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張姬出場(1 / 2)

始皇帝博浪沙被刺, 自然引起了極大的震動,陽武縣的縣令得到消息後,額頭上的汗就沒有停下來過, 兜裡是白手帕拿出來,黃手帕收回去。

幸好, 始皇帝大怒之下,也忘了追究他們失職的責任, 僅是下令大索十日。

一隊隊人馬以博浪沙為點,往四周搜尋, 而始皇帝的指令, 則通過各驛站傳遍全國——不單單博浪沙要搜尋,每一縣每一地, 都要嚴格排查進出城之人, 搜尋刺客。

有郎官久尋不到, 試探著向始皇帝提出建議:“可否請國師指出刺客所在?”

帝王不悅:“不如請國師直接將六國有反心的人皆抓出來可好?”

郎官連忙跪下請罪。

“笞二十鞭,以儆效尤。”

聽到始皇帝的懲罰,郎官心裡一鬆。這比他想象中怒他妄言犯上, 削黜禁錮輕多了。

這麼一出, 大家也知道了始皇帝的想法,他是把國師當國之重器相待,而不是當便利之物, 動輒使用。遂沒人再去提讓國師找刺客的事,青霓也樂得清閒,等著張良把自己送上門來。

張良這樣的人才, 哪怕不能為秦所用,也絕不能讓這麼一個仇恨秦始皇的人流落在外,暗中圖謀。

青霓目光在商品中巡視, 目光落到忠誠符上。

如果張良一直堅持反秦,立場不同,那她也隻能讓始皇帝把他在大秦官方的身份打入奴籍,然後采取非常手段,讓他終身“自願”囚於鹹陽了。

係統發現青霓在看忠誠符,想到那個賭約,突然一驚:“你該不會是想用它來讓張良對你獻殷勤,舍不得離開你吧?我提前跟你說,符咒帶來的忠誠,可不算是他被你勾引了!”

青霓關了商城,笑道:“我還不會這麼耍無賴。”她起身,抱起雪貂,“走,出去逛兩圈,釣釣魚。”

每天呆在屋子裡不動,張良就是想自己送上門,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啊。

博浪沙位於陽武縣城附近,這是一個萬人以上的大縣,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青霓每天都慢悠悠出去晃一圈,自始自終不見張良蹤影,係統忍不住懷疑:“你說的神魂顛倒,眼巴巴湊過來送殷勤呢?這都第十天了,秦始皇已經沒那麼生氣,準備重新出發了。”

“急什麼。”青霓不緊不慢站在兩位在下棋的老伯旁邊,饒有興趣地看他們弈棋。同時,腦海裡和係統對話:“張良在某個想法上被降智了,但其他時候智商還是正常的,沒有合適的時機,怎麼會貿然靠近始皇帝重視的國師——他肯定猜到我身邊有暗衛。”

兩位老伯下棋下了半個時辰,青霓就站在那裡半個時辰,她在看棋,也有人在看她。

那人透過狹小的巷子,僅是瞧了一小會兒便走了,就像是一個被神女容顏所吸引的普通路人。暗衛掃了他兩眼,見他徑直離開,也沒多想。

那人行遠後,拐到另外一條路,走去縣衙,找到了滿臉苦相的縣令,好似關切地問他:“縣令,刺客還沒抓到嗎?”

縣令抬眼發現是他,揉揉了額角,“是你啊,子房。”

張良語氣關心:“可是抓不到刺客,陛下要拿你問罪?”

縣令搖搖頭,“陛下不曾遷怒我。”他苦笑著歎氣:“隻是,我治下出了這種事情,隻怕官途不順。”

張良道:“不如求人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

縣令不抱希望:“誰敢在這當頭,幫我美言?誰敢卷進這事?”

“有一個人能幫你,陛下也非常願意聽她的話。”

“是誰!”

張良唇畔流著一抹笑,吐出兩個字,“國師。”

縣令眼中的希翼漸漸消失。“我也知道國師地位不一般。”由於這幾日的煩躁,語氣甚至帶了些許不耐煩,“那可是神女,我一個小縣令,怎麼攀上去求她?哪怕我僥幸能見到人,用什麼去求?神女不缺金銀珠寶,也不缺我的感激。”

張良並沒有因為縣令的態度而生氣,他語調依舊平和緩慢,“凡具情|欲,必有所好,縣令隻需投其所好便是。”

縣令聽出來了言外之意,“你知道國師的喜好?”看張良的眼神帶上了審視。

這人是幾個月前來的他治下縣城,是一位遊士,一來就在縣中住了幾個月。他見此人安分守己,又有符證明戶籍身份,就沒有多管,後來野外一次隱瞞身份相識,讓他知道這是一位對世事頗有見識的人,便慢慢與之相交,再暴露縣令身份,從相遇開始到如今,一舉一動皆是他自己的想法……

縣令回憶了一下這幾個月,似乎並沒有什麼他被張良引導的痕跡,便有些好笑,是他疑神疑鬼了。

張良不緊不慢道:“我聽聞縣令這幾日焦頭爛額,又湊巧發現國師近來在街上遊覽,我觀察了幾日,猜出了國師的一個喜好,不知真假,做不做,端看縣令了。”

這話一出,縣令對他的信任又多了三分。

如果彆有所圖,一定會竭儘全力去勸他接受吧?

縣令思考了一會兒,痛下決心:“不知是何種喜好?”

張良沒說話,僅是笑著捏起案幾上櫄木棋罐裡的黑棋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中間。

縣令明悟了。

——國師或許喜歡弈棋。

“可是我一個縣令有什麼資格去問國師,要不要對弈呢?”尤其還是一個男縣令。

張良態度依舊溫和,“為何不送好女過去呢?”

縣令眼睛一亮,“子房言之有理。會圍棋,貌昳麗,還得是處子!雖難找,可偌大陽武縣,還找不出來一個合適的妙齡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