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俊美的新寨主不止是被美色迷得神魂顛倒, 他也相當有魄力。
本以為隻是個凶神惡煞隻知道殺戮的毛頭小子,沒想到不僅把山寨打理得井井有條, 運轉得也非常好。
不僅僅是如此, 他甚至還吞並了周圍好幾個小寨子,不到一個月寨子裡足足塞了八百人,其中五百人是青壯年。
支魈一點也沒讓人閒著, 連忙讓人開始建造房屋,還建起了防禦堡壘。
支魈曾跟著奚容去過張鶴外祖父那邊的軍營,看過一些行兵布陣和練兵基本法, 也知道戰術布局。
他已經從屬下口中得知這一帶有個大寨子準備稱王了, 他還不行動,肯遲早會被人吞並。
劉二覺得年輕的新寨主真的是乾大事的料子, 一開始他還想著找機會給他使絆子, 如今真是服服帖帖,生怕支魈把他忘了,他上躥下跳的忙活已經立表忠心。
如今世道亂成了這樣,若是將來有什麼發展,那可是起兵逐鹿的英豪,和山寇可不是一條一條路子, 就算是敗了, 史書上也可能會有一筆, 這是流傳千古的事。
甚至, 支魈來了之後已經不再去打家劫舍,而是清點了錢財開始造房子, 開始吞並其他山寨。
這架勢根本不是一般人。
奚容見他開始練兵了, 也問:“真亂成這樣了嗎?”
支魈說:“咱們的探子去探了, 自打太子謀朝篡位以來, 天下英豪約好了似的全反了,如今天下四分五裂,亂作一團,之前說的那個大寨子如今自立為王,咱們不練兵就隻能等死。”
奚容被這混亂的速度驚呆了。
那個該死的太子真是個混賬東西,竟然把天下搞成了這樣,真是個不孝子,若是在朝堂裡,他爹肯定會指著這不孝子罵得他狗血淋頭。
他爹還沒有消息。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隻盼著早日到雁北才好。
他也不怎麼出門了,雖然在寨子裡,大家都算是對他恭恭敬敬的,但是他聽彆人說,他是支魈養的寵侍。
山寨裡經常伺候他的雲娘偶然說漏的嘴。
“寨主對您可真好,老寨主都是好幾個寵侍,咱們寨主隻有您一位,還親力親為的照顧您,您這般好,說不準會娶您。”
這話奚容不止是聽著不舒服,甚至當天就和支魈大發雷霆。
“你知不知道外麵都傳成什麼樣了?他們說我是你寵侍、是你的情人!”奚容氣得哇哇大哭,“氣死我了,讓我這樣被人說三道四,不如我自己走去雁北,才不要在這個鬼山寨裡!”
支魈連忙認錯,“一定是奴才的態度問題,才讓人這般以為,奴才該死!”
兩個人住在一間房裡,如同金屋藏嬌般、像個寶貝般把人關在房間裡鎖著,端茶倒水燒飯樣樣是親力親為,明眼人知道兩人的關係不一般,奚容如此的美貌,而支魈武功高、有魄力有謀略,如今是大寨主了,誰都會以為奚容是他的情人或是寵侍。
再多一點,可能說是妻子。
但是也沒有介紹說是夫人,好些新來的也不知道支魈和奚容是半路殺出來的,便以為奚容是他的人。
其實奚容心裡明白並不是支魈的態度問題,而是支魈如今本事大了,他們之間的位置倒轉,支魈成了他的衣食父母,離開支魈他活不了。
自然有人覺得他是支魈的附庸。
傳出來這種話是不奇怪的,奇怪的是有人故意說給奚容聽。
要不然奚容肯定不會這麼以為。
因為支魈伺候他和往常一樣,根本和在奚府無二差彆。
支魈的眼眸冷了下來,已經在想待會兒要處理什麼人了,但是當下是要把他心愛的小少爺哄好。
支魈軟言細語哄了奚容一通,他行動力相當的快,裡麵把寨子裡主要的人召集起來,大約四五十人在堂下,當麵澄清這件事。
“奚少爺是我的主子,自小是我的衣食父母,從前對我有救命之恩,還是我此生最敬愛、最崇敬之人,他是我的命,是我的天,若是有人敢傳出對他不利的話,格殺勿論!”
奚容就在旁邊的房間裡聽著,聽得麵紅耳赤。
他雖然好麵子,覺得拿風言風語傳得他沒有臉麵。
但是也不希望支魈這麼說。
奚容知道他現在是山寨裡的大寨主,如今四麵楚歌,危機四伏,正是在他建立威望之時,奚容自己知道自己在寨子裡無用武之地,全部是靠著支魈養著他,他像個廢物一般的,竟然騎在支魈的頭上。
寨子裡的人該怎麼想?
會不會覺得支魈根本就是個軟骨頭?一寨之主竟然是有主子的,可是會有人不服?
外邊的應聲震天動地:“是!”
和奚容想的恰恰相反,寨子裡的主要乾部根本沒有一點那種想法。
那麼一個大美人藏在屋子裡,說什麼主子?鐵定是和人鬨了彆扭,年輕的寨主把人召集起來證明給漂亮的小少爺看,來保證他的地位和名望,實際上是要人尊重他。
那可是當然。
沒有人敢不尊重他。
不是支魈今天這麼說,而是平日裡年輕的寨主像狗一樣忙前忙後的伺候,大夥兒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這大美人是寨主的命根子,不知道有沒有得到美人的心,但是愛得不得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