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年的北平還是有些冷,早上6點多鐘白景發睜開眼睛,一摸旁邊已經沒了佳人的身影。
肯定是已經去廚房準備早餐了,雖然家裡麵有下人,但這個丫鬟出身的姨太太,平常閒著沒事總喜歡在餐食下功夫!
不知道是聽誰講的,要想拿捏住一個男人,那就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哈欠~”
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起床,披了一件棉襖走到桌子旁,直接往杯子裡倒了些昨天剩的茶水,漱了漱口後直接吐出去。
感覺清醒了緊了緊衣服直接開門走了出來,伸著懶腰扯這破鑼嗓子,在自家院裡哼哼唧唧。
“藍臉的竇爾敦,盜禦馬啊,紅臉的關公戰長沙……”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跑調,而是沒有一句在調上!
牧春花在六國飯店當女招待,這種事情也碰到了不知多少,要是一些歲數大的老頭子,或者那種其貌不揚大腹便便,心裡頭肯定會有些厭惡。
因為白景發坐在角落裡,而且之前也隻有那麼一麵之緣,來六國飯店的人簡直不要太多,再加上舞廳裡燈光昏暗,所以牧春花實在是沒認出來。
“八爺,她也太不給麵子了,就為了這麼一個…”
整天提籠架鳥喝茶聽戲,時不時的逛逛八大胡同,體驗一下北平老輩人的風月生活!
不過像白景發這種還算氣宇軒昂年輕人,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將酒杯雙手奉到桌子上。
“牧小姐,我相信來這裡工作的人,肯定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而白某號稱北平孟嘗君,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
那小日子活的也挺自在,因為之前的事情和白家有了裂痕,所以前兩天過年壓根就沒回去,一家人在珠市口小院裡也挺好。
身穿黑色棉襖的劉順,正在院子裡帶著徒弟們晨練,聽見後麵唱京劇的聲音回過頭。
“爺,您是住宿還是吃飯?”六國飯店的前台客氣的說著。
說著給旁邊的隨從一個眼神。
“那等會…”還沒等說完呢,憐兒的聲音從廚房傳了過來。
“咳咳咳,春花你回來了~”牧老爺子說話都伴隨著咳嗽。
“嗯,六子,前段時間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這都過去多少天了,年都已經過去還沒信嗎?”
“踏,踏,踏!”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腳步聲。
“牧小姐,坐下喝一杯?”白景發說話時毫不掩飾眼神中的侵略。
帶著人在六國飯店溜達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舞廳,還沒到中午這裡人比較少,隨便找了個座位點杯酒!
白景發穿著非常考究,身上的西服那都是國外進口,呢子大衣光看料子就價值不菲,腳下的那雙皮鞋也自然不是什麼便宜貨。
“哎,來了~”白景發回應著。
“八爺,您起了~”
這邊牧春花在下班之後,換了一身樸素的旗袍,坐著黃包車回到家,看到重病在身的父親還在給自己做晚飯,心裡頭也是莫名的歎了口氣。
劉順瞧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不紛之色,在他看來做女招待你裝什麼裝?
牧春花有心想要拒絕,但是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瞧見名片上的文字後瞬間就挪不開了。
白景發在說話的同時,眼神一直看著那邊遠去的牧春花,那兩條穿著黑色絲襪的大長腿,再搭配上身上那件女仆裝,簡直是太勾人了。
莞爾一笑後拒絕道:“這位先生,我接下來還有工作,還不能陪您喝酒!”
“如果你有這方麵需要的話,我們飯店有專門陪酒的人員!”
白景發摘下鼻梁上的墨鏡,從兜裡掏出十元美金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