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度假就度假。
隻要小祖宗沒在微博作妖，一切都能平安無事。
*
賀泠霽知道秦芒出國度假，已經淩晨一點。
連軸開了好幾個會議，賀泠霽隨意過扯鬆了領帶，將腕骨上的表帶解下來，隨意擱置在桌麵，清冷神色浸了幾分慵懶不羈，正斜倚在辦公椅背。
背後是巨大落地窗，透過透明玻璃，身後的夜空宛如深不見底的海域。
夜色太重。
大廈外麵縱橫連片的霓虹都滅了許多，僅僅零星點綴著燈光。
顯得有些孤寂。
叢臻端上一杯咖啡：“太太好像是生氣了？”
“生氣？”
賀泠霽玩味一笑，長指把玩著手機，隻見屏幕顯示幾小時前一條條大額刷卡記錄。
若非係統通知，他還真忘了，副卡送給了秦芒。
叢臻恭恭敬敬地遞過去與秦芒的聊天記錄：“您上次拍的雜誌封麵昨天發布，在網絡上非常受歡迎。”
偷瞧了眼自家上司，近乎明示，“太太好像有點不高興。”
賀泠霽側眸看了眼。
入目便是她那句：我還以為他在數自己有幾位賀太太呢。
薄唇淡抿著，忽而灰藍色幽瞳浮了抹笑痕。
很快掠過。
但被叢臻捕捉清楚。
他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然又平靜：“太太非常在乎您呢。”
“您要不要關心關心太太度假開心嗎？”
賀泠霽指腹慢慢揉著倦怠的眉心，隨手將一直持續顯示轉賬消息的私人手機放一旁。
問都不用問。
賀太太現在開心著呢。
*
遠在高珠拍賣會現場。
秦芒確實是開心極了。
這次寶石拍賣，全都是她沒有的級彆。
尤其是壓軸的，居然是一塊極其稀有的粉色鑽石，高達近五十克拉，堪稱舉世無雙，重點是它的純淨度，亦是無與倫比的頂級。
大部分這種程度的寶石，在出現於世人麵前，便早就被私人收藏家收入囊中，極少會拿出來拍賣。
秦芒躍躍欲試。
原本她已經刷了無數顆寶石翡翠，以及在高珠拍賣會之前，還和鄔羽西去逛了街，將買買買進行到底。
副卡越刷越溜。
連心底那點鬱氣，都隨著一筆筆高額消費，煙消雲散。
嗯～
網上那些人隻能嘴炮一下，隻有她才是唯一可以刷賀泠霽副卡的真正賀太太。
秦芒一邊忙著拍賣。
一邊還開了個微博小號。
在熱評第二：今天人均賀太太。
那句下麵回複——
威風凜凜大獅子吼吼：「隻要本宮不死，爾等都是癡心妄想」
就很囂張。
然後引起了其他‘賀太太們’的圍攻。
網友：老公是大家的，你怎麼這麼霸道！？
威風凜凜大獅子吼吼：「什麼你的我的，他是我一個人的！」
網友炸了。
鄔羽西眼睜睜看著秦芒以一己之力，挑起了整個‘賀太太團’的圍攻。
驚歎不已。
不愧是你。
直到看到這顆壓軸的粉鑽出場。
秦芒才意猶未儘地放下手機，準備舉牌。
被鄔羽西攔住了：“你等會！”
“這顆粉鑽拍賣價就千萬美元起拍，你確定卡裡錢夠嗎？”
“我記得你上次就是這麼把秦叔叔的副卡刷爆的！”
秦芒刷卡從來不看額度，買東西更不在乎價格。
所以，她拍了很多了嗎？
鄔羽西指著已經送來的十幾樣高珠首飾盒。
全都是呈打開的模樣。
是為了讓買家驗貨。
鄔羽西尚有理智，用計算機算了算這十幾樣高珠的價格，再加上預估的這顆粉鑽最終價，最後篤定道：“就算是世界首富絕對也沒有這麼多現金流。”
秦芒興致缺缺地撩了牌子。
“嘖——”
“賀泠霽可真窮啊。”
“噗。”
你他媽都刷了幾十億了，還嫌你老公窮？
你是人嗎！
秦芒聽著外麵報價，心癢癢。
猶豫片刻，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賀泠霽視頻電話。
這次他倒是接了。
“老公～”
“你給我的副卡裡，還有……”
秦芒開門見山，聽著外麵的報價，把方才鄔羽西預估的價格報了上去。
深城正是清晨。
賀泠霽最近都是在公司休息的。
此時坐在辦公椅。
隨意看了眼手機上副卡的提醒，沒著急答，反而若無其事問：“哦，買了什麼？”
賀太太敗家功力持續刷新他認知，賀泠霽難得意外，秦芒到底是是怎麼三天之內把他的副卡刷爆的。
秦芒那雙含情眸彎著，像是盛滿一汪清泉，頗為自然地朝他晃了晃雙手：“我新做的美甲，好看嗎？”
