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1 / 2)

故人之妻 第一隻喵 6373 字 5個月前

傅雲晚惶恐到了極點,怕他們爭吵,更怕謝旃現在的模樣。

她從不曾見過謝旃這副模樣。這麼多年裡他始終溫和親切,待她如父如兄,可此時他臉色沉肅目光冷厲,讓她不無驚恐地發現,原來他也會生氣,而且他生氣的模樣並不比桓宣好過幾分。

又是害怕又是自責,他們兩個生死之交,比親兄弟更親,如果不是她,他們絕不會吵起來。抓著窗框探出去,徒勞地阻止:“你們彆吵了,都是我不好,以後我都聽你們的。彆吵了。”

車夫見她突然探頭嚇了一跳,急急抓住韁繩停車,車廂晃蕩著,她也跟著晃蕩,桓宣一把抓住:“不關你的事。”

扶著她坐回去,順手擦了她眼角的淚:“你彆管了,我們自己解決。”

撥馬回頭,看向謝旃:“今日的事……”

“今日無事。”謝旃垂目,將即將爆發的怒意壓回去,“隻是話趕話說的有點急了,彆嚇到綏綏。”

拍馬湊到窗前,恢複了一貫的溫和:“綏綏彆怕,我們沒事的。是不是棄奴?”

傅雲晚仰頭看他,他現在又是她熟悉的二兄了,神色溫和,語聲輕柔,讓她惶恐的心稍稍安定,至少還有他,至少他沒像桓宣那樣突然變得那麼陌生,讓人害怕。

卻突然聽見桓宣的回應:“不,我們有事。”

心裡砰地一跳,傅雲晚抬頭,桓宣看著她:“這麼拖著不是辦法。”

跟著轉向謝旃:“你既追來了,索性我也把話挑明,聘禮我既下了,你追回來也沒用,從今往後……”

傅雲晚心裡又是一跳,本能地覺得跟自己有關,想要追問時突然覺得肚子突然一陣悶疼,忍不住嗯了一聲。

謝旃已經聽見了,立刻回頭來問:“怎麼了?”

那股子疼發著脹,悶悶地怎麼都不肯消失,傅雲晚熟悉這種感覺,她似乎是來月事了。亦且此時也覺得身上不自在起來,可該怎麼說?捂著肚子漲紅著臉:“我,我想更衣。”

聲音低得很,桓宣沒聽清楚,拍馬湊近了正要再問,謝旃忽地合上了窗戶:“你去吧,包袱裡都有。”

車廂裡驟然暗下來,傅雲晚漲紅著臉,謝旃必是猜到了,不然不會這麼說。一時間又羞又悔,她不該由著桓宣就這麼出來了,偏偏趕上這時候,太難堪了。

荒郊野外,方便也隻是找道邊隱蔽的樹叢,謝旃守在外麵:“我就在外頭,有事叫我。”

桓宣與他並肩守著,冷冷說道:“有我在,能有什麼事?”

心裡卻泛著狐疑。這幾天一起行路難免也有要方便的時候,她起初羞恥不敢說,後麵已漸漸好了,怎麼今天又突然緊張成這樣?忍不住問道:“綏綏,你怎麼了?”

傅雲晚羞臊著沒敢答應,急急解衣一看,果然來月事了。慌張著收拾了出來,謝旃提著水囊:“洗洗手吧。”

他拔開塞子倒水,傅雲晚低頭洗著,他倒得很慢,細細一股溫熱的水流,他的

語聲是溫熱熨帖:“沒關係,都是常事。”

讓她心裡稍稍得以安慰,又驀地想起頭一次來月事時他請了女醫過來,她極是難堪,他那時候也是這麼安慰她的。在他麵前似乎永遠不用緊張害怕,他永遠讓人舒適從容,不像桓宣,一天比一天讓人緊張,害怕。傅雲晚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輕聲道:“二兄,我洗好了。”

謝旃收好水囊,從鞍袋裡又取出一隻:“這個你拿著吧。”

軟皮的水囊熱乎乎的抱在懷裡,悶疼的肚子也緩和許多,傅雲晚感激地向他點點頭。從前他也會給她備水囊,隻是如今行路之時處處不方便,難為他還能給她準備得這麼周到。

眼前陰影突然一濃,桓宣硬生生插到兩個人中間:“綏綏,你怎麼了?”

越看越不對勁,他們兩個分明有事瞞著他,他現在就像個局外人似的,真真讓人窩火。

傅雲晚低著頭,自然是不能跟他說的:“我沒事。”

桓宣立刻又去看謝旃,謝旃轉過臉:“她沒事。”

很好,連說話都像串好了供一樣,隻瞞著他一個是吧?桓宣冷哼一聲,隻管橫在中間,看看他,又去看傅雲晚。

謝旃餘光裡看見了,神色自若。桓宣遠在六鎮,這些年裡每次回鄴京都是來去匆匆,況且他十幾年裡都在軍營裡,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女兒家的隱秘事?很好,如此一來,這便是獨屬於他和她的秘密,他跟她,自然要比他跟她更親近的。

這四年裡如此,今後更是如此。前麵便是馬車,謝旃伸手,越過桓宣去扶傅雲晚:“我扶你。”

手被拍開了,桓宣忽地打橫抱起了傅雲晚:“你身體不好,不用你。”

啪一聲,水囊掉到了地上,傅雲晚猝不及防,在他懷裡掙紮著:“你放我下來,水囊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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