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1 / 2)

“好可憐啊,我的空月。”隨著女孩輕軟溫吞的聲音,眼神空茫的產屋敷空月整個人如同老僧入定,一動不動,看著女孩的纖細的手臂從後麵環過他的脖子,“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呢?”

她的聲音更近了,充滿了可憐和一種讓他心顫的情緒在他耳畔幽幽響起。

“空月好可憐啊,為什麼會這麼可悲呢?你真是個沒用到可憐的人,沒了我怎麼辦?”

女孩的話語讓產屋敷空月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戰栗起來,她緩緩撤開,讓產屋敷空月更是痛苦地猛顫了一下,卻仍舊是不敢抬頭去看她。

內心的震顫和觸動告訴他,這也是他的心音,是他的想法。

是露露……毫無疑問,剛剛貼近他耳畔說出那番話語是真正的露露,隻有她的話語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的蓋過那些魔音。

這一認知讓產屋敷空月感覺自己的骨髓似乎都要隨著女孩的撤開而被抽去。

小偵探笑吟吟地撿起他的日輪刀,不慌不忙走到他麵前,產屋敷空月看著女孩將日輪刀刀刃朝下地放回他手裡,他的手指毫無反抗地順從著她的雙手重新緊握住它,女孩彎下腰,捧起他的臉。

白發偵探看著劍士無悲無喜、麻木得像是人偶一樣的麵龐,笑意盈盈,“多可悲啊空月,我來幫幫你吧。”

人偶的睫羽輕顫了一下。

[不要……不要……不要殺了我不要殺了我——]怪物的嗡鳴讓產屋敷空月失神了一瞬,他覺得這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針對他的夢魘。

白發偵探眉眼彎彎地掐住他的脖子,逐漸用力,隨著被施加的窒息感,產屋敷空月的顫抖愈發強烈明顯,他不清楚這份顫抖的產生是否因為是痛苦,他恍惚間竟是覺得就這樣死在她手裡也是暢快的。

劍士迷茫而委屈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痛……露露,好痛……不要這樣對我……”

他顫巍巍的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仿佛乞求愛憐般看著女孩。

怪物明白,這是女孩在向它宣誓這個強大的劍士無論身心都是屬於她的,它是竊不走的。

女孩鬆開手,得以喘息的產屋敷空月反而產生了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清醒過來了嗎?”

產屋敷空月眼淚還在往下掉,他喘息著,看著女孩將鬆開的雙手轉而輕輕搭上他握著日輪刀的手,蓋住那刀柄末端。

她沒有施加一點力氣,雙手就像是一片羽毛搭在上麵,可他的日輪刀卻以及其狠厲殺伐的氣勢重新燃起日炎並刺穿了他身前蠕動的肉團,甚至憎惡至極的扭轉了幾圈。

“看來是清醒過來了。”林時鹿眨了眨眼,收回了手,她的手還未垂下就被劍士緊緊拉住。

“露露,你是不是其實……”記得一切。產屋敷空月的呼吸還未均勻,眼淚也沒停,他看著麵前笑容溫軟的女孩,意識到了讓他幾乎無法克製住情緒的這一點。

林時鹿沒有說什麼,隻是拿起提燈,拉著產屋敷空月走出祭壇,產屋敷空月狀態極差,走出去幾步就再次跌坐下來,已經無法完全在乎地上臟不臟了。

如果能看理智值,那麼毫無疑問產屋敷空月現在隻剩下了一絲絲的血皮了。

“露露?”劍士顫聲喊著,他就像是個精致得過分的人偶,臉上沒有表情,被眼淚浸潤的紫藤色眸子裡也沒有光彩,他現在隻想要知道答案。

林時鹿無聲地歎了口氣,抱住他,一隻手五指穿過他細軟的發絲安撫著,劍士側過臉聽著她的心跳,低垂著眉眼沉靜而溫和,不安的顫抖慢慢止住了,他眨眨眼,淚珠便盈盈落下。

她不開狼牙棒外掛的時候就是竭儘全力也掐不死人,隻會把自己累得夠嗆。

產屋敷空月剛剛說的痛應該是指身上的傷以及被她掐住脖子後心理上不能接受的難受,畢竟她剛剛的做派可以說時完全打破了小時候在這個人心裡留下的印象。

漫畫裡如果把剛才那一幕裡的她加滿陰間濾鏡,林時鹿都沒什麼意見。

作為母胎單身到現在的單身狗,林時鹿對於這種擁抱有些無所適從,卻也隻能忍耐,等待產屋敷空月調整好狀態,而她在低頭看見男人白皙如玉的優美頸脖後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

幸好她力氣小,不會留下掐痕。

本該死去的肉團又開始尖嘯,但是這一次它喊的不再是空月,而是“爺爺”,看來是徹底放棄了將產屋敷空月變成屬於它的守護者的打算。

宇多小少爺居然是變成了這副樣子……不對,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不是真正的小少爺。

林時鹿拎著提燈,冷冷地看著開始膨脹並向著空間一端蠕動的肉團,它的“爺爺”並沒有回應它,這讓怪物陷入了更加無法忍受的絕境之中,它痛苦地尖嘯著,就如撥開雲霧見青天,江戶川柯南和降穀零也出現在了林時鹿的視野內。

他們顯然也是有了一番無法言說的經曆,這個場麵讓兩位紅方人士感到強烈的不適,臉色慘白的他們看見林時鹿和產屋敷空月的狀態後眼裡流露出幾分複雜,但情緒稍微好了些,不知為何,林時鹿居然看出‘嗑到了’這三個字。

林時鹿:……?

不得不說產屋敷空月的自我調節能力極強,當身體失控的顫抖沒有那麼強烈了,他便鎮定自若地站起來看著林時鹿,朝她露出一個極儘繾綣溫柔的笑容。

“我們殺了一個怪物。”降穀零把怪物的形象描述了出來。

產屋敷空月頷首,他眼眸明澈溫潤,完全看不出方才人偶般的麻木空無,隻是臉色仍舊有些難看,“那就是宇多先生。”

降穀零和江戶川柯南的出現表明分割的空間恢複為一體,而怪物殘缺的模樣也恢複成了原本膨大完整的原樣,它看起來就像是個胚胎,血淋淋的一大團,無數張痛苦的麵孔從那血肉之中如同氣泡般冒出又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