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對他爹都沒這麼殷勤吧?
這人是不是二皇子?
剛想再看一眼,二皇子已經領著那位公子進了裡麵的門,不見了蹤影。
…………
何泛被人打斷了腿,大夫剛剛上了藥回去,好在是可以治好的,而他也不是武將,隻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需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
這時,有下人來報。
“二皇子殿下來了。”
何泛心裡有些感動,不愧是他的好兄弟,二皇子身份高貴,竟也來看他。
他是昨夜受的傷,因早上沒去二皇子那兒,二皇子才知道的,他沒有大肆宣揚,父母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二皇子如此匆匆趕來,可見是對他的重視。
何泛聽見腳步聲,連忙做出起身的樣子,以表對二皇子的重視。
見著二皇子匆匆趕來,穿著普通的衣服,顯然是微服私訪的,手裡還拿著幾本書。
才想裝模作樣行禮,沒想到二皇子側過身,好像在引人進來似的。
緊接著,他看見奚容滿臉擔憂的走了進來。
說是走,幾乎等同於小跑了。何泛知道奚容身體不太好,這樣大步的走路已經算是他的極限。
雙眸紅紅的,也顧不得什麼禮儀寒暄,“何泛兄,你還好麼,我聽說……”
何泛都顧不得和二皇子行禮了,連忙說:“我沒事,不過一些小傷,你彆擔心,大夫說不過修養些時日便可的!”
二皇子盯了何泛一眼。
兩個人關係匪淺啊,那漂亮的小公子如此擔憂,而何泛也怕他擔憂,瞧著那腿可不是小傷,都包成那樣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一點也讓他插不上話。
最後是那小公子說:“我在門口遇見這位兄台,他告訴我的,你瞧我這都沒帶些禮物,還想找你看書,誰知道你……”
何泛仿佛這才看見了二皇子,連忙要行禮,二皇子“咳咳”兩聲,示意他不要暴露身份,看起來是暫時不想讓奚容知道他的身份了。
於是何泛介紹,“這位是我……”
楚齊安沒等他說完,就接了話,“在下是何泛的好友,比何泛虛長幾日,姓齊,單名一個安字,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喚我一句齊安哥哥。”
說話的時候是看著奚容,奚容連忙會意,“在下姓奚,單名一個容字,二位兄長可以喚我阿容。”
何泛這一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齊安哥哥”?這是人說的話嗎?才見麵便讓人如此來喚?如孔雀開屏一般油膩死了,若奚容是個姑娘就應該打他一巴掌,這種是叫情郎的叫法,哪有一見麵就讓人這樣喊的!
這何泛就稍微冤枉了點兒楚齊安了,他不過是想喊得親近些而已,如此更是遵從本意輕輕的喚,“容容,書放哪兒?如今何泛兄臥病在床,若是有什麼不理解的,不如讓我來教你吧。”
何泛這才看見二皇子手中拿了什麼書,原來是他借給奚容的書,還有幾本是許仲從他這兒借走的書,聽楚齊安那樣說,那就是奚容來找他還書或者在要和他一起看書,不巧就門口遇見的二皇子!
然後從二皇子口中得知他傷了腿!
這是什麼作孽的緣分?怎麼就這麼巧?這會兒已經一口一個“容容”,一口自稱哥哥了?
本來何泛注意很身份懸殊,知道奚容是燕國的質子,相處是恭恭敬敬的,但被楚齊安這麼一說,也不甘示弱,“容容,沒關係的,我雖是傷了腳,但沒有傷了腦子,我可想看書了,我們一起看……”
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大夫登場了。
剛剛給他上了藥的大夫在他們聊天的這一會兒已經煎好了藥。
大夫是民間的名醫,不認識什麼二皇子,以為都是何泛的朋友,於是說:“這可不行,公子得好好休息,莫要費神,這才好得快些。”
奚容說:“何泛兄,你得聽大夫的。”
兩人對何泛噓寒問暖一震,就去外邊的小涼亭裡看書去了。
那涼亭就在窗外的院子裡,從何泛躺著這個窗口正好能夠看到,二皇子就坐在奚容身邊,兩人親親熱熱在看書呢。
原本應該他和漂亮的七殿下一塊看書的,人家都跑他宅院裡來了。
都怪他傷了腿。
不,其實傷了腿更好。
要怪就怪這麼巧,二皇子沒事乾怎麼就來看望他了?
…………
對於奚容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沒想到二皇子不僅愛香,還愛看這些雜書。
雖然看起來沒有何泛等人精通,不過奚容和他說的時候,多是些淺顯的東西。
還挺健談的。
兩人說說笑笑一上午,知道奚容“咳咳”兩聲,知道自己身子受不住了。
便說:“我身子不適,可能要先行回去吃藥了。”
二皇子連忙說:“容容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方才實在太興奮了,一路停不下來,說了好多好多,沒注意到奚容的身子。
如今雖然已經天氣暖和了,但看奚容穿得比常人要多些,臉色如此蒼白,一看就是身子弱極了,他怎麼就沒認真注意照顧他?
杯子裡的水不知道是不是冷了,說了這麼久的話,也沒給他吃點熱乎的點心。
如今竟然咳嗽了,可是就在方才和他說話染了風寒?
像易碎的冰魄一般,要人小心翼翼的對待。
奚容輕輕的說:“不勞齊安哥哥費心了,我住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的秦書閣,不一會兒就到,你可在此多陪陪何泛兄,他傷得不輕。”
二皇子耳朵瞬間紅透了,奚容那聲“齊安哥哥”簡直喊到了他心坎裡,要多喊幾聲,魂都會被他喊沒了,於是說:“何泛不打緊,關鍵是容容可彆病壞了。”
說完愣了一下,秦書閣?那不是燕國質子暫住之處嗎?
他想起來了,燕國七皇子,好像就叫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