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愛國帶著徒弟鄭紅星過去,讓小吳在餐車這邊留守,畢竟現在是春運時期,是鐵路工作最繁忙的時候,還是得留一個人機動。
“媽的,什麼玩意啊這是,老子都跟大劉說讓他加人,咱們仨天天都在這連軸轉,還特麼讓不讓人活了~”
“呃…”見師傅在前麵抱怨,跟在後頭的鄭紅星也不敢多說什麼。
誰都知道這倆人是培訓班同學,平常關係好可以開玩笑,自己一個剛轉正的小豆丁,哪敢對分隊長有怨言,飯碗還想不想要了?
這邊齊愛國艱難的穿過人流,本身長得就人高馬大,這車上現在是人擠人,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過一個車廂不開玩笑的說,最起碼都得需要十多分鐘。
過年期間肯定都得辦年貨,每個人的行李都挺多,車廂的行李架上放得滿滿,大小行李左一個右一個七扭八歪的放在上麵,同時也擺的亂碼七糟。
剛剛走過去的時候,要不是齊愛國反應快,都差點被那個箱子給砸到!
“誰的箱子?”
等了能有十多秒,依舊是沒人應答。
齊愛國正在這納悶呢,突然感覺褲腳被人拽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都差點被嚇了一跳。
下麵座椅上突然鑽出來一個頭,正對著自己笑呢。
“警察同誌,那個箱子是我的!”
“呼~”齊愛國深呼吸了一口氣,但還是抬手幫他把箱子放好。
“這要是把人給砸到怎麼辦,以後彆總隨便亂放!”
“知道了~”座椅底下的那人,說完又嗖的一下鑽了回去。
“噗呲~”齊愛國都被逗笑了,哪趟車都能碰著兩個有意思的。
之後繼續往前艱難的前行。
“讓一下,讓一下!”
“那個小兔崽子誰家的,咋還跑行李架子上去了呢,趕緊他爸媽給我整下來,摔壞了算誰的呀!”
“好的,警察同誌!”
等齊愛國到達四號車廂和四號車廂的連接處,都已經是20多分鐘之後,從人擠人的車廂穿過來,這可不是一個輕鬆的活。
尤其還得時不時的看著那些乘客,有的人為了鬆快一點,經常是爬到行李架上。
整理一下頭上的帽子:“哎呀我的媽呀,擠我一身汗!”
“師傅,這人咋這老些呀?”
旁邊的鄭紅星第一次執行春運。
“廢話,誰不想回家團圓,小鄭你就看著吧,以後會越來越多!”
齊愛國說完腿去前麵的四號車廂,這個時候雖然車裡麵很嘈雜,但已經隱隱約約的能聽到,裡麵傳來的女性哭喊聲。
“讓一讓,讓一讓!”
等走過去一看當即眉頭微皺,隻見擁擠的車廂中間,有個身穿黑色棉襖的粗獷男子,正在暴打一位一副黝黑的中年婦女。
同時瞪著個通紅的眼睛,嘴裡頭還罵罵咧咧。
“一天天的還能乾點啥,嫁過來十年生了四個賠錢貨,好不容易前兩年給我們老蔣家整了個帶把的,你怎麼就那麼好睡覺,竟然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當…當家的小虎怎麼辦,你趕緊想辦法啊~”
中年婦女也是逆來順受,挨打了隻敢蹲在那哭,連躲閃的動作都不敢有。
現在70年代末比較落後,丈夫打老婆屬於是家務事,雖然車上有些人看的直皺眉頭,但也並沒有上前拉架的,就連列車員都隻是勸說不敢上前。
但齊愛國實在看不過去眼,馬了戈壁的孩子丟了不想辦法,竟然還有時間的是打老婆。
上去一把擒住他的胳膊。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