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不能泡久了。”
看,明明剛剛還那麼尷尬,可他還是記得關心自己,夏樂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乏善可陳
的酒店房間死板的看不出什麼來。
“夏夏?”
“恩。”夏樂帶著一身水花站起身來,也不管簾子仍舊沒放下來,從容的擦乾身體穿上浴袍,隨便擦了擦頭發走出去,證明自己沒有暈在浴缸裡。
“怎麼不吹乾頭發,本來就在發燒,彆又加重了。”本來還有些尷尬的鄭子靖一看她這樣就忘了那些,又拉著人進去插上電吹風給她吹頭發。
‘嗚嗚嗚’的聲音充斥在不大的空間裡,帶著溫度的手指在頭頂穿梭,好像將頭皮的每一個角落都摸了個遍,那溫溫軟軟的情緒也像是隨著這動作從頭頂傳到心裡,不管不顧的就在心裡紮了根,雙手叉腰的看著她,挑釁卻又底氣不足的虛張聲勢。
夏樂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叫心疼,就像這一刻,她也舍不得初見時笑得眉眼間全是陽光的
男人因為她而失了底氣,他就該那麼笑著,和初見時一樣。
嗚嗚聲停了下來,鄭子靖佯裝鎮定的看著鏡子裡的人道:“藥泡好了,去吃了好好睡一覺。”
夏樂恩了一聲,推了下頭發轉身離開這個讓鄭先生不自在的小屋子。
一口氣把藥喝乾淨,夏樂自覺的爬上了床。
鄭子靖又忙活著把碗衝洗了,窗簾也給拉上,光線暗下來,他的揮灑自如似乎也回來了,“試試看能不能睡著,大人抵抗力強,說不定睡一覺就好了。”
大白天睡覺對夏樂來說有點困難,她靠在床頭打開手機,這才發現微信收到了好幾個人的信息,點開看了幾條都是問她怎麼去了陳縣,又怎麼在醫院,她現在多少也有點歌手的自覺了,知道估計是被人拍著了也就不多問,直接回自
己是來辦事,著涼了去醫院拿點藥。
“身上的傷…是上次留下來的嗎?”
手上的動作一頓,夏樂簡單回了幾個字就按掉了手機,抬起頭來回話,“是。”
鄭子靖卻反常的低著頭,“當時很險吧。”
“還有另一個戰友,他死了,我活著。”夏樂撐著頭,她想起了鄒新死前說的那番話,那是第一次有人說喜歡她,“我被衝擊得閉過氣去了,敵人大概是以為我死了吧,戰友是從他的血肉中把我刨出來的,最後他撲我身上護住我了。”
所以她的傷都在身上,臉上脖子上卻看不出什麼來,也所以戰友的孩子她出錢出力的治,林凱出事二話不說就一口應下,她承下了多少,也願意為之付出多少,這大概是沒有過那種經曆的人一輩子也理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