賀泠霽看著秦芒白而精致的指節，視線停頓一秒，微微頜首：“好看。”
他向來不會說謊。
秦芒卻彎著眼睛笑了：“這麼好看的美甲，當然要配C家這款高定重工的真鑽小裙裙啦。”
手機用支架撐起來。
少女提著裙擺轉了兩個圈。
歪頭問：“裙子好看嗎？”
賀泠霽：“好看。”
秦芒很滿意他的誠實，再次撩起裙擺，往後走了兩步，點了點穿著銀白色細帶高跟鞋，上麵鑲嵌著碎鑽，燈光下，反著bling bling的光。
很美。
秦芒繼續道：“那當然也要配仙女的高跟鞋對不對？”
賀泠霽理所當然：“對。”
秦芒將鏡頭移向那顆粉鑽正在報價的圖片，慢悠悠道：“那……你有沒有覺得，本仙女身上還缺了一顆美得無與倫比的粉色大鑽石呢？”
賀泠霽隨手解開禁錮著脖頸的扣子，漫不經心地頜首，最後慢悠悠道，“副卡已經被你刷爆了。”
大額轉賬，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到賬。
所以，賀太太注定要失去這顆，她非常‘需要’的粉鑽了。
秦芒在聽到賀泠霽這句話後，甜如蜜糖的笑容頓時消失，幽幽地感歎了句：“老公，你好窮哦。”
吧嗒。
關了視頻。
秦芒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粉鑽被一個外國人高價拍下。
越看越氣。
都怪他窮。
幾秒後。
秦芒打開賀泠霽的微信備注。
將【冷血資本家】改成了——
【賀窮窮】
然後給他發了條截圖，並附言：【改名吧，彆叫賀泠霽了，就叫賀窮窮，咱們家真的好窮哦！】
望著微信消息。
賀泠霽似笑非笑。
他窮？
賀氏集團總裁辦，早會結束。
叢臻端來咖啡。
卻見賀泠霽冷白指骨敲著桌麵：“查查，最近哪兒有粉鑽出手。”
叢臻有些意外。
但他效率很快，當天便查到了有一顆極品中的極品粉鑽，在私人收藏家手裡。
鑽石高達六十克拉，純淨度跟高珠拍賣會壓軸的那顆不相上下，這顆還是還沒有切割過的，可以隨意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切割。
單單是現在，便已經美得讓人窒息。
重點是它的形狀像是一頭可愛的小獅子。
賀泠霽隨意掃了眼，便看中了。
淡淡道：“買下。”
叢臻詢了下價格。
沉默幾秒：“……”
戰戰兢兢道，“賀總，您卡裡餘額不足。”
賀泠霽眸底難得劃過一抹訝異。
他從小到大從未因錢財而無奈過。
這個月剛刷了一架私人飛機，一架直升機，以及各種維護經費砸進去，他的這個愛好是非常燒錢的，每個月都需要一筆固定支出。
剩餘的都留著繼續更新換代。
而他娶得這位太太，也極能揮霍的性子。
從衣食住行都各種愛好，全部也都是燒錢的。
恰逢容懷宴在國外有急事要借私人飛機。
賀泠霽直接敲了一句過去：
【不借，隻賣。】
容懷宴以為自己看錯了。
或者賀泠霽被盜號了，直接一個電話過來，堂堂百年世家貴公子第一句話就是：“破產了？”
賀泠霽頓了兩秒：“……”
“沒。”
容懷宴：“那你舍得把飛機賣給我？”
賀泠霽喜好收藏私人飛機、私人遊艇、直升機、限量版豪車，整個圈子人儘皆知，尤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容懷宴，比旁人更清楚，他對這愛好的執念。
每個月都大筆的資金用來維護保養，以及放置這些大型機器。
畢竟這些年下來，賀泠霽各國都有收藏。
“養不起了。”
“你給我分擔分擔。”
賀泠霽理所當然，清冷聲線溢出雲淡風輕三個字：“要不要？”
容懷宴：“要。”
眾所周知。
賀泠霽的每一架私人飛機都是精挑細選全球最頂級機器，而且賀氏集團有專門研究大型機器的團隊，可以將購下來的飛機，打造的更完美。
極品中的極品。
有錢都買不到。
等到賀泠霽主動鬆手，可不容易。
機會難得。
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容懷宴：“舍得？”
賀泠霽嗤笑了聲，“打錢。”
隨即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