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再治黃河(1 / 2)

劉徹躊躇滿誌, 要拜謝精衛,回去召心腹重臣好好商議怎麼超越曆史上的自己,然後, 他聽到精衛輕聲說:“今歲有雪, 三月,平地厚五尺,至夏, 大水成災,東地區餓死者數千計, ”

劉徹臉上浮現出凝重表。

夏, 大水成災, 現今已是二月, 也是說, 最早四月, 最遲六月,東會發大水。畢竟,精衛說了三月下雪,沒說四月雪下了。

水災一出,損失的止是人口、糧食, 還有民心——往他對民心是特彆在乎,過得去, 穩得住行, 然而, 若是想史書上再來一句“有亡秦之失”,他得好好度過這一災。

“再多,也能說了。”祂帶著憐惜與無奈,道:“小難可憑著私心乾涉, 大難,得靠們自己。人間終究屬於凡人。”

主要,史書上也沒記載這次水災究竟是哪一處河口決堤,連具體月份也沒有,說是元鼎二年夏,然,她管什麼凡人人間,神仙人間,救人最重要。

劉徹微微拱手,“多謝天神援手。”

*

濮陽縣。

汲黯目光落在麵前那一排房屋上,他走上前,敲響了一家門。

一會兒。

“誰啊?”門中傳來問聲。

汲黯張張嘴,好多次都沒能發聲,直到對方又問了一句,他呆愣愣地說:“是。”

門兀然往後跳開,『露』出老妻那張陌生而熟悉的臉。

——他出任太守那些日子,常年將妻兒置於老家,之前小兒子在他身邊,僅是過來住幾個月。

他了家門,緊緊抓著老妻的手,親吻了蹣跚學步的孫子,見了愈發堅毅的大兒子,摟抱了歸家的小兒子,他們安寧地聚在一起,話多,卻非常祥和。

汲黯沒有談自己這次去匈奴是抱著十死無生之誌,他是與老妻慢悠悠走在河邊,風拂過,“沙沙——”草葉輕輕搖晃,風吹著他們麵頰。

“陛下撤了淮陽太守之位,又任為太子太傅,請辭了,如今歸家,往後能有更多時間陪們。”

然而,一個月後,官吏騎著快馬,勢洶洶衝濮陽縣,帶來天子書。

“河即將發大水,急令汲黯歸京,商治河之事。”

汲黯頓時了衣冠,麵上是近乎肅穆的鄭重,“臣領命。”

他回到裡屋,翻出來一個小盒子,盒子時時擦拭,光潔亮麗,他『摸』著它,沉默語。

老妻抱著孫兒走來,撫『摸』著他臉頰,『摸』到了他鬢間灰白的發絲,“一定要去嗎?”沒等汲黯說話,她接著伏在他身上更咽:“身子骨一直好,從漠北回來後,陸陸續續病了大半個月,幾乎起來床,現在又去治河——如何能受得了那苦楚,『性』耿直,在朝中得罪了少人,若是活著還好,若是一病起,讓們這家子怎麼辦!看看孫兒,他一周歲啊!”

孫兒被塞汲黯懷裡,牙牙學語的幼兒咿咿呀呀叫,“大——大——大父——”

汲黯整個人都僵住了,任由孫兒在他懷裡鬨騰,小小軟軟一團,脆弱得像一塊琉璃。

老妻又說:“已經辭官了,去也並非抗旨,而是拒絕征召,天底下拒絕皇家征召的人多了去了,犯法。”

汲黯滿眼血絲,顫抖著雙手將孫兒抱還老妻,咬著牙說:“一家哭何如一郡哭。”

*

未央宮還是原樣子,壯麗宏偉,金碧輝煌,汲黯步入天子召見臣子的殿中,聽到天子言:“精衛告知,今歲夏東有大水,餓死者數千計。諸卿商議之後,疑心是瓠河口。”

瓠河口在濮陽縣北十裡。

汲黯第一反應並非是家中老妻幼孫,而是夏日的桑葚。

他莊重地跪下去——這大禮徑直驚了殿中好幾位大臣。他們震撼地盯著汲黯,腦回路一直往他是是叛國了準備向陛下請罪這方麵飄,然為什麼突然下跪。

“陛下,於治水,臣有策請陛下觀之。”他拿出一小盒子,捧在手心上舉起。

奴婢將盒子放到劉徹麵前,劉徹打開來,發現字體載物是帛布,這對於汲黯的家境而言,屬實是相當於在金碑上刻字了。

劉徹在看治水之策,汲黯在說——

“自元光中,河決於瓠子,東南注巨野,通於淮、泗。”

“臣為,治河應當修渠築堤,做大河千裡堤,而後,勒大河歸北流故道,行二渠,複禹舊跡。再多穿漕渠,使民得溉田,殺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