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琴酒看見自己那行蹤詭秘難測、極其難約的前老師給他發來這樣一段消息,差點把手機給捏碎了。
[壹]:以後晚上的工作都不要找我,我不熬夜了,出國的更彆來,我以後要常居日本了。
[GIN]:?
[GIN]:你在說什麼冷笑話?
對方沒有回複他,顯然那隻是一個單方麵通知,根本不在乎他同意不同意。
就是這樣的家夥,就是這樣一個怠惰到一年裡都難聞其訊的家夥,牢牢占據著殺手界的No.1,無可動搖的TOP,初出茅廬的琴酒被這個真正的TopKiller帶過一段時間,還是黑衣組織花了10億重金才請過來的,正是那一段時間的積累得以讓琴酒在極短的時間裡成長起來,迅速成為了黑衣組織的一大頂梁柱。
那個時候的琴酒還是個剛從訓練營出來的少年,得到訓練營第一名次,踩著其他人屍體走出來的少年琴酒看著年齡比他大不到哪裡去的壹,滿身是刺且充滿攻擊性的他並不怎麼服這個人,即便被人一拳揍趴在地上也能放狠話。
直到某一天,少年琴酒看見這個TopKiller是如何解決了一隻戴著蒼白麵具披著破布形如死神卻拿著巨大剪刀的惡魔。
預判、彈刀、砍。
那處決利落到如果不是少年琴酒已經被他帶了一段時間,否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看見黑發的殺手漫不經心地走過去,然後惡魔舉起鋒利無比的巨剪向他鍘去,隻聽見一聲清脆而利落的兵器相交之音,惡魔灰飛煙滅。
少年琴酒看不清壹的動作,但他通過聽聲知道發生了什麼。
琴酒慢慢也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在這樣的世界,要殺死的目標會慢慢從人變成那種怪物,為了利益為了目的,殺手不過是消耗品,尤其是在黑衣組織這樣的組織裡。
那個人不是在教他如何殺人,而是在教他如何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黑衣組織都不在乎他這個被精心培養、甚至不惜花了10億請來這個TopKiller教導出來的殺手,但這個相處了沒多久的老師卻在用他的方式告訴琴酒如何活下去。
所以琴酒也沒有把他有壹的聯係方式的事告訴過任何人,組織想找壹委托,隻能通過那唯一且複雜的人脈渠道,哪怕琴酒知道這個人其實什麼都不在乎,就像是個人形武器一樣,連他自身都不怎麼在乎。
而現在,這個人說他不熬夜了?TopKiller要金盆洗手了?前不久還接了黑衣組織的委托和他一起在波士頓北區忙活,雖然後麵直接把收尾的爛攤子丟給他,手裡攥著朵潔白的雛菊跑了。
想起那個人蹲在枯井邊,凝視著那朵白雛菊的樣子,那個眼神……思及此處,琴酒不由得眯起眼,收起手機。
他是該去日本了,組織要派個乾部去負責日本區域的情況,而日本是組織的起始地和根據地,是大本營,琴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自己會被任命於此,到時候也正好看看是什麼改變了他這個三無老師。
女人?
如果正是他猜測的這樣,那麼他可就有的是笑話去諷刺這個殺手了,怎麼?這個殺手不太冷?這種戲碼居然也會出現在壹這種家夥身上?
不知道自己的前老師現在已經直接原地戒煙,還嗑起了Pocky的琴酒也不會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有多麼的恨鐵不成鋼,甚至自己當起了惡人來製造少女漫裡的場景。
未來的琴酒:(拿著少女漫)(痛苦的試圖從中獲取一點幫助)(眉頭緊皺)(滿臉嫌棄)(扭曲而隱忍的表情)我TMD究竟在做些什麼,我就不應該來日本。
並不知道自己曾經的學生在不久的未來為了他都奉獻了什麼,壹已經回到了左側腹市的房子,他直接坐在蓋在沙發上的防塵布上,雙目無神地看著頭頂的燈,緊接著一道氣息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房間裡。
壹眼神銳利地捕捉過去,那個不請自來的人是個戴著綠色眼鏡、頭上戴著奇怪的棒棒糖發夾的粉發少年。
齊木楠雄沒有聽到壹任何的心理活動,但他知道眼前這人可並非燃堂那樣的單細胞生物,純屬是對心靈感應有防範手段。
【你居然回來了。】隻是為了躲避家裡的蟑螂而瞬移過來的齊木楠雄沒想到壹這個幾乎不會來日本的人居然來了,他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冒犯,【打擾了。】
齊木楠雄,一個宛如神明一般強大、幾乎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壹是在某次特殊事件裡結識了這個超能力者,這個粉發少年就是穩固這個世界平靜日常的最大主力軍。
兩個人現在也算是朋友,壹會在左側腹市買安全屋也是因為這裡有齊木楠雄。
壹並不在意齊木楠雄的突然到訪,畢竟他本來的確是不常過來,也就上次鋼傘破損了,便動用了這處安全屋的地下休息室。
他習慣防範那些會讀取人的思想來蠱惑人心的生物,一般情況下大腦不會去思考任何暴露自己信息的內容,也就是簡單粗暴的放空大腦,不去想不多想,這也是齊木楠雄沒有讀出壹的思想的原因。
齊木楠雄清楚他和壹從來沒什麼舊好敘,作為朋友,他們都了解彼此的性子,在這沉默的氛圍下,齊木楠雄等了三分鐘的瞬移冷卻時間便直接瞬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