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心上燎原(2 / 2)

公開[娛樂圈] 臣年 16276 字 4個月前

鄔羽西趔趄了一下。

扭頭便看到長身而立的熟悉身影,睜著一雙狐狸眼上下打量,忽然警鈴大作:“男模不會是你吧?”

難怪今天來這裡有點怪怪的。

毫無燈紅酒綠的體驗感!

鄔淵想到方才一閃而逝——秦芒拿得那杯雞尾酒。

唇角下意識上勾。

他們這對商業聯姻的夫妻……過得還真有意思。

忽而聽到自家妹妹的蠢話,“她老公是誰?”

“賀泠霽啊。”

“賀泠霽是誰?”

鄔羽西被問懵了,“賀泠霽是秦芒老公啊。”

鄔淵:罷了,再蠢也是親生的。

“賀泠霽是站在深城金字塔頂端的人物,隻要他願意,甚至可以操控所有人的未來。”

“秦芒是他明媒正娶的賀太太,賀家未來的當家主母,你帶她來這裡找男模玩樂,你腦子壞了?”

幸好今天他來了趟。

不然還真不知道這個蠢妹妹乾得好事。

賀泠霽肯定不會對秦芒怎麼樣,但是……他們鄔家可就不一定了。

鄔羽西反應很快,下意識看向緊閉的玻璃門。

特殊材質,除了隔音外,隻能從裡麵看到外麵,而外麵看不到裡麵。

“嘶嘶嘶嘶……”

“你今天cos的是蛇精?”

“也就是說!”

“裡麵‘男模’是賀大佬?!”

“啊啊啊啊!!!太浪漫了吧!”

“媽呀媽呀媽呀天呐天呐天呐,賀大佬不要太愛。”

“好像看男模和女嫖客的play!”

鄔淵覺得自己大概也是年紀大了,不懂她們年輕小朋友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每個字都認識,連起來屬實不能理解。

最後他拎著準備扒門縫的蠢妹妹,離開這裡。

特殊玻璃。

她把耳朵摘下來都聽不到裡麵任何動靜。

*

房門突然關上時,秦芒略驚了秒,隨即雲淡風輕地轉過身。

隔著華麗珠鏈,視線落在不遠處黑色沙發內,戴了半麵孔雀翎羽的挺拔身影。

一襲軍閥裝氣場十足,撲麵而來的壓迫感令人心窒。

白色翎羽分外清冷,映出那雙極具辨識度的灰藍色瞳孔,冷靜超然,如高居神壇的冰冷神像,不為任何紅塵之人停留。

賀泠霽淡淡掠過她戴著黑色翎羽的麵容。

少女紅唇被色彩頹靡的麵具,襯得越發鮮豔欲滴。

“男模?”

秦芒端著酒杯不急不慢地走近,拉長的嗓音沾了點烈酒後的啞,意味不明地溢出兩個字。

“還是cosplay.”

“嗯,鄔淵真了解我。”

同樣的軍閥裝。

穿在江珩延身上,秦芒心臟毫無波動,而穿在這人身上,即便還戴著個麵具,便足以讓她亂了——

心跳。

她不喜歡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

尤其是當她不受掌控時,對方卻高居神壇,遊刃有餘。

她惡劣地想看冰川融化、寒霜凍結,神壇傾塌。

所以,秦芒拂開珠簾。

華麗閃耀的珠簾逶迤傾灑,發出淩亂又悅耳的碎音,搖曳晃動間,如薄紗籠著一方天地。

秦芒俯身時,手心撐著男人膝蓋穩住重心,一手將端著的琥珀色液體遞到男人唇邊,微微傾倒。

等他薄唇暈上了一抹酒痕時。

秦芒貼著他耳畔,輕聲細語:“知道這杯雞尾酒叫什麼名字嗎?”

下一秒,她紅唇慢條斯理地吐出優雅又自然的英文:

“Widow‘s Kiss。”

寡婦——之吻。

隨即,漂亮明豔的臉蛋掛上了惡作劇成功一樣狡黠的笑。

賀泠霽身姿微仰,冷冽眸光毫無波瀾,反而伸手扶住了她纖若無骨的皓腕,以免她將近乎滿杯的酒傾灑出來。

“消氣了?”

男人聲線低沉清冷,仿佛沒有被她的惡作劇氣到。

這就是秦芒更生氣的原因。

她冷笑了聲,將酒杯‘砰’地一聲,擱在了桌子上。

水麵泛起細微漣漪,濺出了一點點。

她捏起杯中那枚浸泡了許久的櫻桃,一口咬下,仿佛在咬某個人的肉。

麵無表情:“沒有。”

“為什麼不願意看醫生?”

