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風馳鼻腔哼氣,笑了一聲,顯然是被氣笑的,道:“真相隻有一個。我沒讓她們知道。現在她們應該在為獲得我的住院地址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沈知念眸光一顫,下意識地呐呐地問道:“為什麼不讓她們知道?”
連未婚妻都不讓知道?
還有,他用的“她們”,有未婚妻的人......居然還用她們這個詞......
他都有未婚妻了,還有這麼多姑娘在追他嗎?
賀風馳抬眉,目光帶著些審視看她。
沈知念這才覺得不妥,立刻打住,“是我越界了。賀總不必回答。”
賀風馳挑眉,盯著她,說:“並不越界,沈醫生想問什麼都可以。”
短暫的停頓,病房裡又靜了下來,他盯著她幾秒,卻沒有立刻回答上一個問題,好似在等著她問。
沈知念臉蛋燙起來,但,她哪有立場問什麼。
她低頭看他手中的畫,扯開話題道:“你能不能彆老畫我?”
賀風馳:“那我畫誰?”
沈知念麵無表情:“保鏢?”
賀風馳:“我變態?”
沈知念:“護士?”
賀風馳:“沒看幾眼。”
沈知念:“那你多看幾眼?”
賀風馳:“怕她以為我看上她,白高興一場。”
沈知念:“......”
沈知念:“劉院?感恩他親自為你動手術,親自畫一副肖像畫贈他。”
賀風馳:“我倒是感恩他,怕他誤以為是羞辱。畢竟,我的畫太真實。”
沈知念:“......”
劉院這些年確實是太操勞。
沈知念:“病房裡的花瓶?”
賀風馳:“怎麼?這病房裡的花瓶還是文物?值得我畫?”
沈知念:“......”
病房裡靜了很久,沈知念立在床邊再也不想跟他說話。
賀風馳一筆一劃畫得認真,逐漸一張畫又完成了。
賀風馳撩起眼皮,語氣帶了幾分不正經的笑意:“沈醫生還在這兒等著,是在......保護我?”
沈知念:“......”
她猛然發現“離開他的病房”這幾個字就沒在她腦海裡出現,是她大腦裡沒有存儲的指令。
她頓了一下,辯解道:“警方說很快會拿藥過來,我在等著給你掛水。”
警方確實很快來了,她接過藥水,仔細查看了一番,就給賀風馳掛上了,“你先睡,我等你掛完走。”
賀風馳露出一個十分愉悅的笑容,聲音有些許笑意,“去睡吧。我的保鏢守著沒事的。”
她看了一眼警方給賀風馳的之後要用的膠囊藥。
擔心他睡著之後藥被換掉呢。
這兒是特豪華的特需病房,有保險櫃的,她說:“你等會把藥鎖保險櫃再睡吧。”
這真的心太累了。
難怪會失眠。
賀風馳笑著點點頭,“放心,快去睡吧。”
晚上值夜班,賀風馳隻在點滴掛完的時候按了鈴。
雖然護士就可以拔針,但她不大放心他的睡眠狀況。
賀風馳病房裡開著昏暗的夜燈。
昏暗的光線中,一條薄被蓋在他結實修長的身上,長腿微曲仰躺著,大概在閉目養神。
她一開門進去,他的睫毛就輕輕一顫,隔著還挺遠的距離居然能看清他睫毛顫動。
“沈醫生怎麼還不睡?”他腦袋轉過來。
“你剛剛睡著了嗎?”
“睡著了。”
“那太好了。昨天呢?”
“沒。”
她拔了針,“那今晚好好睡,晚安,實在睡不著按鈴喊我給你拿助眠藥。”
“不用,我自己拿就行,沈醫生晚安。”
賀風馳整晚沒再叫她。
她在值班室也睡了個好覺。
隻是,一打開值班室的門把她一夜好眠養足的神全毀了,她額間突突突直跳。
陸越。
還來找她做什麼?
良心發現,知道道歉了?
陸越神情嚴肅地說:“沈醫生,都是成年人,處理事情麻煩能不叫家長嗎?”
沈知念一愣。
家長?
她的家長,是這兩天在滬城的外婆?
她去找陸越了?
陸越臉色鐵青:“早上上班的時候,你外婆扇了我女朋友一巴掌。”
沈知念嘖了一聲,“那真的抱歉了。她扇錯人了。”