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蕭雋一步步走近,詭異而豔麗。

那陰冷的氣質,那無形的殺氣,似勾魂的使者。

此情此景,怪誕而恐怖。

薑覓一點也不怕,反而笑著打招呼。

“王爺,你來了。”

蕭雋黑沉沉的瞳眸像兩眼深不見底的暗潭,潭底奇異的美景幽幽地招搖著,仿佛瞬間能將人吸進去。

他看著薑覓,問:“你有心事?”

薑覓驚豔於眼前的美景,又惋惜其中的凶險。

她輕輕點頭。

偌大的侯府之中,她孤身一人。看似身邊全是至親,卻無一人真心待她。她不懼爭鬥,但又實在是為徐氏和原主感到悲傷難過。

“世人都說我父親情深義重,對我母親一直念念不忘。所有人都像是瞎了一樣,看不到他這麼多年依舊妻妾和美,也看不到他和彆的女人又生了一堆兒女,我真替我母親感到不值。”

“男人三妻四妾,不過是尋常之事。”

是啊。

尋常之事而已,何來的值與不值。

薑覓低頭苦笑,拿起一把刻刀。

這刻刀按她的要求打造,小巧而鋒利。她試了試手感,掂在手中把玩起來。刻刀和鋼筆一般大小,在她手指間如活物一般。

突然她“嗤”了一聲,抬眸望著蕭雋。

“嘴上說著心裡有人,身體則想什麼快活就怎麼快活,這般身心不能如一的感情,算什麼狗屁癡情!”

“你這是善妒。”

“我不是善妒,我隻是不想受氣。不管彆人怎麼看怎麼想,反正以後我是萬萬不願受這樣的氣。我長得這麼好看,還這麼有錢,誰要是敢讓我受這份氣,休怪我不客氣!”

她用刻刀比劃了一個切割的動作。

蕭雋莫名感覺自己身底下一涼,氣勢大變。

一時之間,屋內仿佛陰風過境。

薑覓不由自主抖了抖,後背瞬間冒出細密的冷汗。明明她心裡也不怎麼害怕,但身體的反應最為真實。

她以為這位慎王殿下多年裝傻,心智和心性必定異於常人,一定可以接受任何不合世俗的人和事,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哼。

看來男人就是男人。

哪怕是像蕭雋這樣看上去沒什麼七情六欲的男人,依然想著三妻四妾齊人之福。

她語氣緩了緩,道:“王爺莫怪,我說笑的。我才不會做違法犯紀之事,萬一把自己搭了進去多不值當。我這個心胸狹窄又行事偏激,大抵是不能容忍自己和彆人共侍一夫。何況我這麼有錢又這麼好看,以後我才不要看男人的臉色,彆人看我的臉色還差不多。”

蕭雋氣勢一收,又恢複成活死人的模樣。

他曾聽到那些人私下談論此女,言語之垂涎令人作嘔。貪其色又不願娶之為妻,欲納為妾室又礙於身份太高。

徐家失勢,安國公府早已名存實亡。酈京城中的世家名門誰也不願和徐家沾染關係,恐引來無端的猜測與打壓。

“你不怕彆人說你猛浪?”

“說我猛我承認,說我浪我不能認。再說我不是還有王爺嗎?我現在就盼著王爺能得償所願,到時候我背靠大樹好乘涼,日後有王爺罩著誰也不敢說我半個不字。”

氣氛突然凝滯,一室的沉默。

良久,蕭雋垂眸道:“你等我。”

薑覓以為他指的報恩一事,頓時滿眼堆笑。

“好,我等王爺。”

她卻是沒有看到,蕭雋眼底那一瞬間的變化。

言歸正傳,他們還有正事要做。蕭雋既然按照她的圖紙打造出了工具,今晚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開鎖。

她查看開鎖所用的工具,技藝精巧且不說,所費的時間也不過一天而已。心知蕭雋這些年來暗中經營,手底下應該有一些有用之人。

有了趁手的工具,她蹲下去開鎖。

幾綹發絲散落在耳側與額前,隨著她的動作不時攪亂她的視線,她幾次隨意將它們捋到耳後,不多時複又零亂。最後她實在是不能忍受,索性將簪子一取準備重新挽發。

烏發傾泄,青絲如絹。黑瀑般的發散落下來,越發顯她容色流光冰肌玉骨,似春風溫柔了山水,般般入畫美不勝收。

她的動作無比自然,毫無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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