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打起來,打得非常慘烈。
一聽幾乎知道外麵很多人,而支魈隻有一個。
他不知道支魈有沒有事,也不知道支魈能不能對付那麼多人,他在裡麵萬分著急,卻一點忙都幫不上,甚至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連呼吸都儘量的輕。
生怕被發現了。
他要是被發現,支魈一定會來保護他,很可能就會被敵人抓住弱點。
他要做的隻是不拖後腿。
但是不一會兒又沒有聲音了。
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連風聲都停止了,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一個人。
他甚至不會打開這個夾層,如果被遺忘了,他就會永遠留在裡麵。
【鑰匙在珠寶鏈子上掛著】
阿爾法在提醒奚容,不用擔心是不是能出去,他有鑰匙。
支魈連鑰匙都幫他準備了,說明此次凶多吉少。
【彆怕】阿爾法安慰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聽不見聲音奚容害怕,聽見了更害怕。
他不知道是不是支魈。
萬一不是呢?
奚容死死的捂住嘴。
萬一不是,就說明支魈死了。
他將一個人來麵對這些未知的敵人,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殺,或是受什麼折磨。
那聲音越來越近,在安靜的山洞裡格外的響亮,甚至好像在爬上他的馬車。
奚容的心劇烈的跳了起來。
他感覺那個人已經到了馬車裡,在翻他的被子,甚至在敲夾層板。
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做什麼,突然“哢嚓”一聲,奚容的行瞬間跳到了嗓子眼上。
夾層就這麼打開了。
奚容嚇得哭了起來,沒有出聲,就那麼安靜的流眼淚。
緊接著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
“支魈!”
支魈“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是我不好,害少爺擔心了。”他從一旁拿出乾淨的手絹,輕輕的幫奚容擦眼淚,“彆哭。”
支魈身上濃濃的血腥味已經到了刺鼻的地步,他雖穿了一生黑色衣服,但是那血實在太多了,奚容問:“是不是受傷了?”
支魈說:“受了些小傷,少爺彆擔心,多是彆人的血。”他定定的看著奚容的眼睛,“少爺,待會兒你在馬車裡彆出聲,我方才製服了山寇,現在暫時做他們的老大穩住他們,我覺得這一帶太不太平了,需要有人探查消息。”
從京都到雁北多少距離?
其中多少山寇和勢力,他帶著奚容形單影隻,幾些山寇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他不知道自己傷成了什麼樣子,一切都是在強撐著,他必須要治傷了,要不然肯定過不了今夜。
他賤命一條死了便死了。
可他心愛的小少爺還躺在夾層裡等著他。雖給了他鑰匙,但可能笨手笨腳不知道鑰匙早就在他兜裡,若是他死在外麵,小少爺在夾層裡永遠也出不來怎麼辦?
那是多麼的絕望。
他是咬著牙也要一絕後患。
所以要壓製住著一波山寇,要殺了他們一把手。
他的念頭如此堅定,下手狠得不像人類。
他的傷幾乎都是致命傷卻是不怕疼一般。
奚容從夾層裡出來,關上夾層,坐在馬車的被褥上,漂亮的眼睛濕漉漉的看著支魈。
“你疼不疼?”
支魈說:“奴才有些疼。”他笑著說,“少爺親親就不疼了。”
不過是調節氣氛的俏皮話。
沒想到奚容真的親了親他。
好軟。
好甜。
好可愛。
真的把他治愈了。
支魈睜大眼睛愣愣的看著奚容,而後緩緩垂下眼眸,露出溫柔的笑意。
“我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