氣氛似乎更古怪了。

化解尷尬最好的辦法就是談正事,薑覓道:“此鎖是暗眼,且有兩處,應有兩把鑰匙。”

這種鎖開鎖時需要同時插入兩把鑰匙,一個往左旋一個往右旋才能打開。

蕭雋感受著掌心的灼燙,將五指慢慢收緊。

她說的沒錯,這鎖確有兩把鑰匙。

“姑娘可能解?”

薑覓點點頭。

“能。”

鎖能解,但需要工具。尋常的簪子解不了這麼精巧的鎖,她需要細鐵絲薄刀片以及尖利精巧的鉤子扳手等等,而這些東西她都沒有,所以問題給到蕭雋。

蕭雋聽完她的要求之後,讓她將所需東西畫出來。

她自然不會扭捏,當下鋪紙作畫。

纖細如玉的手握著狼毫筆,她下筆之時沒有一絲猶豫和遲疑。流暢的線條漸漸在紙上勾勒出工具的形狀,鐵絲和薄刀片一目了然,其他如鉤子扳手等物則是她參照現有的工藝改良過的。除了這些,她還畫了一些自己需要的工具圖。

“若是王爺方便,這些東西可否也替我打造出來,工錢我會一分不少。”

蕭雋接過她畫好的圖紙,目光幽深。

“不愧是先人顯靈夢中傳技,姑娘這一手工造圖簡直是出神入化。”

她靦腆一笑,權當對方是在誇自己。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她不想藏著掖著,也隻能一直打著被外祖父安國公夢中傳技的名號。

夜已深,四下寂靜。

蕭雋將圖紙收好,道:“姑娘歇息吧。”

薑覓依言,脫衣上床。

蕭雋的眼神沒有回避,而是一直看著她。

她倒也沒覺得不自在,畢竟又不是脫光,裡麵還穿著長袖長褲的內衫。但是這個世道講究男女大防,再是京中的風氣開放多少也應該避諱一些,尤其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王爺不打算回避嗎?”

“初見時姑娘欲替我寬衣解帶,而我對姑娘已坦誠相見,姑娘對我難道還需要避諱不成?”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那不是要為他處理傷口嗎?

這個男人頂著一張白得像鬼一樣的死人臉,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是不容易。

“王爺若是想看,那就看吧。”

隔著包得嚴實的內衫,她是一點也不怕,就是覺得說不出來的奇怪。尤其是瞄到對方那雙沒什麼溫度空洞而幽深的眼晴時,無端端地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以極快的速度脫了衣服,然後鑽進被子裡。等她閉著眼睛後不久,似是有一道勁風襲過,然後燈就滅了。驟然漆黑之中傳來細微的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風吹落,緊接著屋內的壓迫感隨之消失。

終於走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翻身朝裡,任由自己陷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細細的啜泣聲吵醒,惺惺忪忪地睜開眼,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哭得雙眼紅腫的孟姨娘。

孟姨娘看上去應是一夜未睡,整個人憔悴又傷心。

“一大早的姨娘坐在我床頭哭,不知情由的人還以為我死了。”

“我的大姑娘,你說的這叫什麼晦氣話。你昨日受了那樣的委屈,姨娘的心都快疼死了。”

孟姨娘哭泣著,說自己怕彆人知道,每年徐夫人的忌日時都會關上門偷摸抄寫一些往生經燒去,並吩咐下人們不能打擾,所以等她聽到薑沅大鬨采薇軒的消息時已是夜深人靜。她說她不放心夜裡來看過一回,知道薑覓已經睡下後才離開。

“三公子實在太過分了,平日裡也就算了,非要在夫人的忌日當天來鬨,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之。如今侯府上下都要看餘夫人的臉色,誰還記得你母親。你母親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你被人欺負,指怕是心都要碎了。也是姨娘無能,姨娘一個奴妾,便是有心想護著你,在餘夫人那裡也說不上話。”

孟姨娘和秦媽媽都是徐氏陪嫁丫頭,身契都在徐氏手上。哪怕是孟姨娘被成了妾,還生了一雙兒女,也隻是內宅之中身份較低的奴妾。

既然是奴妾,自然是不能和良妾相提並論。

薑覓眸光一冷,猛地甩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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