賀泠霽臉上白孔雀翎羽並未摘下,問了句與此時曖昧旖旎的場景,毫無關聯的話語。

“你的體質有異。”

秦芒擰著細眉,鬆了手,懶懶地倒在對麵沙發裡,沒什麼好聲兒:

“看了也沒用,這是天生的。”

小時候因為體溫高於常人,天天被小叔帶去檢查,從國內國外,她去了無數地方的top醫院,診斷結果都是天生如此,不影響身體健康。

秦芒小時候的記憶,大部分都停留在一棟棟各種風格的醫院。

導致她一看到醫院,就生理性地抗拒。

男人指骨抵著麵具邊緣,神色不明。

又問了幾個相關問題。

秦芒原本想叛逆一下。

但在他眼神下,還是歇了。

算了。

讓他放棄帶自己去醫院更重要。

於是強調她真的沒病。

幾分鐘後。

賀泠霽太無趣,無趣到秦芒感覺自己臉上這麵具戴著也沒意思,抬手便要摘下來。

“戴回去。”

誰知,賀泠霽緩慢抬眸,言簡意賅地說了句與他們與話題無關的話。

秦芒拿著麵具的手一頓。

覺得自己跟不上這男人的節奏。

這玩意兒是用來調情的。

他神色冷靜地活像是專業醫生查體,一派的禁欲斯文,現在不許她摘是個什麼意思?

秦芒這才發現,賀泠霽居然也沒摘,白孔雀翎羽的麵具垂落在他臉側,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

“不是要對戲嗎?”

賀泠霽拿起壓在劇本上的酒杯,慢條斯理地詢問,“又不想對了?”

這麼突然?

秦芒順著他動作方向,落在劇本上。

也是她之前不小心落在車裡的。

沒想到全都被賀泠霽拿來了。

什麼叫又不想對了,說得就跟她是什麼有困難就退縮的膽小鬼似的。

對就對,誰怕誰!

“對!”

黯淡光線下,少女紅唇雪膚,也學著他的言簡意賅。

中午特意穿得那身精致薄綢旗袍,亦是沒有換下來。

剛好。

都穿了戲服。

賀泠霽隨意翻動著劇本,骨節勻稱,乾淨明晰,好看到把平平無奇的劇本,都襯出了幾分矜貴冷感。

賀泠霽點了根香煙,如玉質般冷潤的長指把玩著金屬打火機,動作慵懶卻氣場十足。

微微敞開的大衣,露出裡麵開了幾顆扣子的襯衣,透著股子野性的荷爾蒙魅力,偏偏戴著的翎羽麵具華美清冷,極致的反差感。

卻一下子讓秦芒墜進了《京華舊夢》的戲中。

“藏於法律背後又如何,骨子裡刻著的昭昭罪名,永不會抹去。”

秦芒早就將劇本倒背如流,自然知道他這句話來自於劇本。

男女主角在討論如何將惡貫滿盈反派的罪名昭告天下。

這句話,是劇中的經典台詞。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直白地開始。

隨即將打火機拋給秦芒。

接著劇情應該是女主角接過男主角丟過來的打火機,點燃自己的煙,一邊抽煙,一邊接下麵的台詞。

誰知。

金屬打火機開關特殊,秦芒拿到後,摸索了半天,都沒找到地方。

她仰頭:“怎麼打不上火。”

賀泠霽視線她指尖掠過,眼神卻微妙地暗了瞬:“可能壞了。”

“壞了?”

可她剛才分明看到他點燃了。

秦芒很快反應過來,賀泠霽沒有‘卡掉’,他這是在自由發揮!

作為專業演員,怎麼能輸。

即便劇情已經偏到了天南地北,秦芒蔥白細嫩的指尖捏著煙,側眸看他,晃了晃煙頭,“那我怎麼點?”

把問題拋回去。

她倒是要看看賀泠霽要怎麼接。

男人戴著華美的麵具,清晰可見下半張臉麵部線條完美而流暢,此時薄唇抿起極淡的弧度。

忽然,賀泠霽伸手將她指尖未曾點燃的香煙抽出。

秦芒下意識啟唇,剛準備開口,“你……”乾嘛?

話音未落。

香煙已經被賀泠霽塞進了她紅唇之間,堵住了後麵的話。

秦芒瀲灩如水的眸子閃過驚訝之色,齒尖下意識咬著未燃的煙,唇色濕潤如那杯琥珀色雞尾酒中浸泡了許久的櫻桃,泛著瑩潤又蠱惑的光澤,似是在誘人親吻。

下一秒。

賀泠霽薄唇挾著煙,用燃燒的煙頭對準過去,在燃燒的香煙與未燃的香煙接觸刹那,火星陡然燃起,蔓延繚繞,似讓人連心尖都燃起燎原大火。

男人聲線模糊,像神在呢喃,話語卻靡豔至極:“這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