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這決定的太突然了,之前不是還說要想想嗎?”
把人送走之後,莊圖溪有些不解的看著母親。
黃玲想起昨天在車間的事,歎了口氣後答非所問。
“你說這人都怎麼了?”
“原本都是挺好的同事,如今卻變得不認識!”
“還能怎麼,窮的唄,您沒聽說過窮山惡水出刁民?”莊圖溪撇了撇嘴倒了兩杯水。
好家夥,剛剛為了把這群人打發走,那可是浪費了不少的口舌,沒想到一個工作崗位竟然鬨出這麼多親戚,就連古代誅九族都連累不到的人,如今竟然也過來套近乎。
“二哥,給我也倒杯水!”
“嘭~”莊圖溪屈指彈了妹妹一個腦瓜崩。
“你還想喝水?”
“電話裡也不說清,我還以為家裡出事兒了呢~”
“哼,彆敲我頭,下次考試不合格全賴你!”莊曉婷撅嘴捂著腦袋。
“嘭!”
“哎呦你還彈,我跟你拚了~”
與小院兒的溫馨相比,莊家老宅那氣氛可以說就非常微妙。
“姐,不是都跟你說了嘛,家裡太小實在是擠不下!”
莊三嬸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沒好氣的看著莊樺林母子,那臉上寫滿了“不歡迎”三個字。
從黔州這一路舟車勞頓,母子倆沒買到火車票,沒辦法乾脆就買了站台票混上車,這可謂是吃儘了苦頭。
現在灰頭土臉的莊樺林,感覺那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也沒心情和力氣吵架。
哀求道:“他舅媽,這孩子都耽誤一年了,那邊的教學水準實在是不行!”
說著看了眼沒精打采的向鵬飛,知道這孩子是餓了。
對父母懇求道。“媽,之前帶的乾糧吃完了,您看看能不能給弄點吃的?”
“唉~”莊老太歎了口氣,畢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
結果她這邊剛要站起來,害怕招惹麻煩的莊三嬸橫眉怒目。“媽,咱們家可沒有多餘的糧食!”
“總不能讓他們多吃一口,你和我爸餓肚子吧,這顯得我和趕美多不孝順!”
已經是明擺著威脅,意思是你們倆要是不聽話,那就以後彆想讓我養老。
“咳,咳,咳~”正在抽煙袋的莊老頭一陣劇烈咳嗽,同時麵帶不滿的看著小兒子。
一直悶頭沒說話的莊趕美,抬頭張了張嘴巴剛想要說些什麼,結果看到媳婦兒的死亡凝視,瞬間又慫了繼續低頭不語。
“唉~”
這給莊老頭氣的,但還害怕這兒媳婦真不給他養老,隻能是吧嗒吧嗒的一口接著一口抽著煙袋。
而他這邊沒動作,剛剛起身的莊老太也不知道怎麼是好,最後竟然無視女的眼神也坐了回去。
見狀莊樺林強忍著渾身酸痛,看著無動於衷的父母,心裡的委屈簡直是無以言表。
“爸,媽,連口吃的都沒有嗎?”
“我…”莊老頭看了看小兒媳的臉色,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回了裡屋,直接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媽!”
莊老太也是同樣離開,對於女兒和外孫子連看都沒看一眼,主打的就是一個各掃門前雪。
這倆老不死的,彆看對大兒子莊超英一家尖酸刻薄,實際上那就是欺軟怕硬,莊三嬸兒硬起來他們倆連個屁都不敢放,生怕以後不給養老。
“哼!”這下莊三嬸得意洋洋。“姐,這外邊天都快黑了,你看我們也就不留你了!”
“你…你讓我們去哪啊~”莊樺林他坐在地上渾身乏力,望著那裡屋的房門心都碎了。
那是她的父母啊。
“愛去哪兒去哪兒。”莊趕美那也是一個白眼狼。
或者說從小在這種重男輕女的環境下長大,壓根就不理解他能留在城裡,都是因為莊樺林這個姐姐被逼下鄉,在潛意識裡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莊三嬸心腸多硬,為了害怕莊樺林母子賴在這不走,連口飯都不給直接要把人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